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如官場深似海,從此半點不由人。
雖然當官能令很多人羨慕,但是當官也並非想像中的那麼風光呀,官場可是非常殘酷的,別看有些大官,腰纏萬貫,坐擁萬千美女,說不定這一轉背,就變成一條狗了,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
韓藝想上位,但是他也明白其中道理,一旦進入官場,就必須接受那繁瑣的規矩,要還是一個小官,那就更加如此了,而且起點太低,太難往上爬了,跟狗沒啥區別。
與其如此,還不如當一個百姓,至少不用受到那些規矩的束縛,所以韓藝認為,要麼就別進去,要麼就給我一個能夠大展身手的機會。
反正小官是堅決不當。
他也不失望,他的機會都是他創造出來的,既然他能夠創造出這麼一個機會,那麼他就可以再創造一個機會。
「韓小哥,國舅公和右僕射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這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剛剛離開,劉娥就悄悄來到了韓藝的身邊,當然,照常將韓藝嚇了一跳。
但是她也只是小小嚇韓藝一下,韓藝嚇她,那簡直就是要命的驚嚇,今日她沒有暈倒過去,已經算是狀態不錯了,方才見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離開時,韓藝還是完好無損的,她這才鬆了口氣。
韓藝一本正經道:「右僕射要賞我一個官職。」
劉娥驚喜道:「當---當真的?」
這開青樓的當官,對她而言真是太夢幻了,就差沒有喜極而泣了。
韓藝點點頭道:「真的啊,我騙你作甚?」
劉娥急忙問道:「什麼官?幾時上任?」
仿佛飛黃騰達就盡在眼前了,真是太開心了。
韓藝搖頭道:「這都不重要。」
劉娥直點頭道:「那是,那是,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韓小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算是服你了。」
「劉姐,你誤會了。」韓藝搖搖頭,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拒絕了。」
劉娥差點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道:「你---你說什麼?你拒絕呢?」
韓藝點頭道:「對啊!」
「這為什麼啊?你---你---哎呦,我算是被你給氣死了。」
劉娥真想砸開韓藝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大便,還是小便。
韓藝見她都已經抓狂了,心想適可而止,別把她給弄瘋了,笑呵呵道:「因為我若當這官,便是侮辱了韓信。」
「韓信?」
劉娥一臉錯愕。
「簡單來說,就是官太小了。」
韓藝一笑,心裡暗罵,人家諸葛亮自比管仲、樂毅,出來就是干宰相的事了,我都自比韓信了,他娘的竟然只給我一個主事當,這不就是在侮辱韓信麼,這士可殺不可辱。但他也沒有細說,「機會有的是,你也不用太失望了。」說著,他突然往前走去,拱手道:「韓藝見過三位公子。」
只見三人朝著他走來,正是王玄道、鄭善行、元烈虎。
「哈哈!」
元烈虎一上來,就將韓藝夾在了自己的胳肢窩裡,嘿嘿笑道:「韓藝,我算是服你了,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用織布機去勾引女人上這來,妙,真是太妙了。」
韓藝被他夾得滿臉通紅,一頭大汗,廢的好大的勁才掙脫開來,不爽道:「我說元公子,男女授受不親,男男就更加授受不親了,你不要老是這樣好不,容易讓人誤會。」
元烈虎一臉噁心道:「去去去,老子對男人才沒有興趣了----除了無月以外。」
「嗯?」
韓藝頓時一驚,這句話很有討論的價值哦。
鄭善行苦笑一聲,道:「烈虎,你少在這裡胡說,無月的名聲可都讓你給壞了。」
「不不不。」
韓藝急忙道:「不瞞三位,我也曾見過獨孤公子,我個人認為元公子若對獨孤公子有意的話,那也合情合理。」
元烈虎詫異道:「你見過無月?」
「有幸見過一次。」
「看吧,就連韓藝都這麼說,我早就說了,不對無月動心的,那就不是男人。」元烈虎嘿嘿直笑。
