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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抱起狗肉站起身來,腹部已經高高隆起。
「剛來的時候,因為渠嫿的原因,我陪著世子去了一趟遼東王府。」
渠嫿和穆子鈺兩個人,不僅滾了床單,也有感情。
雖然渠嫿還有點彆扭,但是渠念和任盈盈,總不能看著她吃虧。
既然有情,且願意為穆子鈺奔走千里,那還不定下來,等什麼呢?
然而遼東王妃肯定不希望穆子鈺和閔王府聯姻。
那意味著穆子鈺的世子之位更加穩固,她兒子沒什麼希望了。
而遼東王昏聵,事事都聽她的,所以根本不能指望遼東王府主動。
去的過程中多憋屈就不說了,任盈盈數次想掀桌子,都是再三忍耐才忍住的。
婚事到底也沒有談成,倆人現在還就是沒名沒分地苟且著,時常因為這件事情而吵架。
但是相愛相殺,別人也管不了。
在王府的時候,任盈盈重金收買王府的一個年紀大的老婆子。
是真被收買還是假被收買不知道,總之還是說了些東西的。
任盈盈並不問現在的事情,而是問起當年高祖皇帝將女兒嫁到遼東的事情。
這個說起來完全沒有風險,還有銀子拿,所以那婆子就和任盈盈說了不少。
其實公主下嫁,並沒有想像那般,憑著自己身份的優勢說一不二,備受尊重,婚姻幸福。
相反,因為遠嫁孤立無援,政治聯姻註定了她擺脫不了這裡,所以她嫁的混蛋駙馬,對她非常不好。
什麼強迫公主的侍女,什麼帶著別的女人來公主面前示威,甚至在公主經歷長子夭折之痛的時候,納了歌姬為妾……
總之,任盈盈聽得拳頭都硬了。
「後來呢?」嫣然也聽得生氣。
這公主要是後來不逆襲,簡直都愧對公主的封號。
「後來她就憋屈地死了,很多人說她是上吊死的。」
嫣然:「……」
只有郎璇還記得來的目的,道:「那就是說,公主和駙馬的關係不好。如果我是公主的話,手裡最珍貴的寶貝,就算死也不會留駙馬。」
「我也是。」嫣然被她點醒,附和道。
算了,都過去百八十年的事情了,憤慨也沒用。
管好自己。
「所以,」任盈盈道,「我覺得得從公主身邊親近之人,查查他們的後代。」
「會不會,」嫣然又提出了新的方向,「公主軟弱,東西都被遼東王府搶走了?」
「可能性不大。」任盈盈道,「我問過,公主死之前,王府就開始鬧鬼。她那個院子,沒人去。她死之後,王府甚至把她剩下的東西都付之一炬。」
「金銀珠寶呢?」嫣然問。
她就不信,那些人捨得。
「那些肯定是搶走了。」任盈盈道,「但是你想咱們手裡現在有的三樣寶貝,就算是玉佩,都不是多好,根本不打眼。」
那些人,未必有眼光認出來是寶貝。
其次,公主既然是選擇自我了斷,也能預料到那些人會如何處置,肯定提前有所安排,確保不落入奸人之手。
「我現在讓人查公主身邊之人的後人,只是這個不好查,還需要些時日。」任盈盈道。
說來慚愧,她一直忙著照顧狗肉,其他的事情主要都是渠念在張羅。
狗肉生病,對她和渠念的關係,是另一個轉折點。
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任盈盈才知道,渠念對她的意義來說,不僅僅是相愛那麼簡單。
還有陪伴。
——那種無論遇到任何事情,生離死別,始終有個人留在身邊陪伴。
是精神依靠和支柱。
男人提供的情緒價值,遠遠大於其他價值。
他們彼此相愛,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嫣然道:「那我回頭和我大哥說一聲,也調查調查。」
「穆子鈺也在幫忙。」一直沒說話的渠嫿開口道。
嫣然逗她:「你倆又好了?怎麼又幫他說話?」
這又不是前幾日,揚言非要把穆子鈺閹了那段了。
看起來,雨過天晴了。
渠嫿轉過臉,彆扭地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和我幫不幫他說話沒關係。」
這是事實!
她實事求是。
她去幫穆子鈺?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看他自己面對一家極品,可憐他同情他,早就和他鬧掰了。
穆子鈺也真是夠了。
打不過她,現在就會默默垂淚,「你走吧,我沒事。我知道不該連累你……」
呸!
渠嫿心裡又氣又心疼。
她能怎麼辦?
自然是幫穆子鈺對付那噁心的親爹繼母了。
「穆子鈺確實在幫忙。」任盈盈客觀公道,「不過這件事情,幫了最大忙的,還是渠嫿。」
嫣然:她咋那麼不信呢?
大家狐朋狗友,天天勾肩搭背穿一條褲子。
渠嫿能幫上忙?她不信。
吃喝玩樂這位絕對好手,幹事就算了。
渠嫿漫不經心地道:「那不算什麼,雕蟲小技。」
「真幫上忙了?」嫣然湊過來問。
郎璇沒怎麼說話,但是聽得非常認真。
誰說話,她就把眼神轉到誰身上,大眼睛忽閃忽閃,懵懵懂懂的樣子。
「沒什麼,就是假裝王妃的聲音,騙了些消息出來。」
渠嫿擅口技,模仿誰都惟妙惟肖。
她假裝成王妃,在假山後面藏身,呵斥前面的婆子,然後打聽出了些事情,側面驗證了前一個婆子沒有撒謊,也問出了些新的東西,拼湊起了現在掌握的內容。
「渠嫿,你行啊!」嫣然嘖嘖嘆道。
「一直很行。」
「我之前就沒感覺到。」
「因為你反應遲鈍。」
嫣然:「……」
郎璇忽然道:「如果當年公主和王府關係這般不好,我想我是她的話,也不會把東西交給身邊的人。」
因為別人也知道,那是公主的親近之人,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而且公主離世之前,恐怕身邊之人都已經安排出去了。
太昂貴的寶物,其實是禍不是福,尤其對方還沒有保護能力的時候。
任盈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嫣然道:「好像也對。那樣的話,東西哪裡去了?」
「要不陪葬了,要不就還留在遼東王府她原來的住處。」郎璇道。
如果在那場大火中被付之一炬,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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