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雨霖觀一樣,渡緣寺門下也有七位長老,門內老祖是不需引介的,那等人物已算是各個門派勢力中的最終守護力量,為己方隱秘存在,他若不主動出現,客人是不能自行探問的。
他們門下弟子不足兩千人,看似遠遠不如雨霖觀的萬名之數,但他們不接收一級狩獵師以下的普通修煉者,這樣算起來,渡緣寺的中堅實力,並沒低上多少。
也如雨霖觀那般,七位長老同樣一水的大師境界者,也是天柱山上三個大師境布滿高層的強大勢力之一。
另一類同勢力,就是剛剛走掉的桑廬所屬的鳳王樓,那是凡俗修士組建的門派,但也修得道法,不同之處只是他們當中無人正式化外修持而已。
因天柱山現有生存環境,屬於歷朝少有的修煉者聚集之地,雖說明里暗裡的勢力間爭鬥不可避免,但大面上三十幾家勢力日常大多處得如尋常鄰家走動,均是為了維護這種難得的修煉氛圍。
所以說,赤城團結是不存在的,只要不是外間勢力需要共同面對,私下裡的狗撕貓咬般瑣碎事也是不斷。
唯有這個渡緣寺不摻乎任何大小事端,故而此間勢力多多少少都與他們交往頻繁,卻也談不上有多密切。
便是雨霖觀子石道長等人,也常像是桑廬這般,時不常前往泊來峰稍坐。
渡緣寺寺內,就有七株雀舌山茶樹中另外三株中的其中一棵,另兩株就在雨霖觀與鳳王樓。
於是大長老永融介紹完寺中情形,話題就轉到李之所擁有的四株雀舌山茶樹上。
李之心下暗笑之餘,通過對方的三言兩語,也就知曉了他話意來處,原來往年渡緣寺都會向雨霖觀淘換些雀舌山茶,雖每一次數量不多,僅寥寥兩斤之數,但置換所需卻是上千斤渡緣寺所獨有的一種山茶。
此類山茶叫做就叫做泊來翠綠,儘管屬於泊來峰所獨有,更突出山茶鮮茶香味的濃烈,茶氣霸道,但缺少了些其他茶類的多元化口感醇香。
更不如雀舌山茶的色綠、香郁、味醇 、形美四絕兼備,照理說,用二斤換取千斤之數,已是雨霖觀的特殊優待了。
李之左顧而言他,並未對永融之言做出及時回應,記得這人一時間抓耳撓腮一般,神態很是無措。
李之可不是同境界的雨霖觀人等,永融生性活絡,平日裡的嬉笑怒罵招式,可不敢對他使用。
孫思邈似乎是有些看不過眼,一旁勸說道:「正文,難得見如永融長老這般的三級大師,表現出如此地無可奈何,以我想來他們的泊來翠綠再是不濟,也總比坊間諸茶類品相等同,不然雨霖觀也不會捨得用雀舌山茶置換。再說了,你的茶社總不能只關注些絕品、極品茶,次一級的茶葉才是流通主流。」
外人聽不出來,李之卻是深知孫思邈話里之意,這是在變向討價還價,至少泊來翠綠的千斤數量要提升很多。
「得了,李先生,你沒見光濟老和尚一個勁給我使眼色?我也說句公道話!」子石道長終於受不了一旁光濟的攛弄,「他們家的泊來翠綠成色與口感也確實不差坊間的極品茶,僅是山茶的特性稍有突出而已,對於某些偏愛山茶之人來說,一樣可歸於極品茶類。」
李之不置可否地贊然一笑,「在我心目中,雀舌山茶是無價的,而且是世間絕品,你渡緣寺本有一株,偌大如遮雲傘蓋,一季可采何止十餘斤,足以供得寺內日常所需,難道渡緣寺還要人手每日一壺?」
永融面色大急,「哪裡有十餘斤,李先生的四株各有如此採集數目,我們那一株至多六斤,而且是在派人把守的情況之下。」
這人所言情形李之早已探得,無論其高度還是枝葉規模,要比鳳儀苑的任何一株都要遜色很多,應該是靈氣供養的原因。