有姦情,一定有姦情。韓藝腦海裡面不免冒出一副元烈虎左手皮鞭,右手紅蠟,胯下獨孤無月,虎虎生威的叫喚著的畫面,想想都覺得---真TM噁心。
韓藝自己先打了一個冷顫,心裡幫元烈虎補充一句,對無月動心的,一定是太監。
鄭善行徹底無語了,可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似笑非笑的向韓藝說道:「韓小哥,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呀。」
韓藝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呵呵道:「稍微藏了藏,但也沒有不露,除了三點,該露的都露了。」
「不知是哪三點?」
王玄道好奇。
「呃....這三點就是---左胸,右胸,胯下。」韓藝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能照實說了。
王玄道一愣,鄭善行也是一頭霧水,唯獨元烈虎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道:「好一個三點,真是太精闢了。」這笑著,大手就準備搭了過來,但是韓藝早有準備,立刻閃掉。
鄭善行立刻明白過來,沒好氣道:「你真是越來越像一個開青樓的了。」
韓藝翻著白眼道:「我本來就是一個開青樓的,何來的越來越像。」
好像也是。
鄭善行無奈一笑,道:「但是韓小哥,這你就不厚道了,咱們可是合作關係,而且這織布機與我們之間的合作,有非常大的關係,你怎麼隱瞞我。」
韓藝道:「鄭公子,瞧你這話說的,你當我弄這織布機真是為了我那內子麼,我可全是為了你啊!」
元烈虎立刻湊了過來道:「此話怎講?」
日,這話從這廝嘴裡說出,咋就變味了。韓藝連忙解釋道:「鄭公子,你不妨想想,咱們是合作賣衣服,又不是賣布匹,這衣服與布匹的差距在於一個技術,技術這利潤空間就可大可小,從這角度來看,二者並無太大關係,就好比我那糖炒栗子,雖都是栗子,但這麼一炒,價格就上去了,我這織布機一旦普及,布匹肯定會降價的,那麼對於我們而言,利潤的空間就會越大,這可是大好事啊!」
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他們需要廉價的絹布。
鄭善行稍帶喜色道:「言之有理。」
韓藝眼眸一轉,突然呵呵道:「鄭公子,借一步說話。」
鄭善行一愣,隨即點點頭,與韓藝去到一邊。
王玄道君子也,自然不會上去湊熱鬧,但是元烈虎可就不干,他最煩說悄悄話了,於是就跟了過去。
韓藝瞟了眼元烈虎,心中也是萬般無奈,只能由他去了,向鄭善行說道:「鄭公子,我弄這織布機完全是為了我們合作著想。」
鄭善行道:「這你方才不是說了麼。」
「是是是!」韓藝笑著點點頭,又道:「這織布機普及的越快,對我們而言就越好,所以我才提出這扶貧計劃的。」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很好啊!我也非常贊成。」
元烈虎也不甘寂寞,道:「你這扶貧計劃確實不錯。」
贊成有個毛用,你得表示表示啊!韓藝笑道:「可是這扶貧計劃,我根本就沒有賺錢,還得往裡面賠錢,你看這扶貧計劃本就是為了咱們的合作,這虧的錢是不是也應該平攤。」
鄭善行算是明白了,若非涵養好,非得罵娘,你這廝什麼都不跟我說,如今又跑來要跟我平攤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笑吟吟道:「如此說來,你這織布機的買賣也得分我一半。」
作為一個千門中人,我若不想給你,就算把東西送到你面前,你敢要麼?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好啊!這完全可以商量的。」
這麼爽快,其中定有貓膩。鄭善行太了解韓藝了,忽然又想起剛剛韓藝還說了這是賠本的買賣,心想這五成分子可不能要,要了會燒手的,笑呵呵道:「韓小哥勿要在意,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的,但是我們合作的畢竟是衣物買賣,布匹不在其列,但也是可以商量的,這個以後再說吧。」
韓藝也沒有勉強,笑道:「那行,再說吧。」心裡暗笑,到時你還得從我這裡購買織布機,哈哈!
