阿年第一天工作,上班,一切都是新的嘗試和認識。愛睍蓴璩料想,她的性格,怕是很不適應,管止深忍著沒打給阿年,沒有一句詢問,完整的一天阿年獨自一人挺過來,算一個好的開始。
十點多,阿年在沒人的地方接了一個來電,喬辛打來的,問了很多阿年第一天工作的問題,阿年都說了。
喬辛頭疼:「她說她親哥認識管總,你就說你認識管止深啊!她怕挨欺負,你就不怕挨欺負?」
阿年囧,我是來上班工作的,為毛一定要有人欺負我。
喬辛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年講,欺負不欺負的說不準,但不都是這樣麼,喬辛沒有上過班,不過看一些都市電視劇什麼的,一般來說都會挨欺負。阿年繼續囧,我不要你的『一般來說』於。
喬辛叮囑阿年很多,聊著聊著提起了方默川,阿年情緒就變得差,一個字不說了。喬辛知道阿年在什麼樣的心情下才會悶著自己,告訴阿年別擔心,讓他一個人出去散散心,其實這也是好的。
「嗯。」阿年點頭。
心裡堵著一件事,裝著一個人,拔除不出。有個朋友及時這樣安慰一番,阿年的心情,好了一點址。
接完了,快速的回到座位上待命,有小領導遞給阿年一份文件,叫她去複印兩份,阿年拿過來看了看,點頭。影子在旁邊的座位上,擺弄新買的水晶手串,看了一眼離開的阿年,鬆了口氣,果然搬出哥哥,不會被指使的。
剛這樣想一分鐘不到,那高職位的女同事去而復返,對影子說道:「江影姿,去跑一趟庫房,搬三件a4紙送到我的辦公室。」
臨走時還說了一句:「快點哈。」
阿年覺得,gf投資集團的人,男同事待人禮貌,女同事待人溫和,當然,也許奇葩還沒冒出頭兒來。老實的列印了兩份,送給了小領導。
回到座位上大概十幾分鐘,影子才回來,坐下後手擱在桌子上,水晶手串啪一聲。阿年見她生氣摸樣,問她:「誰惹你了。」
「……」
影子用眼睛橫了一眼那邊辦公室,小聲碎念:「仗著自己是個領導就這樣使喚人麼?辦公室里沒了a4紙,就指使你去列印文件,指使我去給她搬a4紙,還一次三箱子,很沉啊!她自己幹什麼的?」
「……」
讓影子消氣的話阿年沒說,說了也沒用處。多小的領導總歸是領導,這樣指使人不一定百分百算個毛病,手底下這麼多人,領導親自去庫房搬紙,看著也很奇怪,沒有的可能。
一個下午,影子過的都不舒服。
覺得很沒面子,在阿年面前一樣沒面子。以為指使阿年去列印東西,是因為不敢指使她,她是有點來頭的,怎麼也得給幾分薄面。可是指使完阿年轉頭又指使她去搬紙,影子覺得自己乾的活,比阿年的列印東西,累好幾倍。
心裡不平衡。
本是說好了,晚上請喬辛和向悅吃東西,結果,下班的時候影子說要見爸媽,去不了了,改天。
阿年說,好的。
下班之後,分開了走出去。阿年一個人往出走,別人都是三兩個一夥兒的說說笑笑。一個人,顯得孤單。出了gf投資集團的旋轉門口,在門口遇到了張望,阿年剛要打招呼,見四處都是下班了的同事,低著頭,繞了過去。
張望一愣,不知道阿年怎麼了。
管止深在準備離開公司時,就在撥打阿年的號碼,通了,阿年不接。進入電梯,再次撥打,依舊是不接。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上車,啟動車的時候,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擱在耳邊,阿年,還是不接聽。
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去,遇到高層的人,相互按了一下喇叭打招呼,奧迪q7開上了大街,管止深停在前方一個路旁,阿年的號碼,一直在撥打,可是,怎麼就是不接聽他的來電?
早上,真的生氣了?
阿年直接回了家,自己有鑰匙,進去小區,一天的精神緊繃,現在只想吃飯,洗個澡睡覺。
從公司回到家的這一路上,阿年的腦袋是空白狀態,累的什麼也沒想。到了家中,洗了個澡,才想起給管止深打過去,問
他吃什麼,不如就她做吧,其實也挺好吃的自己做的東西……╮(╯0╰)╭。
翻包,手機你跑哪裡去了。
張望給管止深打了一個電話,說遇到了阿年,阿年自己上了車走了,神情古怪。
有人看到阿年,管止深稍微放心了。
阿年不敢跟張望打招呼了,怕被人看到說什麼。本來,就算管止深不下手磨練她,阿年自己也想試一試,只是,囧,自己對自己,貌似沒有管止深對自己狠得這麼果斷。
手機可能落在辦公桌抽屜了。
管止深回家這一路上,都在想,阿年見到張望沒有說話,失神的在想什麼?或者,跟方默川聯繫過了,說了什麼,她哭過?心裡難受了?
