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送禮朱雀街(二合一)
武德五年,唐朝的第一次科舉開始舉辦,誕生了歷史上第一個有名可考的狀元孫伏伽。而創辦科舉的隋煬帝和他選拔的進士狀元們只能被淹沒在歷史的浪潮里了,瑕不掩瑜,隋煬帝有很多嘗試是值得肯定的。
科舉制,大運河,一系列舉措從長遠來看,都是有著不可估量的效果的。但是無論是大運河還是科舉制,都或多或少衝擊著一個傳襲幾百年的制度——九品中正制和其影響下的士族門閥制。士族們,才是反抗隋朝的中堅力量!他們想組織這一個衝擊的擴大……
但是,舊的制度,腐朽墮落的貴族,組織不了下層人民的崛起,組織不了寒門崛起!歷史終究是不可避免地拋棄九品中正制,選擇了科舉制。
在唐初的時候,科舉制度還很粗糙,方法上基本承襲了隋制,連試卷的名字都不被封住。所以考試之前,有的考生想盡辦法出名,因為這樣就很容易被主考選中。徐清帶著上官儀一起去朱雀拜訪,也是正是出於這個考慮。朝中有人,聊勝於無吧。
徐清帶著一馬車的烈酒,走向一眾權貴的住處——朱雀街。昨天看了劉贊對烈酒的反應,說明這酒很是不錯,至於貴重,嘿嘿,等他們知道這酒喝了就沒了的話,就自然知道了。
徐清看看坐在馬車裡的上官儀,嘆口氣,搖搖頭,心道:今年就是武德五年啊,不就是今年有的科舉麼?這傢伙年紀太小不說,第一年的科舉,龍虎雲集,這傢伙的學識肯定也過不了關。
「初六兄,怎麼了?」上官儀也發現了徐清的不對了問到。
「過不久就要有科舉了,你怎麼想?」徐清想了想說。
「我想考進士,只是我還想遊歷幾年呢,再說吧……」上官儀笑道,但是眉眼間卻多有散漫頹廢,像是不想上進,反而留戀煙塵柳巷。這可不行,徐清想到,以後還得靠著位呢!再說這也是我的小弟啊,不能讓他墮落。於是 徐清端起「我是第一才子,你屈居第二」的架子對上官儀說道:
「再過幾年好,進士重詩賦,遊歷增長見識是好的。但是熟讀經典史籍,了解民間疾苦,知曉各行各業也是必須要的。其次,就要有能力將這些學識寫成文章,就淘米做飯一般,要將這些「料」弄熟了。如果能寫出有味有料的好文章出來,要作詩作詩,要寫賦寫賦,一鞭一條痕,一摑一掌血,不會差。」
徐清將八股文的一些方法告訴上官儀,希望他收收心,實在的做些學問,戒浮戒躁。徐清對上官儀來說亦師亦友,所以說這些話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為避免上官儀成為書呆子,他還加了不少其他方面的要求。
八股文在近代以來,被批判的太多太多,以至於被「黑化」,仿佛八股文就是十惡不赦的殘害國人的兇徒一般。其 實八股文沒什麼不好,要格律有格律,要經典有經典,要時文有時文。只是那些統治者,特別是滿清,把八股文當作了奴役百姓的工具,才讓八股文的優勢被風塵淹沒,讓一個個本該是社會精英的學子,變得愚不可及,朽木一般。
上官儀在心裡是特別崇拜徐清的,對於徐清的忠告,哪有不聽的道理,老老實實的聽了,答應的好好的。
朱雀大街上,徐清在思考第一家去哪裡,半晌之後,還是選擇了程咬金。這貨要是知道徐清不先拜訪他,說不定就犯了愣,要拿徐清當三板斧耍了。此時的程咬金是宿國公,國公雖然挺多,但還是稍微問一下就知道地方了。
帖子遞上去,門子十分驚奇的看著徐清,說道:「這…這位…這位小爺,你不知道這是宿國公程咬金的府邸?」徐清聽了這話,還以為是門子看不起人,說道:「怎的,看不起我?我可是宿國公的老戰友了。」但是那門子卻搖搖頭說道:
「嘿嘿,您誤會了,我那會看不起人呢,只是平時都沒什麼人來看國公爺,他們……」門子壓低聲音:「他們躲著國公還來不及呢!」
徐清笑道:「沒事,我和國公交情不淺,沒事兒……」
「你可別後悔,嘿嘿……」門子笑著去通報了。
忽然,徐清感到一絲心悸,他出大錢買東西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難道……徐清心道不好,一拍腦袋,對牛吃草說道:「牛吃草,你快把馬車開到那個巷子裡頭,別讓人看見了!」然後拿了兩壇酒出來,別說,這樣一來,那一絲心悸的感覺卻消失了。
「哈哈哈,今天是怎麼了,俺程咬金家裡來客了!」國公府內一陣雷鳴般的聲音傳來,正是程咬金在大笑:「哈哈哈哈,誰這麼大膽子……哦,不,誰這麼給面子啊?不會是討債的吧!」
「程老哥別來無恙啊?」徐清笑道,為了給自己掙面子,這稱謂早在軍營里就這麼喊了。程咬金是我哥,這話說出去,多給力!
