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勒索
徐清拿了一個陶罐,走到那頭領跟前,說:「讓我看看……」旁邊眾人譁然的看著徐清,他們雖然說起來身家都靠商隊頭領的本事,但也只是說起來如此,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破產了,折本了,也比攤上人命好些。看到徐清上前,一些人悄悄離開了,連看都不想看,這可是羊癲瘋啊,誰能醫得好?不都靠著病人自己給撐過去麼,撐過去也落個半身殘疾,再也帶不動商隊了,看有什麼用,還不如回去好好算計下一步怎麼走呢。
那年輕男子抬頭看著徐清說道:「你是誰?」由於聲音嘶啞,說的聲音不是很大。徐清瞥了年輕男子,想到這應該就是商隊頭領的親人吧,長得面白無須,眉眼間多情如女子。但徐清也沒多想,也沒回答,救人要緊。徐清把陶罐罩住倒下的頭領,好讓呼出的二氧化碳回流。眾人十分奇怪,但是徐清身邊兩位護衛牛高馬大的守著,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休管他人瓦上霜嘛。
那年輕男子問道: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救人……」徐清回答道。有轉眼想了一下:「我以前救過這種病……」
「真的嗎?」年輕男子面色略有喜色,看來是不涉江湖的人,不然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徐清的話。
「嗤!這是羊癲瘋,神仙才能救活!」旁邊的看客們終於忍不住譏笑了,這種人哪裡都不缺,先噴後看。
可惜,呼吸性鹼中毒只要治療得當,幾乎跟腰酸腿疼一樣,揉揉就好。一泡大號的功夫,商隊頭領手腳也不抽搐了,白沫也不吐了,眾人看到了變化,開始眼睛放光起來。年輕男子下巴都快掉了,忙用嘶啞的聲音喊爹。又有了一盞茶功夫,商隊頭領的眼睛恢復清明,除了無力之外,仿佛無事一般。
「這……這是巫術?」先前的噴子開始驚呼:「妖精啊,莫非是遇到了妖精?!」
「大膽!這是……」聽到有人罵徐清妖精,王山大怒道。
「王山,算了。」徐清擺擺手。
「謝謝……謝謝……」頭領有氣無力的說道:「恩人,我稍會兒就去拜謝你,現在……」徐清也沒想要什麼,救人本是隨心而動,連說不要,帶著護衛就要離開。
「站住,走什麼走,你還不能走!」一個牙尖嘴的男子攔在徐清面前說道。
「怎麼?」徐清見對方語氣不善,也是沒什麼好臉色。
「大家都知道,羊癲瘋沒人治得好,可你用個陶罐就治好我叔父了,這不合理啊?」牙尖嘴說道。徐清看了一眼這個人,拉住想揍人的牛吃草,說道:「那你說怎麼不合理啊?」
「侄兒,不可如此!他是恩人!」商隊頭領被扶了起來,斥責到。
「叔父啊,你怎麼這麼糊塗,這是陷害啊!」牙尖嘴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與你說,你這急病,分明就是這小子下的毒!不然他怎麼治得好這羊癲瘋似的病!這是毒藥,他想藉機勒索你呢!」
眾人一看,這「戲」還沒完,還有一截兒!於是重新回來當看客,人數還比之前多了,聽完牙尖嘴的話之後,立馬配合的遠離徐清一步,仿佛徐清真會下毒一般。牙尖嘴見眾人倒向他那邊,得意地指著徐清道:「你有什麼狡辯的嗎?」
「這不是羊癲瘋,自然治得好,如你所說,確實中毒沒錯……」徐清「老老實實」說道,沒錯啊,這不是羊癲瘋,是呼吸性鹼中毒啊。
「哈哈,你看,他都承認了!」牙尖嘴頓時樂了,他原本只想潑點髒水給徐清,掩飾自己在叔父犯病的時候卻不問不顧的行為,順便渾水摸魚罷了。沒想到徐清居然傻到坐實了他的話,牙尖嘴開始膨脹了,開始驕傲了,開始想著摸完這一票,要吃帶臊子的湯餅了!
「你,你以後別再叫我叔父了,氣死我了……」頭領是幾十年的老人精了,怎麼看不透牙尖嘴的心思。
「叔父,你這是中了毒,糊塗了,他都自己承認了!」牙尖嘴指責起叔父來。
「可是……天下的毒物多得很啊,你莫非被蚊子咬了也要怪我嘍?這根本不是我下的毒,而且我為什麼要勒索你啊?」徐清裝作不解地問,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呼吸性鹼中毒。
「不是勒索我,是勒索我叔父,他是有名的游商領頭人,你自然是看中了他的錢財嘍~」牙尖嘴大大方方說道。
「他的錢很多麼?」徐清撇撇嘴,古代的商人,特別是宋朝之前,能和爵爺比有錢的還真不多,除了極個別有著極高天賦經商的和手裡有壟斷資源的人。其餘的經營得好的,也最多比百姓家裡要好過一些,因為經商算是旱澇保收的那種。
「……」牙尖嘴愣住了,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徐清,難道這小子還是特別有錢的那種?不像啊,除了兩個護衛凶神惡煞畢竟威猛,哪有什麼錢的樣子,有錢人也好歹穿金戴玉的吧?
