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訕笑著,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若不是今日一系列的打擊,她連低頭都不會,若是李淵還繼續無限制的寵愛她們,她今日也不會來華胥侯府,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啊,掙扎了片刻,這才咬牙抬頭道。
「姑姑對你不住,不該與你寫那封信,更不該向你提及.....」
李麗質先是一呆,然後捂嘴笑了。
「姑姑你定是被夫君驚著了,長樂根本沒多想的,莫說他楊豫之,便是長孫沖這些人,在長樂心裡,也是不及夫君分毫的,今日夫君大鬧你公主府,估計是因為兕子這丫頭,您可不知道,夫君寵她可與小念兒相當的,誰都比不了。」
永嘉愕然,又想到一路上劉逸對李明達的一切,笑了。
「我這做姑姑真是不該,多嘴就算了,還說話沒個把嘴的。」
作勢欲扇自己嘴巴,被李麗質攔了下來。
「好了姑姑,您也別責怪自己,夫君既然想要將你帶去華胥,估計是想要幫你在皇爺爺面前說話的,到了華胥,皇爺爺說什麼,您應著便是,可莫要惹皇爺爺生氣,至於其他的,您以後要辦什麼,直接來府里,或者帶個信直言也行,長樂自然幫你辦好了。」
既然劉逸已經表態了,李麗質自然要跟隨著劉逸的思維去做,若真如她夫君那樣,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永嘉點頭,兩人再說些閒話,丫鬟已經來喚兩人到飯點了,相攜到了,就現劉逸已經將兩個大小丫頭寵溺得沒法了,念兒抱在懷裡,兕子面前的盤子裡面已經堆滿了各種吃食,人還沒齊,劉逸已經慫恿著她直接開動了,皇宮的伙食確實沒法跟侯府里比,至少這裡的東西不會膩人,看著兕子吃得滿嘴油,劉逸在一旁幫著她擦嘴,又給她挑了些新鮮的蔬菜,各種忽悠和蠱惑著她吃,又加上答應各種不平等的條件,讓李麗質就無比頭疼,有劉逸在,兕子的文靜樣子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的。
、「散朝的時候跟戴公說過了,只要你說的是真的,你父親不會有事,張愔不是對關娘子你有意麼,怎麼會出手對付你關家?」
這些小事跟童徹稍微打聽一下,再調一下徐州檔案,很容易查詢到,只是這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一般若是不特意去查,童徹也不會知道,朝堂里明爭暗鬥的多了,李二也是作壁上觀,表示歡迎,若是都不鬥了,那他才不會高興,劉逸始終覺得優勝劣汰在這潭水裡面實在太合適了。
「侯爺在洞庭甚至長江沿岸瘋狂剿匪,山林盜匪沒法在哪裡生存,四散而去,再加上南地海盜北上,徐州已經一片混亂,張愔討賊不順,又缺乏兵馬糧草,直接向百姓強行徵收,再抓壯丁充做士卒,將百姓聚集一處,父親不滿,與他起了爭執。」
關盼盼放下碗筷,向劉逸解釋,她父親關廷不過一個小小主簿罷了,若張愔討賊有功,這事情隨便可以壓下來,再加上張愔痴迷關盼盼,這就很容易解釋得通了。、
「張建封是個有手段的人,他兒子不可能如此輕易被一群山林盜匪給唬住了啊,怎麼會行如此昏招?」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中興大唐的猛人,若真是因為自己到來混亂了時空,也不會差距這麼大吧?歷史上的張建封可是有愛民之贊的,而且軍隊紀律嚴明,他兒子張愔也是一代人傑,不像關盼盼說的那樣啊,莫非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侯爺有所不知,盼盼曾聽人言,山林盜匪不過烏合之眾,可是海盜卻訓練有素,不似一般盜匪,兇狠異常,攻城拔寨,四處燒殺搶掠,若是大軍合圍,又散入大海,張將軍就算有剿匪之心,卻根本奈何不得,而父親說,聚集民眾,卻是張將軍背水一戰之法。」
聽到這裡劉逸算是明白了,所謂背水一戰,就是以民眾為誘餌,又將糧食都聚集在一處,加大誘惑,李靖等真正的軍中大將,若在不得已的時候,都會如此選擇的,他們追求的便是勝利二字,這就是純粹的兵家心裡了。再說與其被海盜一個個吞掉,反倒不如狠心決一死戰,不過,既然海盜訓練有素,又根本不留念岸上的城寨,怎麼會這樣上當,你能一直聚集整個徐州的人嗎?更重要的是,洞庭水師就在長江沿岸,你求援一下會死麼?