「哈哈哈,原來是你徐小子啊!」程咬金十分高興的抱住徐清的肩膀左看右看,不是看徐清瘦了胖了,卻是看徐清身邊的左右。他看到只有一個書生,而書生手裡只提著兩個普普通通的罈子的時候,臉色忽然一沉,鬆開徐清說道:
「你來看俺就帶著點東西啊,走走走……我程咬金好不容易有個客人,居然是你這麼個窮酸貨,老程俺不接待……」
徐清知道程咬金不是說真話,一邊自顧自地進門,一邊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麼點家當,結婚買房一件件事下來,啥都沒了。」
「什麼?!你這小子結婚啦!俺的喜酒呢……你居然,哼!看老子怎麼整你!」程咬金晉級成炸毛的程咬金。徐清 知道糟了,忙從上官儀里手裡拿來酒罈子說道:「都在這裡呢!」
「嘖嘖,就這麼一壇酒啊,這不是拜門禮嗎?」程咬金不屑地說道。
「這一壇是喜酒,那一壇是拜門禮……」徐清委屈地說道。
「你小子也太小氣了吧,俺程咬金好歹也是國公,你就兩壇酒打發了?你以為你這酒是仙釀……」
「仙釀是比不上,但是這世上也就這麼幾壇,不多的……」徐清又說道:「劉贊將軍你知道吧,一口就倒了……」程咬金聽了這話,撇撇嘴說:
「劉贊那傢伙一口喝倒了?不該啊,他雖然遜色點,不至於一口倒。你小子要是敢糊弄俺,俺今天舞斧子就用你了……」
程咬金嘴上說不信,眼睛裡卻是冒出了期待的神情,心裡還想撓痒痒一般。
接過徐清手裡的一個罈子,揭開壇封,照舊,一陣濃郁的酒香立即傳遍各個角落,鑽進程咬金的鼻子,勾出酒蟲子作祟。
程咬金迫不及待的端起罈子,先是嘗了一小口,眼光中透出一陣妙不可言的讚嘆,驚喜看看徐清,然後又喝了一大口,才過癮般的露出舒暢的表情。徐清沒想到這些武將們喝酒都還這般「文雅」,不想電視劇里那般大碗干豪爽,倒得一身都是酒,喝的反倒是沒多少。
又喝了幾口,程咬金貌似意識到了什麼,忙抱起剩下的酒,貓一樣走進內房,好一會兒才出來,嘟囔道:「幸好及時藏起來了,要是被俺那個畜生兒子知道了,就沒俺幾口了,到時候俺還得打他一頓。」徐清心道,程咬金不愧為猛將,喝這麼多也沒見倒下。不過一會兒他就後悔這個結論了,有的人醉了嗜睡,有的人醉了發瘋,程咬金正好處於後者。程咬金,這一次醉的特厲害……
「你現在可以說你來長安為什麼先看劉贊後看俺了吧?」程咬金拿著雙板斧看著爬到屋頂上的徐清說道。徐清雙腿打顫,坐在屋頂上,他被程咬金拿著雙板斧追了快半個時辰了,程咬金那傢伙沒事,他卻腿都要跑折了,好不容易盡力一搏,竄到了房頂上。
徐清看著站在下面的程咬金,覺得此時的程咬金酒醒了大半了,於是說道:「劉贊對我有提攜之恩啊,又離得近,時間少,所以就去看他了……」
「哦,你早說嘛,累死俺了……咦?我怎麼拿著斧子了,俺要砍誰來著?」程咬金把雙板斧一扔,撲通坐在地上,仿佛忘記了追砍徐清的事兒。徐清只得苦笑不已,沒辦法,混世魔王嘛。
「對了,你來長安幹什麼?」混世魔王坐在地上問房頂上的徐清。
「皇上讓我來見他……」
「哦……啥?什麼,皇上讓你見他,你卻到俺家來了!?你這混小子……」程咬金又撿起斧頭,站了起來說道。見此,徐清解釋說道:
「不是,皇上讓我傷好了去見他,沒具體時間……」
「那也不成啊,你既然來了長安,就該第一時間去面聖的……」程咬金看著徐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徐清倒不知道這個規矩,所以也就面露愧色了。等程咬金酒醒完了,斧子讓下人拿走了,這才從房頂上爬下來。最後,程咬金拉著他指點了一下,苦口婆心的告訴徐清一些潛規則啥的,這倒是讓徐清對程咬金大有改觀。
李靖以冷漠閉門謝客,程咬金以混賬讓門可羅雀,一個軍神,一個魔王,都是智者啊。
徐清又陸陸續續走完其他幾個將領家裡,他們和徐清的關係比較淺,不像程咬金和劉贊,只算是同僚罷了。兩壇烈酒做禮物送出去,個個反應都一樣,先是不信邪,說徐清寒酸,一嘗之後就都覺得不可思議,索要無果之後就說徐清不僅寒酸,而且特別摳門,非常特別極度小氣的那種摳門。
倒是這一路酒送出去,當場醉倒三個。而且拜訪的都是國公級別的,倒也回了不少禮,嘿嘿,五六百兩就當回禮錢給了徐清。還有上官儀也和每個人都認識見禮了, 只不過除了長孫無忌其他都是武將,不一定有什麼用,聊勝於無吧。
至於李世民和李佑,聽了程咬金的教導之後,徐清是不想去拜訪了,只是讓人代送禮物罷了。回到家裡,剛要走進門,一個小孩拿著紙條兒遞到了徐清手裡,隨著紙條而來的還有一塊古樸卻帶著無上高貴氣質的令牌。
徐清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到:
「宣徐清明日進宮共晚膳」
此外別無他物,而那個送信的小孩,也是個小糊塗蟲,只知道送這封信能有一個黃澄澄的開元大響子兒,所以也問不出什麼來,徐清大發人生感悟道:這什麼破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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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我生日啦,有沒有生日禮物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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