又這麼爽快?鄭善行一時竟摸不著頭腦。
「我還當什麼事了,神神秘秘的,原來就這事,真是沒勁。」
元烈虎拉攏這腦袋,沒好氣道。
鄭善行眼一瞪道:「我們可沒有叫你聽,是你自己後者臉皮跑來的。」
韓藝呵呵道:「元公子,要驚喜是吧,有。」
元烈虎道:「什麼驚喜?」
韓藝笑著向鄭善行道:「鄭公子,別說我總是只顧自己的生意,不顧咱們的合作,等到三日之後,我便給你一個大的驚喜,這個驚喜足以令咱們打開衣物市場,先大賺一筆。」
鄭善行喜道:「當真?」
「我騙你作甚。」韓藝笑道。
鄭善行道:「快說來聽聽。」
元烈虎也是直點腦袋,雙眼充滿了期待。
「這個---。」韓藝呵呵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元烈虎急道:「這你還不如不說了。」
韓藝道:「我是不想說的,但是元公子你說聽著沒趣,我就說個有趣的給你聽聽啊。」
鄭善行微微皺眉,笑罵道:「你小子就別藏著了,快說吧。」
「不過就是三日而已,何不讓自己擁有這滿心期待的三日。」韓藝無非就是閒著無聊,故意耍耍他們,要說早就說了。
鄭善行見他都這般說了,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會說了,心裡很是不爽,你這胃口吊的真是滅絕人性,還真不如不說。
正當這時,一個隨從打扮的青年跑了過來,在元烈虎身側小聲說了一句,因為元烈虎實在是太高了,根本勾不著。
元烈虎聽得大喜,道:「當真?」
那隨從拿出一封信件來,道:「這是盧公子的信。」
鄭善行聽得微微皺眉道:「師卦?」
元烈虎嗯了一聲,嘿嘿道:「師卦馬上就要回來了。」
「是嗎?」
鄭善行大喜。
盧師卦?
韓藝微微皺眉,我就說為何單單沒有見過這盧師卦,原來不在長安啊!
聽到這個消息,鄭善行、王玄道、元烈虎也就沒有久留了,立刻與韓藝道別,然後就迅速離開了。
韓藝原本還想打聽打聽,但對方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這真是現世報,你吊人家的胃口,人家就不會弔你的胃口啊。
這一回頭,正好見到那劉娥站在一處樹下望著這邊,活脫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狗仔,可惜這麼遠的距離,她根本聽到韓藝他們之間的談話。
宮裡出來的果然與眾不同。韓藝走了過去,道:「劉姐,問你一件事,你可知道盧師卦?」
劉娥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
韓藝好奇道:「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我從未見過他。」
劉娥搖頭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幾年前,盧公子就離開了長安。」說到這裡,她突然低聲道:「據說盧公子已經被趕出盧家了。」
韓藝驚道:「真的假的?」
劉娥搖頭道:「這我哪能知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的。」
就長安七子的個性來看,這還真有可能啊,畢竟都是那麼欠扁。
韓藝想了下,突然覺得好笑,我自己這麼多事都忙不過來,操這心幹什麼?
劉娥好奇道:「你問這些作甚?」
「隨便問問而已。」
韓藝敷衍了一句,又道:「外面的百姓都走了麼?」
「都已經散呢?」
「消息傳出去呢?」
「茶五做這事,還是挺厲害的。」
「那是,畢竟是你帶出來的。」
劉娥尷尬一笑,道:「哎,韓小哥,你說那些女人當真會來麼?」
韓藝道:「不買也會來看看的,而且那些窮苦人家的女人,飯都沒得吃,豈會在意這些。」
劉娥道:「我問的不是她們,而是那些貴族家的女人?」
韓藝嘖嘖兩聲道:「劉姐,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嫌貧愛富之人。」
劉娥訕訕一笑,不做聲了,她當然希望巴結那些貴族女人,窮人家的女人,能給她帶來什麼?而且,鳳飛樓還在為了她們屢屢做這賠本的買賣。
韓藝心裡也清楚,人就是這樣的,誰有出息就看得起誰,笑道:「放心吧,有這些窮苦人家的女人幫她們開路,她們一定會來的,畢竟咱們的話劇可也不是虛有其名,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和她們打好關係,這可是你的成名之戰啊。」
劉娥欣喜道:「是是是,這我自然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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