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惹他!
這就是阮文貴內心的全部,他這一回算是被整怕了,關鍵以前沒有哪個老師會這麼使出這麼無恥的報復手段來,他們甚至都覺得罰站都是一種恩賜,至少菊花不再癢了。
詭異!
這真是太詭異了!
蕭曉何許人也,那可是江左小霸王,被他惡整的人,那真是多不勝數,眼看就要超越他姐姐蕭無衣了,然而,就是一個早上的工夫,這蕭曉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這個副督察還真是深不見底啊!
一陣寒風吹過,一眾學員們都覺得汗毛豎立。
今日中午的食堂是靜悄悄的,大家都是在低頭吃飯,直到韓藝他們來了,這些學員才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瞧了韓藝一眼,但是韓藝還是如往常一般,與長孫延他們交談著,只是邊上多了鄭善行、元烈虎與王玄道三人。
至於蕭無衣麼,雖然這一切都是她和韓藝暗中謀劃好的,但是她也無顏留在這裡,要是讓大家看到她在這裡,而蕭曉卻在那裡罰站,你叫大家如何看她,因此她早早就閃人了,而鄭善行他們好不容易來一次,至少要吃一頓午飯再走。
吃過午飯後,學員們就回寢室去了。
然而在學員宿舍中卻瀰漫著一種不安的氣氛,雖然這只是蕭曉他們的個人行為,但是蕭曉他們的失敗,也就代表著他們的失敗,是他們又一次敗在韓藝手裡。
士氣已經跌倒了低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少風一拳捶在牆上,眉頭緊鎖,他快要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了。
崔有渝雙眉往中間聚攏,道:「看來我們是徹底輸了。」
裴少風道:「這不過就是蕭曉他們的失敗,怎麼能說我們徹底輸了。」
崔有渝瞧了眼裴少風,也知道裴少風與蕭曉的恩怨,如果他能夠整到韓藝,那麼就證明他比蕭曉強,但是現在情況未明,崔有渝覺得不應再激進,於是道:「我也不想這麼說,但其實早在兩日前,我們就已經輸了,我們的長輩被韓藝戲弄的顏面盡失,而我們如今連走都不能走,被困在這裡,現在韓藝想怎麼戲弄我們都可以。」說著,他嘆了口氣,道:「我原本還寄望蕭曉他們能夠整到韓藝,這樣也能讓韓藝收斂幾分,至少不敢肆無忌憚的整我們,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
柳含鈺道:「那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崔有渝嘆道:「做好訓練,暫時不要再給韓藝有機可乘。」
......
「修寂,就連蕭曉就被副督察整成這樣了,咱們---咱們的計劃還是算了吧。」
慕容舟航面帶懼色道。
尉遲修寂心中也是打鼓,但這廝極愛面子,豈能退縮,鼓起勇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我不如蕭曉。」
慕容舟航道:「我可沒有這麼說,但是現在這情況對咱們不利。」
尉遲修寂哼道:「那是蕭曉他自個沒用,咱們從小到大整跑過多少老師,我還就不信這邪了。」
慕容舟航,還欲再說,忽聞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鼓聲。
「出什麼事呢?」
慕容舟航詫異道。
這種鼓聲還是第一次出現在訓練營,以前都是用敲鑼的,關鍵是現在離訓練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也不可能這時候集合。
不少學員都走出寢室,由於今日的氣氛非常怪異,他們也都是上下打鼓,也不敢怠慢這鼓聲,於是都趕去了操場。
等到他們來到操場時,只見韓藝他們早已經站在那裡了,而邊上還有著一面大鼓,另外,蕭曉他們還是站在榮耀牆下面。
「集合!」
一人高聲叫道。
那些學員聽罷,趕緊走了過來集合。
列隊完畢之後,韓藝走上前來,道:「首先,我得向你們致以真誠的道歉。」
這話一出口,所有學員都露出驚愕之色。
哪回上來,韓藝不先羞辱他們,這回竟然向他們道歉。
有陰謀!
一定有陰謀!
這擺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少學員都打起精神來。
韓藝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對你們要求太嚴格了,畢竟你們從小就嬌生慣養,沒有吃過什麼苦,因此我在安排訓練的時候,都常常在考慮你們是否經受得起。但事實是我錯了,你們比我想像中的要堅強,身體素質要更好,這點點訓練對你們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值一提。」
大家聽得都很茫然。
這似乎還是韓藝有史以來第一回誇他們。
唯獨站在後面的王玄道聽出了韓藝這話中之意,暗道一聲妙。
韓藝兀自聲情並茂的說道:「就在昨夜,我聽聞有些學員因為精力充沛,半夜都跑出來獨自訓練,這讓我很是內疚,抱歉,真是抱歉,我不應該小覷你們,這是我的失職,我會寫一封認罪書交給陛下,輕視敵人已經是兵家大忌,輕視自己人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誰人都知道韓藝是在暗示蕭曉他們昨夜偷偷溜出宿舍的事,但是韓藝沒有點破,他們也不太好意思多嘴。
韓藝仰面一聲嘆息道:「痛定思痛啊,我覺得我應給用一種正確的態度來面對你們,因此我決定增強訓練,讓訓練配得上你們。」
一陣譁然!
