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 複雜的稱呼

    每每尋鹿大會開啟，除了特定安保軍隊，還要從當地獵戶中調取一部分擔任嚮導與教授，因而江洪深知此中內情。

    這一次李之前來，另有阿菲法公主加入其中，被告知此人不僅對於李之，甚至整個大唐都有重大意義，因而如何照顧好這位姑奶奶，就是江縣令昨晚特意交代的任務。

    至於參與資格，只是清綺的身份，就足以受到朝廷重待，更不要說李之的影響力，與阿菲法公主一行人的重要性了。

    江洪意願是讓他的四位夫人有個野鶴閒雲機會，而李之也有此意，索性將楊高澹、離其等人，一併隨她們進入山間放鬆幾日，有幾位高人在，安全也就有了保證。

    詢問過眾人意思，果然幾女面上興趣甚濃，尤其是阿菲法，只是她神情興奮之餘，眼神卻是有些為難的瞥向了利加雅與法圖麥，此二人里前者為她生活導師，後者是貼身侍女以及宗教禮儀私教，畢竟伊斯蘭教法規定，只許可為食用或者生計而狩獵，不許可為取樂的目的追殺任何動物。

    法圖麥年齡相對年輕很多，卻是帝國皇室欽派，要比利加雅更具教中權勢：「公主不必擔心此事，既然殿下有心嫁與李先生，夫家方面風俗習慣還是要首先尊重的。只要不與伊斯蘭法制根本教義有所違背，一切在東土的行為均是以方便行事為第一宗旨，就像聖教中就餐時候不可大聲喧譁嬉戲，於大唐另有親朋故交間的一種維繫手段一般，這與伊斯蘭法度的恪守並無多少性質上的不敬不尊本意。」

    她與利加雅共同負責監護未婚教女的一切，何等情況下，對方可以不用遵循那些清規戒律，是有嚴格區分條件的，像是阿菲法的情況，就屬於特殊環境下的教條自持，阿菲法的自我把持，就順其自然成為虔誠持守的另一種信仰監護措施。

    眼望得心愿達成後的阿菲法一時間心花怒放，片刻間就與身邊清綺等人投入熱烈討論當中，馬上聚攏一邊竊竊不休。

    李之心下也是高興，他更樂於見到幾女間融洽無間的相處氛圍，什麼清規戒律的遵循，他認為不是多大問題。

    她們有了個可怡冶性情的好去處，自己也好放開手腳做些隱密事，像是幾處藏寶地他需要前往取些寶物，像是鑽石、寶玉石可是銷量巨大，需要好好補充一下貨源儲備了。

    酒桌上他特意囑託了阿明與離其二人，他們的修為境界已達二級大師，距離晉階也僅在一線之隔，這樣的實力放在世俗間已是最頂尖層面，但八百里秦川內傳說有隱門勢力存在，如何隱藏修為是個重大問題。

    儘管皇家獵場內不可能出現意外情況，但李之對於身邊女人們的安全，還是相當謹慎的。

    心下好笑他這種謹小慎微小心思，離其笑曰：「你當大唐皇族是吃乾飯的？再是避世隱門，與這等皇權間的直接碰撞會存在極為嚴格的規避禁令，他們怎麼會出現在人家的皇族圈地範圍當中！」

    李之也是曬然一笑，知道自己有些過於操心，嘿嘿解釋道：「自家夫人當然要更在乎一些，不然家裡要我這個大男人有何用場！安全還是首要的。」

    阿明不改自己一向憨直脾性，「哈里發將我派來大唐，就是守護公主之用，李先生不用刻意交代的。」

    他的性子是離其等人十分喜歡的，因而他們之間早建立起足夠信任，也因為此，阿明原先有些磕磕絆絆的漢話，已有了極大進步。

    「不是還有老吳頭、夏婆婆？二人也晉階大師一級，平常時候有他們出頭露面，我和阿明只會隱與暗中。」

    夏婆婆接過離其的話音，「正文，要他四舅江洪也領幾人跟著，我估計皇家專屬獵場內會有不少稀罕獸類，可不是尋常獵戶能夠常見到的。我們店裡還是缺乏此類皮毛，即使關於此有嚴格獵殺規定，我想憑我等在，偷獵幾隻還是沒有問題的！」

    江洪人縫裡挑出大指，「這正是我另一未說出口目的，尤其是皮弁需要鹿皮，尋常山間名貴鹿種近乎絕跡，均被集中在皇家獵場內，婆婆這番話才是我心意！」

    鹿這種動物在中國具有很特殊的意義，雖然在遠古時代甚至在周以前那是很普通的動物，可以說到處都是，就正如羊。

    但在人們的普遍獵殺之下，鹿越來越少，以至於古代帝王在狩獵時，就很難找到鹿這種動物了。

    在古代，不但普通老百姓喜歡打獵，帝王也是很喜歡打獵的，而且帝王打獵的陣仗那是很龐大，而且還要為帝王專門開闢一個狩獵場供帝王開心。

    帝王狩獵的動物中，鹿雖然是很常見的動物，但由於鹿相比其他動物要好看許多，而且個頭適中，奔跑時比較優雅，又因為長角，適合提著戰利品，特別是鹿會奔跑，打到鹿可以表現出帝王的本領，所以，古代帝王就比較喜歡打鹿。