「你管我叔父有沒有錢,你莫非,莫非是想獅子大開口?對!你就是想獅子大開口!」牙尖嘴仿佛找到了很好的解釋,嚷嚷叫到。
「王山……」徐清不想逗他了,喚了王山一聲。王山聽到,立馬會意到了,如一隻弩箭射出去,一直拳就打到了牙尖嘴臉上,牙尖嘴往後一仰,三顆牙齒就調出來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咽下去的。
「哈哈哈,爽,就喜歡這樣……」王山大笑道,他早就受不了這牙尖嘴了。
「你你你,你怎麼打人呢?!」旁邊的人一看打起來了,還是一邊倒要人命那種,才想起這戲看不下去了。
「狗急跳牆,這是狗急跳牆……」在地上打滾的牙尖嘴*到。
「對對對,把他們圍起來,別讓他們走了!」
「綁起來!扭送官府!」
「先打斷腿!」
這些人只敢圍著徐清,但是看見王山牛吃草手中的劍,卻不敢上前,他們畢竟兩手空空啊。
「送官府?送官府就好了,你們全得挨板子!」牛吃草鏗鏘說道。
「這位,是朝廷正五品的游擊將軍,進京面聖的!你說他會設計勒索你!?」王山朝著怒氣沖沖的眾人說道。
朝廷命官?正五品?將軍?面聖!嘩……一眾人的耳邊嗡嗡的叫,呆若木雞。
「五品又怎麼了?比七品縣太爺還要大?他能給你面子啊……」牙尖嘴捂著嘴巴說道。這次眾看客可不能不管了,一人一腳把他的嘴堵住。
「他污衊朝廷命官,怎的打不得!」牛吃草趁機上去補了一腳,王山那麼爽打了一拳,他也要出氣。
「打得,打得……官打民,天經地義的……」
「那你們還圍著做什麼?」
「哦哦哦,不圍了不圍了……」
眾人作鳥獸散了,徐清終於清靜了,長吁一口氣,看著還在這裡的商隊頭領,他羞愧與敬畏充滿了整個面龐,還有他兒子,那個年輕男子扶著,地上打滾*的牙尖嘴。
「恩人,不,大人……」頭領小心翼翼的說道。
「以後少吃酒,這是肝不好,以後遇到這病犯了,那罐子捂著呼吸就行……」徐清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副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風範。可這高人風範嚇壞了那頭領,忙跑過來要賠罪,又摔了好一跤,徐清聽見,又回去扶,好生安慰了一下他,才放心離開。
至於地上那位嘛,徐清選擇了無視,當然這在外人如商隊頭領看來,這是大大的好人,好官了。平時得罪官員,還不弄得你半身不遂,甚至家破人亡啊。掉兩顆牙齒的事,反正他以後說話不利索不見得是壞事兒。
因果循環的東西徐清是不信的,那七級浮屠塔也是沒必要的,救人只是隨心而動,說的玄乎一點,為了堅定「道心」吧。
旅途勞累,一夜無話。
第二天,那年輕男子找到了徐清,羞答答的遞了一個玉佩一個簪子,紅霞滿天的跑了。徐清拿著玉佩,還不錯,藍田玉哩,可以自己帶著。簪子是手工的,也吊了一個小玉墜,給荀雪兒吧。只是,那他送個禮物,羞什麼?莫非喜歡上小哥我啦?呃,不不不……難道是男扮女裝?狗血,原以為電視劇里的都是傻帽呢,男扮女裝看不出,現在倒好……
徐清回想了一下,昨天天色太暗,沒能瞧出不同來,只是今天看她跑路的姿勢,倒有些和小月相像。嗯,對,小月羞起來就是這樣跑的,嘿嘿,話說為什么小月會羞得跑起來啊……徐清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啊……小月那丫頭,原來是害羞啊?以後說話不能太現代了……
第二天,繼續趕路,一天到藍田,遊玩一日,感受一下玉鄉的氣氛。只是藍田直立人沒得看了,現在還沒發現呢。第五天,到了灞橋,這是一個關中衝要,也是一個風景名勝啊。灞橋在唐朝時設有驛站,凡送別親人與好友東去,多在這裡分手,有的還折柳相贈,因此,此橋也曾叫做「銷魂橋」,流傳著「年年傷別,灞橋風雪」的詞句。於是徐清再次遊玩一日,倒也沒想抄灞橋風雪的詩,畢竟還沒下雪不是?
第七天,正式到了關中,走著走著,一座寺廟出現在眾人面前,走近前看——「悟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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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字多,先更這一章,有時間再更第二章
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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