感情你這麼誇獎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增強我們的訓練。
柳含鈺道:「還要增強訓練,副---副督察,你前天才將三個圈增加的五個圈,這才多久又要增強啊!」
韓藝道:「你們就不要謙虛了,不然你們怎麼解釋,你們其中不少人到半夜都還能保持如此充沛的精力,又是翻牆,又是跑步,還玩上了旋轉,跳躍。」
撓臉的撓臉,低頭的低頭。
尉遲修寂道:「這不過就是他們幾個人而已,我們還挺累的。」
韓藝道:「尉遲修寂,我算是看出來了,這裡面還就屬你最低調,有道是將門無犬子呀,你爺爺鄂國公當初可是軍中第一高手,區區訓練,對你而言,那就不是在撓痒痒麼。」
尉遲修寂聽得迷迷糊糊了,點頭道:「那倒是的,我是無所謂,只要別讓我洗衣服就行了,關鍵是別人受不了啊!」
韋方怒道:「你說誰了。」
尉遲修寂撇了撇嘴,一臉尉遲敬德之孫的吊樣。
崔有渝捂臉一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韓藝道:「看吧,看吧,我就說我低估你們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決定增加一項訓練,增強一項訓練,增加的訓練方才你們已經見識過了。」
「啥?我們啥也沒有見到啊!」
尉遲修寂錯愕道。
「就是緊急集合啊。」
韓藝道:「其實這項訓練很簡單,就是不管何時,不管你在何地,只要聽到這鼓聲,就必須在半柱香之內趕到這裡來集合。」
尉遲修寂聽後,頓時鬆了口氣,道:「這倒不是很難。」
韓藝道:「不虧是鄂國公之孫,我知道這對你而言,不是很難,但是你就遷就一下別人吧。」
尉遲修寂樂了,呵呵笑道:「那行。」
韓藝突然道:「不過方才,你們用了一炷香多一點。」說著,他手往邊上一指。
大家訓著他指向的地方一看,不禁雙目一凸,只見地上插著兩支香,一支已經燃燒殆盡了,另外一隻才剛剛點燃,不過這香比一般的香要短上一寸多,道:「你這香怎麼就這點長。」
韓藝道:「對你們而言,已經算是很長了。如果沒有準時趕到者,那麼---到時再說吧,我不覺得我有必要說出這懲罰來,因為我覺得你們不可能做不到,這懲罰其實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這可不行,你都不說,到時不任由你們怎麼說。崔有渝可不傻,道:「副督察,這個還是說清楚點好。」雖然這香很短,但是也不至於趕不到,他擔心的是這裡面還另有玄機。
韓藝笑呵呵道:「沒有這個必要。」也不給崔有渝再說話的機會,又道:「至於增強的那一項訓練麼,也不是很難就是跑步,只不過麼---。」他手往旁邊一身,身旁一個士兵立刻將兩個布包放在韓藝手裡。
砰!
只見那布包剛放到韓藝的手裡,就直接掉在了地下。
軟軟的一坨,裡面應該是裝著沙子。
韓藝轉過頭望著那名士兵。
「對不起,對比起,還請副督察恕罪。」
那名士兵惶恐不已的撿起兩個沙包,將一個放在韓藝手裡。
韓藝雙手托著拿著一個沙包道:「很簡單,就是將這輕輕的沙包綁在自己腳上進行跑步。」
你一個成年人都拿不起,還很輕?
一干學員頓時傻了。
尉遲修寂立刻道:「你這分明就是在整我們啊!」
韓藝道:「不要這麼說好不,我這是完全就是按照你們的能力來設定的,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們綁了。就這麼決定了,如果不綁的人,我會當做他的一種不屑,所以,我會繼續給他增加重量的。解散吧。」
這能解散嗎?
一眾學員一語不發的望著韓藝。
韓藝收起笑意,道:「你幹什麼,我不過都是為了滿足你們的需求,讓你們別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跑出來訓練,明白嗎?」
這最後三個字,他稍微加重了一點語氣。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背影散發出一股怒氣來。
大家都明白了,報復,純粹的報復!
你們不是想玩我麼,那我就先把你們給玩殘了。
簡單來說,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一入衙署,元烈虎就摟著韓藝走到一邊,嘿嘿笑道:「韓藝,他們真的會按你說的去做麼?」
韓藝掙脫開來,反問道:「難道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
元烈虎眉角一挑,咬著大拇指,斜眼望著韓藝,暗道,這麼厲害?
韓藝瞧了他一眼,點頭道:「就是這麼厲害。」
元烈虎一怔,這一招他倒是見識過了,笑嘻嘻道:「倒還別說,你這訓練營還真有點意思。」
韓藝道:「你要有興趣,進來玩玩啊!」
元烈虎顯得有些猶豫,撓著手背笑道:「再看看吧。」說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左右瞟了瞟,小聲道:「差點忘記我姑姑還有話托我告訴你。」
韓藝一愣,道:「什麼話?」
元烈虎道:「我姑姑說,你得儘快了解蔡府那邊的事,最好是在今年之內。」
蔡府?謝輝?
韓藝急忙問道:「為什麼?」
元烈虎道:「那我姑姑沒說,反正她就是讓你趕緊解決那事。」
韓藝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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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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