    隨著鹿數量的減少，鹿不但成為帝王最喜歡獵殺的動物，也慢慢成為帝王喜歡飼養的動物，成為帝王心目中的吉祥物。

    秦朝時期，趙高指鹿為馬，就充分說明鹿在古代的帝王心中那是吉祥物，只能在皇宮中飼養，也充分說明在這個時期鹿就成為了帝位、政權的象徵。

    因而到了唐代，鹿成為古代帝位、政權的象徵，這種動物就越來越成為只有帝王敢染指的動物了。

    特別是隨著鹿的稀少，能夠見到鹿的地方也就越來越少，鹿就成為只有帝王才能狩獵的動物，即使是王公大臣包括王子都不能狩獵鹿，否則，可能就有性命的危險。

    當然這種嚴格保護的鹿種為品相絕佳的品種，尋常山間野鹿還是偶爾能在深山裡見到，普通獵戶也被允許偶有涉獵。

    而江洪口中的皮弁，為古代貴族男子才有資格使用的頭衣，分為冠、冕、弁三種，由幾塊白鹿皮革縫接而成，類似後世爪皮帽式的頭衣，是貴族比較尊貴的頭衣，有的還綴上玉石，古人稱它為「皮弁」。

    唐代冠禮「三加」，初加緇布冠，象徵將涉入治理人事的事務，即擁有人治權；再加皮弁，象徵將介入兵事，擁有兵權；三加爵弁，擁有祭祀權，而達到地位的最高層面。

    另有鹿裘僅次於狐裘、豹裘，是中國古代服飾中最有代表的衣服之一，上至皇后、貴妃，下至奴婢以至民女、優伶樂人之輩，尊卑都穿著，只是材質、顏色區別尊貴貧賤。

    作為此時的正清文綺堂，怎麼能缺少了大批量優質鹿皮，尋這個機會偷獵一批，才是江洪的本意所在。

    離其哈哈大笑，「婆婆倒是與他四舅想到一起去了！我也聽說了，更昂貴的狐、豹反倒沒被皇家獵場圈養，原因就在於它們本身的罕見不易循跡，這一次還真是個好機會，有正文名聲在外，即使日後店內明顯多出些鹿皮材質販賣，也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李之含著笑望向江漢，「四舅，哪一日是尋鹿大會的開啟日？」

    「兩日後，不過還要提前一日啟程，三十里深山很多地方無徑可尋，畢竟前往有更多女眷，早一日開拔更保險一些！」

    李之轉而望向離其，「那我就立刻著手嘗試著煉製，爭取能成功研製出來乾坤袋，這樣偷獵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離其禁不住驚訝叫道：「乾坤袋？正文，你居然身有煉器術？現實里還真有那種神奇的儲物袋？」

    老吳頭、夏婆婆等人均是一臉的迷惑，什麼乾坤袋還是首次聽聞，雖不知具體何物，因為離其的驚駭表現，幾人震驚之餘，也是漸有興奮期盼之感。

    李之並沒有當場解釋，只是三言兩語應付過去，「煉器術是我無意間獲得，也僅是看到上面有此條目一說，需要親自嘗試一下，才能加以證實！」

    「我的老天！」儘管如此，離其語氣里仍然充斥著不可置信，「傳說乾坤袋內另有乾坤，可納天地，可收得紅塵三千客，你的煉器術中有此一項，斷不會無中生有吧？」

    「哪裡有那般神奇！可容天納地乃是神話傳說，乾坤袋實際上也就是個儲物空間，那等存在需要將空間法則掌握到極高程度之人才能製造，僅僅是最低級的儲物袋子就要渾厚真元方能開啟，我想即使有那等傳說中可納天地神物，恐怕是唯有仙人才可煉製使用吧！」

    離其對於李之的話深以為然，但依舊一臉的驚駭之色，「最低等級乾坤袋已經是傳聞了，正文，你這就去嘗試著煉製，是不是需要極多稀罕礦石？此前可有準備？要不要我去皇宮寶庫尋些來？」

    李之很為他的膽大包天無語，苦笑道：「七叔千萬莫要有此念想，既然為傳說中物，我們也就盡之所能就是了，可不能做些傾家竭產事！我這裡還有些收集，或許煉製得出也僅是劣等品質，但只要能夠使用就好。」

    楊高澹也是為離其的異想天開狂翻白眼，「七師叔這是想造反呢！為了小小甚身外之物，便是連世間規矩也不理了？要不要我給爺爺通報一下，將你捉回山里？」

    江漢沒時間理解他們之間混亂的稱呼，精神上也早被李之超出認知的道出給駭到了，眼見得楊高澹意有責怪之意，生怕彼此間有了衝突，忙起身阻攔。

    卻見離其訕笑著回以辯解，「少主人莫要聽信我的順口胡言，僅是心急之下的口不擇言而已，哪裡會真的行些兇險事！」

    羽靈姨一旁呵呵生笑：「楊先生莫要信真，七師兄也只是心裡焦急，真要走那一步，他就會多做思量了。」

    他們師兄妹五人乃是孫思邈的徒弟，對於離其又是另一稱呼，這些人與李之、楊高澹之間身份、輩份複雜得很，有些時候李之也是將之混攪了。

    容弘冉、古沫然、離其三人又是他們也不知哪裡派來的守護孫思邈之人，現場中人，怕是只有他們三位與楊高澹才了解底細，只是這些人不講，李之一方也不能犯了某些禁忌，因而相互間稱呼就變得這樣糾纏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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