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浩大能量遁似流光如電,於氣流涌動里,挾帶著洞穿一切氣勢,呈凝實鋒芒迸射,其勢如漫天傾覆,無孔不入,哪容得三人逃離。
但聞得噗噗聲響不斷,那三人周身倏然泛起無盡沖天血光,濃鬱血腥氣息充溢日漸時刻,現出來李之身影遊走若鬼魅,於血色光雨飛散之中,快速遞出數指。
指風化作罡氣,咻咻逼入三人體內,入體頓作透骨冰寒,轉息間就凝固住幾人體內氣息流轉。
李之的修為高出這些人太多,一切身法手勢運用,只發生在片刻之間,未等遠遠圍觀眾人驚呼出口,他的身子已轉向另外三人。
此前有繼源手中劍泛起銀色劍芒,在身法遊動之際,已盡數將來勢阻攔,一個劍花挽出,便是一道深深劍痕劈與一人身體之上。
劍花光影未消,又見銀光閃爍,自劍芒紛亂中突兀吐露,直穿另一人胸口。
此時李之來到,身影如疾風颳過,順帶著扼住僅剩一人喉嚨,不見身勢稍頓,就化作斗璇之勢轉回,又風一般旋刮回圍觀眾人面前。
不待手中拋出人身砰然落地,更像是伸手一吸,李祥就轉眼被他捏在了手裡。
這時候,繼源道長身形也出現在他身旁,李之說道:「繼源師兄,任何人輕舉妄動,一律就地斬殺,絕不留情!」
他話音剛落,繼源就消失於原地,數丈外的殿門前,已有一人被削去了頭顱,未有半聲慘呼叫出口。
在場眾人均被深深震懾住了,再也無人膽敢試圖逃走,他們對於李之的畏懼已徹入骨髓,已然到了為之膽顫心寒地步。
李之此刻已經在一張高背座椅上坐了下來,腳下踩著李祥,居高臨下的眼神里,滿是意味深長地笑意。
轉眼他滿臉變得冰寒,自腰間極度緩慢地取下那柄尚方劍,兩手交替把玩著,兩眼忽然凝住腳下已被制住穴道,正自瑟瑟發抖的李祥:
「我很喜愛這把尚方寶劍,尤其是劍身花紋細鑿,圖紋清晰,一面刻著騰飛蛟龍,一面刻著展翅鳳凰,而且還紋飾著北斗七星,以劍應天象之形。但我的這種喜好只能躲在無人之處,獨自欣賞,不然劍一出鞘,不見血不能入鞘!」
說話間,他的眼神中冷意漸消,但張手狠狠一拍身旁案幾,言語中更顯狠厲,「自現在起,任何人前來相救與你,這把尚方劍就會出鞘,包括你家父母,若僅言語輕慢責罵與我,一樣斬殺當場!」
本已抖個不停的李祥,更是抖瑟如發羊癲風一般,他心裡其實明白得很,李之此言目的,就是在對自己施以無盡恐嚇。
他需要盡數將心中隱秘道個詳實,招供的越快,家裡人趕來的幾率越小,他可不認為李之不會下此狠手。
這時,李之抬眼望向眾人:「你們裡面可有掌書記?速速備下筆墨紙硯,走上前來!」
掌書記即為師爺,入幕前主要來自科舉出身者、朝宮、地方官和知名文士,除掌表奏書徽等文書工作之外,還堪當部分幕僚作用,其命運通常與長官官職的升降息息相關,故而,只會是李祥的身邊嫡系。
立時有人轉過身去準備,李之緊接著道:「一年前,聖上賜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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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卿,另有皇家二字加持,並命尚方鑄寶劍以賜,可針對省臣患之專戮用之以刑,但絕非僅皇室世家子弟,還包括其人同僚或是幫眾!爾等需得席地而坐,將自身所犯罪行一一書錄在宣紙之上。完畢後,相互間交換審查,若有人對手中書寫者內容提出質疑,一經驗證不得通過,提出質疑者可免除自身一項罪名!」
這時,那名掌書記返回來,李之示意其將手中物放下,「這些人你給分成三組,每一組人數大體相同,並備下各人所需文房四寶!」
那人依言行事,現場一陣輕微紛亂,李之口中不停:「三組人員,各相隔一丈開外,相互間不得眉眼、言語交流,一經發現者,斬立決!書錄完畢,一、二、三組依次交出筆錄宣紙,審核期間不得抬頭觀望他人,違者,斬立決!提出手中筆錄內容疑點者,可將可疑之處或有所遺漏高聲宣讀,在場之人均可補充,經我本人認可,補充與提出者大赦一項,書寫者,斬立決!」
此時分組也恰好完成,原本就處於極度驚駭中的那名掌書記,已然渾身抖索如篩糠,兩腿不由自主地越發軟綿。
他心中暗道,這位李先生著實兇殘之極,如此一來,何人膽敢有所保留,或許上輩子心中隱暗事都會詳盡寫出來,他深信李之的斬立決,勢必言出必行。
現場氣氛十分的壓抑,李之、繼源之外,所有人都感到幾乎要喘不過氣了,因為他們知道,在書錄完各自罪狀之後,還不知有何後果在等著自己。
他們已深感無能為力,李之的殘酷手段是人人親眼見到,別提什麼說理之處,尚方劍就擺在那裡,再是殘暴十分,有誰敢拿此事評判,何況在場中人,即使有僅是奉命而為、未曾直接參與罪過者,一條助紂為虐罪名也是逃不掉的。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自行標註各自罪過的場面產生了,而且是四十幾人共同錄寫的奇葩場景,其中很多條罪狀,又可稱為砍頭重罪,恐是開天闢地頭一樁吧。
