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利白馬被生擒活捉!
張超的用兵思路跟許多將領不一樣,他打仗重計算,而不是算計。此次出兵之前,各種各樣的計算,把一切都已經計算過了,如同一遍遍的兵棋推演。
不出手則已,一擊必殺!
洮州府兵目的明確,計劃詳盡。
七千餘洮州府兵雷霆一擊,輕敵大意的冶利白馬,為他的狂傲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張超對於這個結果,甚至都感不到什麼興奮,因為這個結果早就在他的預料和計劃之中了。
第一個目標已經完成,現在開始第二個目標,趁冶利各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掃蕩這三百里草原,把青冶利和其它各部越界過來的吐谷渾人都給掃蕩俘虜。
同時,要立即在漓源建立一座堅固的營地,做為前進和中轉基地。同時也是戰俘轉運營。
「在漓源附近,有兩處比較理想的地方。一是白石洞,一個石頭城。我們選哪個地方?」許敬宗問張超。
石頭城在跑馬灘草原,而白石崖則離這裡有五十餘里地。
這兩處都是漓源附近的優良草場,之前蘇定方就選中了兩個極優秀的基地位置,跑馬灘的石頭城,和白石崖的白石洞。
這兩個地方的地形相當奇特。
石頭城的地形,就像是天然岩壁構築而成的一座完整的天然石頭古城,又像是一座規模宏大的巨型宮殿。
其正北是巍峨恢宏的山峰,當地人稱為石鏡山,其灰白色的岩石易反光而得名。東邊聳峙壁立的險峻岩壁,凌空入雲,雲霧繚繞。
南邊兩座石峰拔地而起,相峙並立成石門。
再南面一帶,峭壁矗立,清流跌宕,使得這裡就猶如一座天然的石頭城。
只要把南邊的石門一守,那裡面就是一座天然城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對於遊牧的吐谷渾人來說,這座石城雖險,可他們並不重視,因為他們是遊牧流動的,平時住的是帳篷,居所不定。
再險的石頭城,他們也不需要。
可對於張超來說,這處石頭城卻顯得非常重要了。
漓源附近,多是草原坡地,極為平坦開闊,這樣的平原雖是優良的牧場,但卻無險可守。而有這樣一座石頭城,那麼稍加修整加固,就能迅速的擁有一座堅固無比的堡壘。
既能做為這次出兵的臨時營地,也能做為後勤基地,甚至將來可以做為大唐在這裡的永久鎮守防禦堡壘。
無險可守,就得想辦法。
尋常情況下,就是築城。
但在開闊的草原上築城,工程不小,而且還得形成堡壘群,這樣才有成效,如果只是孤單的堡壘,幾乎很難起到作用。
歷史上,沙俄占領哈薩克草原的時候,就是搞堡壘群,通過一座座的堡壘,點連成線,再線連成網,終於把這個大草原給吞併了。
而中國古代的王朝,對付遊牧民族卻多是防禦為主,修長城。依借邊關的山川形勢,憑險而守。
雖然秦漢都曾兵出長城,遠征塞外,但對於草原向來都只能是痛打一次,然後讓邊關得幾十年安穩,然後幾十年後,胡又復又強悍,就只能再次征戰一番,弄不好還會翻車。
最大的原因,就是打贏了,可卻沒辦法長久把守控制。
張超覺得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守,比如他現在,只要找到一些支撐點,他起碼能把洮州的邊境向外擴展幾百里。
漓源百里地,劃為一縣,肯定也得要築城修堡,這樣才守的住。
尋常修堡太費時間和財力人力,現在有一個現成的石頭城堡,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消息。在準備用兵之時,張超就讓蘇定方不斷的搜集各處地理資料,尋找可以讓大唐做為支撐點的地方。
蘇定方找到了不少這種地方,其中漓源縣內就有兩處,石頭城和白石洞。
白石洞也在漓源,但距離石頭城有約五十里,在石頭城西北面。
這裡有一段東西走向,長約三十里,寬約五六百米的白石崖。
偌大的草原,在這裡被齊齊的裁下來,分成了上下兩層。
層與層之間,形成了一道又高又長的陡峭石崖,因那石崖呈灰白色,遠處與綠草相比,顯得較白,因此稱為白石崖。
遠處看,就似一道白玉屏風,橫在半空,相當壯觀。
