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京。
羅馬帝國大使館,羅馬大使安東尼坐在案前奮筆疾書,正痛心疾首的向羅馬皇帝陳述著一件讓人驚掉眼球的事情。
該死的日耳曼蠻子,該死的法蘭克人,他們背叛了羅馬。克洛維二世居然野心勃勃的在漢京請求了大華皇帝為他加冕稱帝,而本應當是羅馬人最好朋友的大華皇帝,居然還真的這樣做了。
「這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一定要給克洛維二世一點顏色瞧瞧。要不然,偉大的羅馬帝國在西方的統治就將威信無存。」
寫到這,安東尼頓了頓,繼續寫道,「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大華皇帝陛下的心思,他不但退出了當初的三皇同盟,還主動與阿拉伯人媾和。那是對羅馬的第一次背叛,然後現在他居然為一個蠻子加冕。」
「一個皇帝為一個國王加冕為皇帝,這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事情了,太不可思議了。我實在不明白大華皇帝想要做什麼,他此舉目的何在?難道就是在我們羅馬帝國艱難的時候,在我們的後背再捅上一刀嗎?他們與阿拉伯人的議和,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我們,而現在,他們更加侮辱了我們。」
「我們應當遣責大華,我們應當給大華回以一點顏色······」寫到這裡,他自己苦笑著搖頭,大華的所做所為,讓人不齒。可現在的羅馬哪有這個能力跟大華翻臉,若是有能力,也早就翻了。
哪裡還用等到現在啊。
該死的阿拉伯人,安東尼忍不住又罵起了阿拉伯人。好不容易波斯要完蛋了,結果桃子卻讓阿拉伯人摘走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安東尼想到了一個漢人成語,當年羅馬與波斯戰爭的時候,大唐還主動與羅馬聯合,一起出兵對付波斯。可誰知道半路卻又跑出來個阿拉伯,趁大唐內亂之機,居然轉眼間就把波斯滅了,還把羅馬打的節節敗退。
而當大華取代了大唐後,他們的西方策略卻又完全不同了。
他們不再是聯合羅馬,他們開始跟阿拉伯人講條件,那些阿拉伯人也是王八蛋。他們對羅馬咄咄逼人,可卻在大華面前認慫。大華占據波斯的那些地盤,他們屁都沒放一個,就承認了,不寫大華簽訂了劃界協議。
完全就是承認大華攻奪波斯的地方,可卻對羅馬不休不饒。
該死的波斯人,該死的阿拉伯人,該死的法蘭克人,該死的大華人。
怎麼都在與羅馬做對,而且似乎哪裡都有大華人的影子。羅馬處處在吃虧,而大華卻處處都在占便宜。
這究竟是怎麼了。
偉大的羅馬,榮耀的羅馬,現在怎麼卻成了大華的配角。
世界的中心不再是羅馬,變成了東土的漢京。
這個世界話語權最重的人也不再是羅馬皇帝,而成了大華天子。
「我們不能再任由大華牽著羅馬的鼻子走了,大華根本不是我們忠實的盟友。恰恰相反,大華就如同一個市儈的商人,他們哪裡有便宜占就往哪裡去,誰出的價高就把商品賣給誰。在大華人眼裡,我們不是盟友,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客人罷了。」
「如果我們不能早點看清這一點,我們遲早要付出更大的代價的。」
一封長長的信寫完,安東尼心情更加的鬱悶。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封信就算發回君士坦丁堡,也未必有什麼用。
現在的羅馬,已經有兩個皇帝了,不是過去那種皇帝,而是分治的兩個皇帝。羅馬人連自己家裡的那點事都搞不清楚,又如何跟大華爭。
哎!
偉大的羅馬啊。
就在羅馬大使館不遠處的一家羅馬商店裡,店裡的一個老人也在寫信,這是羅馬天主教會的一位主教,不遠萬里前來傳播主的福音。可來到這裡後,才發現,根本無法展開傳教工作。
他們的那些,在這裡根本沒有市場。只是他一直沒有放棄,無法建立教堂,就暫時屈居在一家商鋪裡面。
得不到官方的支持,就一直在私底下傳教。
雖然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但他一直還在努力沒有放棄。可是今天,保羅主教真的有些絕望了。
早皈依天主教會的法蘭克國王,今天居然改信了。
見鬼,他居然去信了大華的儒教。
這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打擊的他都已經沒有半點的精神。
他面前攤開一張信紙,是大華所產的信箋,這種紙在羅馬非常的昂貴,那裡根本無法生產出這麼潔白這麼好的紙,可是在大華,這樣的紙卻非常的便宜。
手裡握著一支鉛筆,這筆也是大華所產,比起鵝毛筆也好寫的多。
但好紙好筆在手,他卻不知道如何下筆了。
該如何向教會上報這個消息呢?
