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岸錢塘
其實不止是徐清一個人睡不著,一船的人也還沒睡畢竟剛剛忙活了好久卻沒能開的動船。船上又有那麼多疑似瘟疫,半死不活的人,都害怕被傳染。
不久,一個中毒了的人被帶過來,面色鐵青,看來是拉肚子拉的。
徐清拿一枚土豆,語氣中不掩激動的問到:「這種東西,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我我我,大人贖罪……」那人語氣微弱地道:「我等,都是在島上看見的。」
「廢話,在哪裡,是這頭,還是那頭,怎麼發現的?」徐清緩緩問,語氣平和下來,免得他緊張。
「小人,在島那邊找到的……」那人道:「當時,大人放我們自己去耍,我等幾人走到一處草地,卻見一群長脖子鳥在那裡啄食……」
「隊裡一個好吃鬼說,鳥兒能吃的,人也能吃,於是帶我們吃了一些。我們覺得味道還不錯,於是挖了好些帶回來了。」那人支支吾吾地道:「鳥,鳥。也打了幾隻回來,也吃了。」
「托大人的福,我們一開始不敢吃太多,才,才沒死。」
哦,原來是看見鳥在吃,徐清一思考,這島上的鳥能夠在土裡挖出來土豆啄食,應該是早就以此為食了。如此說,島上還有很多土豆?
不過,鳥吃了為什麼不中毒?徐清不知道,也不想探究,揮揮手讓那人回去休息。又傳令眾人,早早歇了,明日還要上島一次。
攤煎餅似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乘趁潮期未至,忙帶人上岸尋找土豆。
沒想到,這麼快又到了島上,還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土豆。
找到徐清先前立下的棍子,在把那些吃過土豆的人叫了出來,他們雖然中了毒,但毒不是很深,拉了一晚上,又吃了一頓好的,差不多就恢復過來了。
帶著徐清找到了那個采土豆的地方,一看,土地已經被翻爛了,還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苗,果然是土豆。
土豆的根扎得深,塊莖也能埋在地下,他們用手一挖,可能還挖不盡。
當即,徐清讓手下拿出手鎬掘土,慢慢的刨削,不要讓一枚土豆被挖壞了。
現在的每一枚土豆,都是將來的萬千人命!
果然,這周圍幾十株土豆苗沒有被挖乾淨,一路盤下去,有掘出五六枚拳頭大的,三四隻巴掌大的。
徐清又讓眾人拿了土豆苗,四散開來去找相似的植物。能再找到哪怕一株,都是功德無量。何況土豆都是叢生的,不會一株苗獨秀。
徐清自己,則圍著這一小塊草地,不,應該是一小塊灌木叢展開了尋覓。
這一塊地方圓七八丈,乃是一處窪地。像這種窪地,在島的這一邊有很多很多,前文已述。而這一塊又有所不同,它從內到外,有一條小溝,曲折地通向海岸邊。
難道是土豆隨洋流漂到這裡,又被海浪送到了岸上?
不可能啊,徐清回憶了一下高中地理書上的全球洋流分布圖,奈何只記得一個球,不記得那些個洋流啊。
不管那些,就算現在放一枚土豆在海里, 它也該沉下去,要是它不沉,那海面里這處窪地也存在一二米的高度差,怎麼上來?
不久,眾人悻悻而回,一個個低著頭道,沒找到,四周都翻遍了,鳥窩都掏了,就是沒找到。
唉,天降奇物已經不簡單了,居然還貪多,徐清自嘲一笑,帶人離開。
幾個月後,無名小島突發地震,整個島嶼搖晃著沉到了地底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以至於徐清後來找以他名字命名的島嶼時,抓破頭皮也沒找到。
島嶼沉沒的同時,一隻奇怪的椰子飄在了海上,不久,椰子停靠在了海邊,又不久,椰子裡面生出來一縷青苗,正是土豆苗。
只不過,這一縷青苗被一隻呆頭呆腦的臭鳥,一嘴叼走,椰子裡的東西,永不見天日。
這些事徐清自然不知道了。
離島後的徐清,剛好遇到了漲大潮,一船人齊心協力,終於擺脫了擱淺的境遇,重新朝大海駛去。徐清一手抱著徐文一手抱著荀雪兒,感嘆人生的微妙,大道的玄通。
在船上,徐清把那些知道特性的人,如黃詩梅,張林業等人叫到一起,展開了秘密守護委員會,制訂了土豆秘密守護法的規章制度,並要求眾人嚴密遵守。
對船上其他人,徐清只說土豆是害人的東西,有毒,他要拿去對付敵國,以提升我大*隊的實力,報效李淵老頭子的知遇之恩。
另一方面,徐清騰空了許多水缸,用在島上運來的沙土淤泥好好的把土豆給培著。雖然土豆抗寒,但也不過是南方,如果到了北方,也就是個焉呆貨。
還有一些沒發芽的,徐清小心翼翼用乾燥的盒子裝著,等過了冬,可以做育種。
船,往西南一直走,一天半功夫,終於得見熟悉的海岸。南北一望無際,岸上人煙渺渺,海邊沙地上的百姓在種植蘿蔔。
二話不說,停船,放人下去,補充好了淡水之後,迅速和岸上隨行的暗河成員取得聯繫。
出發之時約定好了,每三天要和岸上的人見一次面,把船上的情況通一下氣。可從海市蜃樓,再到鯊魚圍船,再到擱淺徐公島,已經十多天沒能和岸上有過聯繫了。
岸上,恐怕已經急得要下海搜尋了吧?