但這不說明渡緣寺內並不存在靈氣,他於對面飛來峰探過時,已查知渡緣寺斷崖絕壁之下,同樣有一絲靈氣溢出,但遠比引入鳳儀苑霖字壹號宅內的岩泉水靈性低上很多。
便是雨霖觀那一株也是如此,原來天柱山上共有此類絕品茶樹二十幾株,大多集中在他們的主殿之內,奈何存活至今也只剩下目前七株,在李之看來,就是因那裡不為人知的靈氣逐漸喪失原因。
李之之所以今日願意來到這裡,就是想探明渡緣寺靈氣來源,若其來處與飛來峰之下靈氣源不屬於同樣根源,日後他才能將雀舌山茶樹和山腹與地底可能存在的靈氣礦脈取走。
這是因為雀舌山茶樹是在太珍貴了,即使未經炒焙揉制的純天然青葉,一壺茶就能反覆沖至九次,尚不脫原茶真味,這是李之品過的所有茶類,都不曾具有的醇香持久。
就在渡緣寺中人急切地眼神里,眾人來到他們圈化出來的茶樹禁地。
這一株茶樹所處峭壁上,有一條狹長的岩罅,岩頂終年有泉水自罅滴落,泉水中附有苔蘚之類的有機物,因而土壤較它處潤澤肥沃。
茶樹兩旁岩壁直立,日照短,氣溫變化不大,再加上平時渡緣寺中人精心管理,此處入眼均規整潔淨,地面上不見一縷雜草存生。
細查泉水中水質,果然不如鳳儀苑內岩泉靈性更濃郁,但足以供得此株雀舌山茶樹存活至今。
之前李之所探得靈性來源,同樣來自於直立岩壁之下的峽谷地底,返身觀望飛來峰方向,他心內已經大體有數了。
而渡緣寺內被稱之為泊來翠綠的古茶樹,就在距離此間不遠處的另一附峰陡坡上,卻是足足鋪展開整個山坡,形成數千株的茶樹林,那規模同樣讓李之眼饞不已。
原本他還打算利用那兩斤雀舌山茶,換取泊來翠綠的兩千斤數量,目前看來怕是難以得逞,雨霖觀也不是傻子,早就探明那片茶樹林實際產量,兩千斤之數應該就是渡緣寺最終採集數目了。
看到李之注目向自己的泊來翠綠茶園,子石道長趕緊遞上一句:「早先雨霖觀可是要加極高,李先生也見到了,用二斤換取千斤之數,幾乎就搶去了我們至少六成的泊來翠綠,雨霖觀可是不虧!」
永融也是趕忙謹言相勸,狀似哀求,「李先生,天可憐見,我等幾人此時怕是從此少不了雀舌山茶了,不僅品茗習慣已然落下了病根,離不開雀舌山茶那種絕香,不然其他任何茶類皆會品之如無味;再就是此茶內有極為淡薄地一絲靈性,對我們的修為大有益處。」
看著此人可憐巴巴的樣子,不止李之一人感到他的心中委屈,旁人與之均是相熟,同樣初次見識到其人此等卑憐模樣,心下都是有些不忍。
李之深嘆一聲,「好吧,原來你們與雨霖觀之間的交易不變!不過,永融長老,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學女人家扮可憐也是難為你了。」
見李之毫不客氣地一語道破自己的作態,永融老臉一紅,心下卻暗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呀,誰讓你修為比自己高,不然哪一個三級大師肯如此低三下四祈求與你。
子石道長搶在永融反應之前說起,「那就萬分感激李先生的厚念了!不過,要任何人拿出手中絕品茶用來交易,心中也是不舍,何況先生對我們整個天柱山都有偌大恩情!我看這樣吧,除千斤泊來翠綠之外,天柱山還有類似於泊來翠綠一般品質山茶,包括雨霖觀內的芽波綠,還有其他五種,每一年我渡緣寺另給李先生提供至少兩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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