不過久,李之就發現其中一人的與眾不同,此人就是長史向運向鵬天,私下裡建立修煉者武裝的那位。
看似他此刻正埋首沉浸於抱罪疾書里,但李之的探識結果,赫然發現其書錄內容與自身罪狀毫不相干,也不曾為自己做任何辯駁,更像是通篇征討檄文,針對目標就是李之。
他細觀開首數語,就在心內暗自點頭,這人雖是武官出身,文采卻是極讓他敬佩。
此人縱是奉命而為,其罪名也不可饒赦,因而明知自身不保,索性痛罵一場,皆因李之的出現,令原本傍花隨柳的快活日子從此不返。
反正他向運是孤身寡人一個,無外乎幾個相好分落與廣州城各個角落,那類風花女子連累就連累了。
李之正自欣賞著那人堪稱絕妙的文筆,卻忽然起身走向廳外。
不多時,就有節度使彌睿急匆匆趕到,身後隨著貝正等一干人眾,其中不乏兩位二級大師引領著的十幾名修煉者。
屋內場景,已有修煉者通過探識轉告與彌睿,於是此人此刻臉上的表情,除了驚異,就是愕然。
李之還是首次見到他,卻也沒做過多寒暄,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經過道出個大概。
旁人或許反映還小些,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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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睿那兩位二級大師滿目震驚之色。
雖說他們接到信息之時過於突然,並無實際準備,但據他們所知,刺史府只有三位大師級人物,而且僅一名二級境界者。
但聽聞現場憑空多出來三位,甚至二級、三級各有一名,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後怕,若李之二人沒有能力應付,怕是今日裡大家都要折在這裡了。
而李祥一旦做出此事,也就意味著公然挑起起事大旗,給整個大唐帶來的危害,才是最無法估量的。
李之感受到,尤其兩位二級大師身上寒毛聳立的一瞬間,只是笑了笑,卻也無任何責怪之意。
畢竟自己發出的通知就事過緊急,而且大師級人物本就稀少,隨時隨地帶來兩位,而且均是二級境界者,已是彌睿的竭力之舉。
反觀廣州刺史府內,原本心中有鬼,又因朝廷派來督查的原因,明面上的實力,必然不會是他全部守護力量,多出來幾位也實屬正常。
職位做到這般高位,彌睿不會事先考慮不到,仍舊硬著頭皮趕來,只能說明此人的足夠信任了。
因而,李之心下反而有些感動,於是低聲調侃,以表善意:「彌大人,其中那位長史向運向鵬天,不像別人那般書錄罪行,反倒給我起了篇征討檄文,我看過了開首,文采那叫一個飛揚絕妙,講他出口成章未免過於草率,但博學多才是不過譽的!」
「啊?還有如此人物?」彌睿臉上愕然表情再現,既驚訝於怎會有這麼一個置生死而不顧地狠角色,也感嘆能讓李之看中的文章,必會有其辭采華美之處。
他對李之其人了解得極為透徹,蓋因此人的出現,已是熟知人眾所公認的現象級人物,且不論身手、經商手段如何,單是可流傳百世的名篇巨作,已有十幾篇之多。
「能被李先生看上眼的文筆,斷然不會是平庸之作,念幾句聽聽?」
李之一眼張口就念道:「吾之匿兵罔養,蓋以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而令心中愧惶不止,方生圖危以制變之念!然,李之正文者,強勢弱欺,依仗執柄,**刺史府權,懾殺成性,殘暴無端,以凶虐絕倫之弒戮手段,無端取人性命,以備其所可畏,而遺其所不疑,威福由己!此子狡逞鋒協,好亂樂禍,卻愚佻短略而僅知爵賞由心,弄戮在口,以致卑侮王室而不自知,敗法亂紀而心無覺。肆其私謀詭計者也,智慮之所能周,已非法術之所能制,稍剖析之而分其勢,此子頗藏篡弒之謀,專行脅遷,當御省禁;觸情感其任忒而不顧憲綱行舉,實乃無道之臣,且貪殘酷烈,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念,無所不用其極。」
正聽得津津有味,忽見李之話音截然而止,彌睿忍住了笑問道:「完了,還是目前就寫到此處?」
李之先於他噗嗤樂出聲,「暫時寫到此處!你也別憋著了,怪彆扭的,怎麼樣,這人口才也算是可流傳後世的大筆如椽了吧?」
彌睿隨之笑意綻開,「依我看來,鋒芒畢露還是具備一些,甚文采、才華也談不上,至多讀的書多一些,生搬硬套些辭藻壘砌,倒是能唬住一批人。但至關重要的是,通篇胡言亂語,嚴重脫離事由本相,且僅是照貓畫虎,搬弄些來人旁人牙慧里的人云亦云,詞不逮意之處太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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