後來徐清才知道,岸上的人可不是急得要下海,而是急得已經拿海岸邊的盜匪出氣,一連出手滅了好幾個不成型的海邊的賊窩。那些個賊窩,連一艘破船也沒有,竟然被懷疑傷害到了徐清,可謂冤死。
找到了人之後,岸上幾百人送了一口氣,楊信親自從南邊趕來,一定要登上船看看徐清才放心。臨走之時,還千懇萬求的讓徐清不要走海路,就此上岸。可最終沒能夠打動徐清,倒是徐清給了他一個任務——把三枚土豆送往洛南。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也不能放在兩個籃子裡,狡兔三窟,靈蛇八洞。
徐清繼續乘船遊覽,沿岸走下,再沒遇見海市蜃樓,在沒有海霧迷路,在沒有鯊魚隨船,平靜無波。走了三四天,從西邊衝出來一條海流,花了好大力氣才擺脫這一股海流的影響。徐清知道,這裡就是長江入海口。
其實,過了長江入海口才是東海,之前的徐清以為他在東海,其實仍然在黃海。徐清的地理,其實學得挺爛的。
再爛,徐清也知道過了還有一條大江,這一條江雖然不如長江大,但論及其文化地位,也不示弱於長江。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就是坐落在錢塘江岸。錢塘江大潮,就是名揚千里的壯景。
其實,其岸邊的餘杭。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其生活環境,令文人們嚮往,其經濟地位也不容小覷。
隋代的杭州就有「咽喉吳越,勢雄江海」的地位,到了唐代後期,其一州八個縣的生產總值占整個大唐的百分之四,有「駢檣二十里,開肆三萬室」的興旺景象。當時的制文有曰:「江南列郡,餘杭為大」,簡直就是除了長安之外,最為繁榮的地方。這種繁榮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到了千年後的明朝,朱元璋那傢伙喜歡大封兒子,但是他特別提出,蘇杭一地不允許分封給諸王,因為太富了,國家的財政依靠蘇杭的賦稅。
還有一個關鍵,正所謂「京杭大運河」,杭州,可是帝國大動脈的南站。
徐清打算在這裡上岸,因為再往南,就是閩粵了,不是他針對誰,那個時候的閩粵之地,還……
總之,就在杭州上岸了。
原來,徐清想偷偷用小船登岸的,因為他怕的船太過於「豪華」,忽然從海上出現,怕引起誤會。不過,當他到了錢塘江口之後,就完全沒了這個擔心。一艘比他船大三分之一的船,在江口揚帆。
餘杭最富的有兩個地方,一個是這錢塘,一個是「餘杭縣」。從錢塘上岸,這裡的富饒遠超徐清的想像。徐清好歹也是如果大都會如長安,幽州的,也自己培養出一個繁榮城池滄州的人,可一到這錢塘,仍然被驚到了。
長安人多,城大,可畢竟經歷過戰火,再加上長安是「國際化」的都城,又被包圍在一片農田之中,雖然顯得氣派,讓人充滿敬畏,但是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土豪」。
錢塘卻不同,這邊的繁榮更加「小氣」。長安街道筆直,錢塘的街道鱗次櫛比,長安的貨物成堆,錢塘的貨物成盒。單從豬肉來說,長安買肉是一腳一腳提,錢塘卻不,是一條一天稱。完了,還要剁碎了,拿荷葉包上。
買五根繡花針,還要用草紙包好!
一切都顯得精緻,多卻不會讓人有壓抑的,繁華,卻不讓人感到心躁。錢塘更加接近的,是那種「小資」,商業的繁榮。
大隱隱於市,那樣的隱市一定是想錢塘這樣的。
當然,想要活得優雅,還得有錢。徐清一開始就愛上這裡了,正好,他有錢。
從船上搬下來許多物資,還有二萬兩白銀,楊信等人早就安排好了住所,打掃得一塵不染。舒舒服服住下,然後攜眾女上街採買,從東街口,到西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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