而就在這段石崖的偏西處,有一眼溶洞,洞口只能容三四人進出,但越往裡走洞越大,裡面有潺潺流水,曲徑通幽。
這個迷宮一樣的溶洞據說綿延百里長,能通過一片高山,直達西北面另一片草原上。
唐軍完全也可以在在這個溶洞裡加以整修,建成一座洞中城堡。裡面駐上個幾千人都不成問題,還可以在洞口石崖壁下再圈一塊地方,修點牆,到時就成了內外兩重城池了。背靠石崖峭壁,免受一面之敵。
而城中還有沿堡,無疑更加安全。
一個是天然石頭崖城,一個是天然的石崖溶洞。
「石頭城做為兵站,並轉運糧草,溶洞做為兵站兼戰俘營,兩處都駐兵把守,加固修整。」
臨潭到漓源石頭城二百里,石頭城距白石洞又五十里,張超打算在臨潭到石頭城之間再修築幾座軍堡,作為兵站,保護臨潭到漓源的路線,同時也分段轉運糧草、運輸傷員,押送俘虜、戰利品等。
計劃里,漓源縣是不會放棄的,這裡將成為洮州的牧場,專門飼養戰馬和牛羊,同時也會開墾萬把畝耕地用以自給。
遠期計劃還將在漓河邊修建一座縣城,位置就在石頭城和白石洞之間。
石頭城和白石洞是軍堡要塞,一南一北拱衛著漓源縣城。
張超有一套很大的計劃,要把他撕下來的三百里地,經營穩固。
不過現在,他需要的是把石頭城和白石洞一南一北的穩固。
有如此堅險的兩座堡壘要塞,不用再懼吐谷渾再想虎口奪食。
冶利白馬被押了上來,這位年青的青冶利部族首領,狼狽不堪,一邊臉還腫脹著。他沒跑出多遠,就被蘇定方攔截下來,一通混戰,被生擒活捉。
「跪下!」
幾名牙兵上前,一腳踢過去,強按著白馬跪在了張超面前。
「你就是張超?」白馬冷笑著問。
牛見虎一巴掌就甩了過去,「我家都護的名諱豈是你可以叫的,這是我大唐定西都護府都護,使持節、洮州都督、洮州刺史,還是安撫使、經略使、招討使等,乃堂堂大唐上柱國、武安縣開國侯!」
他笑了笑,「你得稱一聲大人!」
周邊一群牙兵們鬨笑。
大人這個稱呼在中原那是爹的意思,不過洮州那些臣服的番部番人,如今個個都稱張都護為大人。
冶利白馬不想叫張超爹。
張超打量著這個彪悍的部族戰士,搖了搖頭。農耕文明,一般都會選一些年老的人做為主事者,就比如大唐的朝廷中,宰相幾乎都是年紀一把的人精。他們經驗豐富,知識淵博。而遊牧部族中,那些擔任首領的,卻多是彪悍勇武者,個人武力都很高,但未必就有多聰明。
冶利白馬的敗,敗的相當的簡單。
跟這樣的對手交戰,贏了都沒什麼成就感。
「冶利白馬,如果你願意歸附我大唐,願意為我大唐前驅,某可以為陛下請求,恕你一死,甚至給你授官賜爵,也並非不可能。」
「去死!」馮利白馬只吐出了兩個字。
張超笑了笑,揮了揮手。
牛見虎一把拎著五花大綁的冶利白馬就拉到一邊去了,拔刀,斬首。
乾淨利落。
其它冶利部的俘虜們,看的眼角直跳。
張超面色如常,繼續道,「好了,順者生,逆者亡。冶利白馬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去死好了,你們誰願意同冶利白馬一起死的,站出來,我成全你們!」
一群青冶利部的大小頭人們,面面相覷。
這唐使如此簡單直接的就殺了白馬,誰還敢站出來。
他們固然不願意叫張超爹,可也更不想死。
沒一會,就有數人越眾而出,跪在張超面前。
「拜見大人!」
張超點點頭,讓人把他們身上的繩子給解了,然後望向剩下的那些人。
最終,在張超的目光注視下,多數人都站出來叫跪拜,只有少數人不肯站出來。
對於這些人,張超倒沒有再殺。
都是青壯,回頭髮落為奴隸,可還是很有用的。
他們不肯降,那他們連著他們的家人都只能做奴隸。
而那些肯跪伏叫大人的,張超饒了他們,不過他們的家眷都要被送去石頭城,再轉運回洮州,做為人質。這些跪伏的人,張超把他們單獨編為一軍,算是扈從軍。
「都護,這些人未必可信啊?」
「我知道,但有他們的家眷做為人質,我們再多提防一些,這些人也是可以用的。」
冶利其餘幾部實力還很強,如果能收編一支吐谷渾帶路黨,起碼也是能充當炮灰用用的。等這仗打完了,再裁撤掉就是了。
從白馬的部下,選出了二百人,張超讓他們分別為唐軍帶隊,去找附近的其它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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