5年,那麼久的日子,方默川去北京3年,可不管人在何處,阿年把自己當成是他未來老婆,女朋友的身份,這份感情,在阿年心裡紮根過。
太陽穴突突地跳,疼痛,方默川離開了z市,一個人去旅行,他都知道,去了阿年外婆家的小鎮,管止深怕他在那個地方給阿年打過來,究竟,兩個人曾經有過什麼回憶,他不知道,懼怕知道。
阿年易心軟,如果方默川一通來電,勾起一些什麼回憶,阿年會怎麼做?
回到家時,阿年在家,小身影在廚房忙碌。
滿足感覺襲便四肢百骸,不顧阿年的掙扎和推拒,管止深抱住阿年,心安。
起碼,這是個家。
簡簡單單,進了家門,看到這一抹熟悉的柔軟身影,便是他想要的生活。去了一趟南方小鎮養傷,見到阿年,想過成家有個老婆,孩子,會是什麼摸樣?但是阿年才16歲,這想法是否太過了,太小了,她還要過她的青春時光。
如今阿年22歲,單純溫和細膩的小女人。「你怎麼了?」阿年被他抱了很久,察覺他神情不對。
管止深吻住了阿年,吻住不放,翻過她的身體大手攬著阿年的細腰,輕輕的纏著舌頭,吻著她,仿佛吻住了所有。
「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他問。
阿年說。「忘了帶回來。」
怕他覺得她很笨,阿年解釋,第一天上班太緊張,一舉一動格外注意,不敢隨便,下班到了時間就慢悠悠的挪出來了,忘了手機,其實還有電腦的,關,還是沒關,也給忘了@@。
做飯時,他倚在廚房一邊那樣滿足的看著,阿年一邊覺得很帥一邊覺得他快出去好嗎,他的眼神里根本不是欣賞,是挑剔!
管止深覺得阿年總是處在自己的世界中,總會自己一個人偷偷想事情,這種心不合一的感覺,他希望改變。
問阿年:「你自己,一個人總是在想什麼。」
她在想什麼,這個問題她需要想想><。
阿年瞎掰:「在想,我小小年紀,就得了老年痴呆怎麼辦。」
「……」
管止深無語,果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如果痴呆了,就痴呆了也不錯,能除去那五年只有方默川的記憶。也許戀愛中的幸福女生是處在天堂一樣,管止深不了解方默川給阿年的天堂是什麼摸樣,一定,是跟他給的不同,年齡差距,性格問題,都間接導致了差異。
除了努力,還能做些什麼,除了一顆真心交付,還能給些什麼。希望,這片他給的愛情天堂,22歲這時的阿年,會喜歡到不舍離開。
其實,阿年想,方默川去了哪裡。阿年跟管止深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是想要的感覺,可是,會情不自禁的惦記方默川,這種惦記,摻雜的感情沒有情愛,只是有感情的關心。方默川性情跟管止深不一樣,是個心底最深處很柔軟的大男孩,遇到一些事,他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會堅強。
記得,方默川孩子一般的眼神,真摯,簡單,快樂。
阿年和方默川的第一次吻,發生在一個雨天,那時阿年外婆住院,普通的病痛,在醫院住了很久,阿年舅舅在水果店忙碌,阿年舅媽在醫院照顧婆婆。阿年上學耽誤不得,每天補課回來,要自己學習。
家中長輩不在,阿年就把方默
川帶到了家裡,已經很熟悉了。
同學們都去過阿年家,阿年剛認識方默川那幾個月,是絕對不讓他進門的,怕他是壞人。
後來,真的信任了。
認識第八個月,阿年和他屬於是朋友。他表白過,阿年倒不知真假,只是覺得方默川真有耐心,隔一段時間來一次小鎮,來了就一時半會兒不走,學也不好好的上。那天窗外下著雨,北方那個月份,已經有點冷了,阿年外婆家那邊還不會。
開著窗子做作業,簡單的書桌,老式的,是附近學校不要的,阿年舅舅給阿年搬了回來,一毛錢沒花,從小學六年級,用到了初中畢業,刷了一層漆,接著用到了阿年上高中。在窄窄的書桌另一側,方默川認真的注視阿年,阿年專注的做作業,頭也不抬。靜的只聽得見比唰唰寫字的聲音。
那年,安靜低頭的阿年,柔和了方默川心頭,一寸寸。
大概阿年是寫累了,偶然,一抬頭,方默川的唇就湊了上來,一剎,吻在了一起。阿年的初吻,就那樣沒了。
青澀,美好。
方默川怔怔的看著阿年許久,視線不曾移開。阿年的味道,想像中的又柔又暖,阿年的臉紅,和不敢呼吸,讓20歲的方默川,也怔怔的臉紅在當場。一個在z市混得小流氓一樣,摟著女孩子揚言要在20歲生日破處男身的人,把整個人,一顆心,都掉在了南方這個小鎮上,撿不回去。
接觸阿年,他也變得單純了,每次回z市,不會跟他們出去玩,排斥女孩子的接近。只回憶,阿年的樣子。
曾經的一點一滴記憶,折磨的他一晚睡不好,打了阿年的那天,酒醒了還是沒醒,不知道。只是頭疼,好像醉酒的症狀,可是,真的醉了麼,沒有,清楚的知道,沒有。打了阿年,真的動手打了,如此,阿年還會顧及他的感受麼,不會了。
甚至,再想起他,只會有恨意。
方默川很好奇啊,溫和的小阿年,恨一個人時,是什麼樣的表情,努嘴?還是低頭?還是鼓起腮微微皺著秀氣的淡眉?
