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罵著,可不能不管,他很快來了警局。
了解了事情的情況之後,他聯繫了酒吧和顧韻。
酒吧很輕易就同意私了。
酒吧是做生意的地方,講究和氣生財,只要賠償到位,他們當然不會揪著燕旬不放。
輕鬆解決了酒吧,顧韻這邊就不輕鬆了。
燕瀚海很客氣的向顧韻賠禮道歉,希望顧韻同意私下調解。
顧韻也很客氣,語氣和緩,輕輕柔柔的:「您兒子囂張跋扈,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在拘留所住幾天,讓他反思一下,才是真的對他好,做錯了事,不用他付出任何代價,這次是打架,以後或許他就敢殺人了,那才是真的害他,您說呢?」
顧韻的聲音很好聽,隔著手機,即便隔著手機也可以感覺到她的理智和沉靜。
聽聲音,可以感覺到她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出話的話,卻讓燕瀚海如同醍醐灌耳,忽然醒悟。
是啊。
做錯了事,就該得到懲罰。
如果做錯事得不到懲罰,以後就敢犯更大的錯。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忘了?
他忽然想到剛剛楊衛紅在他耳邊的哭泣。
楊衛紅念念叨叨的說了好久,說的都是燕旬被拘留的壞處,比如在拘留所會吃苦、或許被人欺負、名聲不好聽、會被人笑話。
她哭哭啼啼,憂心如焚,就仿佛燕旬被拘留是天大的事,搞得他也跟著緊張了,慌慌張張的就來了警察局,想把兒子趕緊撈出去。
可現在,他忽然清醒了。
不就是打架鬥毆嗎?
十幾歲的男孩子,不能說打架很正常,但肯定打架不是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打了架,按照規定就該拘留,那就拘留好了。
這個孩子越大越叛逆,他是教不好了,就讓警察幫他教一教,多大點事兒?
他幹嘛鬧的像是天要塌下來似的,求爺爺告奶奶的,想快點把他弄出來?
想通了這些,他忽然就淡定了。
他再三的對顧韻賠禮道歉後,掛斷了手機,原本焦急擔憂的臉上,一派雲淡風輕:「行了,沒事了。」
楊衛紅大喜:「對方同意和解了?」
「沒有,」燕瀚海說:「我是說,不用求對方和解了,只是拘留幾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讓他在裡面關幾天的,等到了日子,再接他出來就行了。」
「那怎麼行?」楊衛紅大驚失色。
她之所以把燕瀚海哄過來,是想著燕瀚海比她辦法多,希望燕瀚海動用他的權勢和人脈,把事情搞定,把燕旬撈出來。
燕旬的長相集合了燕瀚海和他生母的優點,十分漂亮,人也很聰明,曾經成績很好,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燕旬引到了吃喝玩樂的邪路上,萬一燕旬被拘留一段時間,開竅了,又走回正路上怎麼辦?
她急的眼睛都紅了,抓住燕瀚海的胳膊,急聲說:「老公,我們不能不管小旬!小旬從小嬌生慣養,拘留所那種地方他怎麼住得慣?
而且,他心高氣傲,最愛面子,要是真被關進拘留所里,萬一他覺得沒臉見人了,想不開做了傻事怎麼辦?」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燕瀚海沒好氣的說:「那小子早就該挨收拾了,做錯了事就該被狠狠的收拾一頓,這樣他才能長記性。」
楊衛紅心急如焚。
她當然知道做錯了事就該挨收拾,挨了收拾就會長記性,可她這不是不想讓燕旬長記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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