告訴他們自己親自前來,兩年時間也毫無進展,甚至現在儒教還即將要傳播到法蘭克去了。
天啊,這真是一個沉重無比的消息。
法蘭克國王在大華接受皇帝加冕稱帝,這一事情不但讓大華百姓熱議,各國駐大華的大使們,也是第一時間把這個驚人的消息傳回本國。
羅馬帝國和天主教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消息。
法蘭克一直是蠻子中的強國,現在他們突然離開羅馬的懷抱,離開天主的懷抱,要投入到大華的懷抱,還要改信儒教,這種失落,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阿拉伯人則既震驚又高興。
法蘭克過去可是羅馬人反阿拉伯聯盟中的重要成員,現在法蘭克國王稱帝,很明顯,法蘭克找到了更強大的大腿去抱,他們要甩開羅馬了。以後的歐洲就不再是羅馬一家獨大,這當然是好事。
大華不再與阿拉伯敵對,現在法蘭克又有可能退出與羅馬的聯盟,不再是阿拉伯的敵人,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在高興之餘,阿位伯大使也在震驚。
法蘭克人居然萬里迢迢的跑到大華來請求加冕,大華天子已經超過了教會的地位,超過了羅馬。
大會向來是為阿拉伯所忌憚的,他們如今影響力越發的強大,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阿拉伯人的綠教也在向東發展,他們在征服波斯的地方,發展的很順利。可是在試圖進入大華控制區後,卻遇到了可怕的壁壘,根本難以發展。
可現在,大華的儒教卻成功的邁了出去,甚至都要發展到法蘭克去了。
········
「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儒對朕說,大華如今手伸的越來越長了,管的越來越寬了。說我們家裡的事情都還沒理順呢,就開始插手到遙遠的西方,他勸朕莫要多管閒事,要關起門來自個發展。」
北苑,張超在自留地的田埂上散步。
初夏之時,微風和煦,田裡一片青翠。
水稻剛施過一次肥,長的正壯,開始結苞。而一邊地里的玉米也長的很高,另一邊田裡的一些瓜果蔬菜也長勢正好。
「早玉米長的很快,有些已經可以吃了,摘幾個,一會回去蒸著吃。蒸的時候帶點葉子,這樣蒸出來的玉米既嫩又鮮,最是可口。」
這時的玉米正是嫩的時候,又嫩又甜,如果再晚點,就老了,反而沒那麼好吃了。
馬周扯著自己的那條狗,幾乎是在拖。
「陛下,積極參與哪裡是瞎管閒事。朝廷的對外戰略一直都是很成功,也十分有成效的。有些老儒,雖然說讀了幾十年書,窮經皓首,但說實在的,也就是能當個老學究了,對於治國和外交這些,他們是一竅不通的。」
「是啊,儒家歷經千年,其中可謂也是幾番變動。說來,雖然一直受到各王朝的尊崇,可儒家卻也變的越來越保守。缺少了許多開拓的精神,如今儒家中改良派當道,受到朝廷支持,可不少舊派老儒,還是經常忍不住上竄下跳。」
任何改革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大華如今的儒學,其實也是在經歷改革,現在受張超重用的正是改良派的新儒學。
新儒學吸納了許多新的東西,不再是原來那一套。
但這個改革,也受到了很多反對。
不少名聲很響的老儒大儒,也一直在唱反調。
「內閣需要注意一下這些,雖然這些人說的我們都知道是錯的,可他們老是如蚊子一般的在耳邊嗡嗡響,而且還時不時的要來叮我們一口,雖說不致命,但也非常煩人。」
馬周問,「陛下是什麼打算呢?」
「該管就管一下,該處置也要處置。有些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張超不是聽不進反對意見,但那種一直上竄下跳沒有個限度的,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在儒家這一塊,這可謂是思想領域的重要問題。若連個思想都統一不了,那如何統一人心,如何力往一處使呢。
「朕給你一點建議吧,對於那些喜歡上竄下跳的腐儒酸秀才們,也不要跟他們太客氣,你把他們都送到邊疆去,甚至是直接送到海外的殖民地去,讓他們也發揮一下光和熱,為我們大華的開拓做點貢獻。實在不行,也還可以送到法蘭克啊、羅馬、信度等地去傳播下我們大華的文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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