那天晚上睜著眼,一夜,合不上。丟了阿年仿佛丟了自己的魂兒,失去了一切功能和力氣,只是流了眼淚。曾經也哭過,過後阿年笑著對他說過,你要堅強一點,二十幾歲了還哭,會……
會怎麼,阿年沒說。
阿年不舍訓斥他,方默川知道自己很不爭氣,輸給管止深的是什麼,許多,不用問阿年,一定許多。可等到以後,真的也變成了一個不會哭的男人,還會不會,再有一個阿年?
在z市,他不知道怎麼待下去,空氣變得稀薄,是夏天的緣故嗎,所以屋子裡很熱,開了風扇也不行,呼吸不暢。難過的好像快要死了,推開窗子,不行,走到樓下空蕩蕩的大街上,還是不行。回憶那麼洶湧的在腦海里,每一幕,都不復了!
整個城市,空的不像話,阿年還在,可是,身份是什麼,跟他,還有沒有一點的關係?還可以見面?還可以通話?還可以相擁?不能了,真的不能了。
也許是太寂寞了,只有出來,不知不覺就來了這個地方,小鎮上,沒有預想要來這裡,只是,買票,定了這裡,思想中沒有刻意想什麼。來了這裡,以為會好一點,畢竟,這裡有太多的回憶。站在小鎮上,回憶起曾經的時光。
每一個阿年的身影,都在他腦海中鮮活的,阿年一回頭,他睜開眼,看著熟悉的街景,沒有阿年,什麼都沒有。
腦海中,阿年又向他跑了過來,搓著小手,天真的問:「真的沒騙我?北方的冬天屋子裡很暖?」
眼淚流下來,方默川對著曾經阿年跑過來的地方喃喃自語:「沒有,我沒有騙你。」可是,小雨中的這條小鎮青石板路,站著的,只有他一個人。
孤單影只。
晚上,阿年舅媽關窗子,看到了一抹身影,覺得熟悉,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雨停了,外面潮濕,很髒。下了樓,出了門口走過去。倚著牆壁的人,依舊是公子哥兒摸樣的方默川,這讓阿年舅媽驚訝了。
「這不是默川嗎,怎麼……」阿年舅媽心要嚇得掉下來了,莫不是和阿年吵架了,還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一時間關心自己家孩子阿年,心亂的要了阿年舅媽命了。
許多情緒導致,方默川一瞬間淚如雨下。
b
r阿年舅媽說,孩子你慢慢說,別哭。
方默川不知誰能懂,曾經以為失戀兩個字真可笑,可當落在了自己身上,這悲傷那麼沉重。擁抱親人長輩一樣擁抱舅媽,哽咽:「舅媽,阿年是我帶走的,可是,不能在一起了。我要怎麼做,我不想……」
真的,不想失去。
心事那麼多,跟誰說,家中的長輩只會罵他,甚至會鼓掌叫好。阿年的舅媽,此刻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安慰這個照顧阿年喜歡阿年的孩子,都讓方默川甚覺溫暖。
z市。
阿年接舅媽來電,是在床上的,她很小聲的在說,邊說邊哭,對不起,道歉。
語無倫次的道歉。
通話十幾分鐘,阿年卻不敢哭出聲,怕樓下書房中忙碌的管止深聽見,小手指抹掉臉上的濕痕,卻快速又濕了一片。方默川怎麼去了小鎮上,怎麼哭了。怎麼,全身是濕的,怎麼,就發起了燒,他的不好,是在折磨她。
管止深佇立在臥室門外,頎長挺拔的身影,欲推開門的那隻手,頓住,胸口,稀釋不開的一團疼痛。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72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