「等等,你剛才說張愔討賊不順?怎麼會是張愔,他父親張建封叻?」
總算想起來那兒不對了,關盼盼口中的張將軍是張愔,不是張建封!
「夫君你糊塗了不是?衛公之後,父皇便將徐州刺史張建封拜為兵部尚書,不過於途中病逝,這才有了侯君集為兵部尚書。」
李麗質的話讓劉逸直拍額頭,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自己當時還未想起張建封是何人,直到遇到關盼盼,又響起張愔,這才想起張建封來,誰知道一代猛人居然已經去見佛祖了。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而且侯爺於洞庭,南海兩地功勳卓著,張愔又是自負之人,盼盼曾於他面前談及對侯爺詩詞的仰慕,卻為他極是不喜,父親諫言請侯爺之下洞庭水師幫忙剿滅海盜,這才有了張愔一怒之下,將父親以擾亂軍心之名打入囚牢。」
這樣劉逸就算是全明白了,原來是受了自己的無妄之災,而海上如此訓練有素的海盜,除了倭國,劉逸實在想不到其他人,因為泉蓋蘇文沒可能,他如今正忙著修長城還有應對高建武叻,而且,韋待價被抓的時候,可是有人逃了出去的。
「其實張愔也算不錯,關娘子你就未曾考慮過?或許你們前世有過一段名傳千古的佳話叻?」
劉逸話才出口就覺得不對了,滿屋子的聲音都靜了下來,關盼盼憤然起身,面色灰白。
「侯爺若不喜盼盼居於侯府,直言便是,何須如此!侯爺之意,盼盼已經明白,多謝侯爺公主還有各位夫人的照顧,盼盼這就告辭,只是侯爺大恩,只待盼盼來世結草銜環以報。」
說完行一禮,人已經悽然轉身,劉逸張大了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與張愔本來就是佳話嘛,當然,還有白居易,不過這傢伙好像沒錯亂時空過來,那少了個白居易,說不定還有個黃居易的嘛。
李麗質嗔怪的白了劉逸一眼,自己起身去了,隨後幾個女人都是一副樣子,還有你永嘉公主為毛也是這眼神?滿桌子人一瞬間走了個乾淨,只餘下使勁胡亂抓劉逸下巴的劉念兒,還有不問外事專心對付美食的李明達了。
「兕子啊,你逸子哥哥是不是說錯話了?」
給她帶著些許淡黃的頭往後挽,兕子抬起頭來,不是很懂劉逸的話,可是很堅定的搖頭,在她心裡逸子哥哥是不會錯的。
「嗯,就是嘛,侯爺我怎麼會錯,這群人沒讀過歷史怎麼知道!來,咱繼續吃,正好她們都走了,自己起來,想要吃什麼就去抓,不過可不能吃太多了,不然晚上肚子會難受的。」
自己答應關盼盼的已經做到,至於剩下的,李二如何處理,這可不關自己的事了,反正砍不了關盼盼她老爹,張愔會如何自己就更不會考慮了,自己作的,非要爭那些沒用的氣,有什麼用。
永嘉公主府的事很快就傳遍了長安,可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連一本彈劾的都沒有,魏徵這傢伙都安逸的待在家裡看熱鬧,李二聽到了報告,哂然一笑,就揮手讓人退下,什麼處置也沒下來,戴胄才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他是怕了劉逸又想要來他大理寺做客。
長孫無忌手均勻的刮著茶杯上的茶沫,長孫沖站在下,直到天都黑了,下人才回報,大理寺沒有任何動作,長孫無忌才微微笑著喝一口早已經涼了的茶,又放了下去,看著標準站立的長孫沖,嘆口氣,示意他坐下。
「父親為何突然對劉逸起了興趣?」
很是疑惑,父親一直韜光養晦,如今入了中書,可以大展拳腳了,為何卻又對劉逸有了興趣,他阻止不了父親的腳步啊。
「陛下將為父拉出來,既是為了平衡,也是為了攪亂,房謀杜斷,再加上魏徵,一個蕭瑀根本動搖不了這樣的局勢的,這幾年來,自從劉逸出現之後,中書的聲音居然逐漸統一,朝中少了爭執,就算是有,也不過下方小打小鬧罷了,諸多國策,尤其是劉逸上的摺子,陛下再三思索,也難尋出漏洞來,這樣的情況陛下是不願意看到的,若都如此,怎麼體現陛下的英明?所以為父此次入中書,更多的職責,卻是讓這朝堂再次熱鬧起來,這樣陛下才可居中調節,沖兒,你可知道?」
這是長孫無忌第一次真正的剖析朝堂局勢給長孫沖說,他才入中書就將眼睛放在劉逸身上,就是因為此子已經呈現出日後騰空之勢,該遏制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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