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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謀天下
一直在皇城晃晃悠悠無處可去的某人,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後,嚇得身後的花孟急忙噓寒問暖,一臉的擔憂是不是太子殿下得病了。
&麼可能,估計是誰在咒我呢。」李弘吸了吸鼻子,懶懶的說道。
&下您知道是誰在咒您嗎?要不要奴婢……。」花孟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李弘無語的翻翻白眼,現在無論是花孟還是獵豹或者驚蟄、芒種,如今把自己寶貝的不能再寶貝了,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他們就跟讓人踩了尾巴似的,毛炸的老高,雙眼通紅充滿殺氣,恨不得把全天下跟他做對,有異心的人都殺個精光。
&你去吧,我覺得可能是李令月那小丫頭片子,為了讓薛紹元日前回來,在算計我呢。」李弘沒好氣的說道。
花孟聽到李令月三字的時候,頓時整個人一下子像是皮球般泄氣了,縮了縮脖子後,便在李弘身後攏著手不再言語了,太平公主,那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整個皇城的犄角旮旯都被他轉遍了,甚至連金吾衛將領的盔甲,都被太子殿下慈祥的整理了一番,但即便是如此,李弘依然覺得空虛無聊,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幹了。
但說如果上長安城,李弘又懶得出去。
身為太子殿下的他,在寒冷的冬日,在冬雪剛剛消融後,陽光明媚的午後,把皇城轉悠了好大一圈後,在太陽依然是還掛的老高,不願意下沉之際,依然還是感覺無所事事。
如今身為大唐真正的權力者,已經不能再像從前當太子那般隨意了,哪怕現在他的身份依然還是東宮太子,但當大唐江山社稷的權利都在他手裡時,他就不再是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太子殿下了。
甚至,現在真的快要變成孤家寡人了,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可以說說心裡話,痛快的暢言、為所欲為外,在其他臣子跟前,他都得表現的像是一個治理江山的皇帝一樣。
橡膠樹自然是被李淳風帶回來了,但至於橡膠樹如何能夠轉變成橡膠,李弘跟這個時代的人一樣,不懂、不知、不明。
所以太乙城在元日前,甚至是這兩年他都懶得過去,小雪、夏至她們在白純的帶領下,把一切都弄的井井有條。
哪怕是皇家中央銀行、皇家銀行,如今也是開辦的風風火火,每天大量的流動資金南南北北、東東西西的流動著,在被這個時代的真正接管後,完全按照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在發展運作,雖然一些資金管理、流動的經驗,還需要李弘偶爾提醒幾句,但整體上,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孤魂野鬼的太子殿下,帶著屁股後面同樣無聊的花孟,晃晃悠悠的,不知不覺的兩人再一次晃悠到了大明宮的正殿門口。
天氣好的時候,整個大明宮一些木柱、牆體、瓦舍、窗戶等等,經過一年的自然風霜雨雪的洗禮後,要麼是剝落的顏色,要麼是碎了幾片瓦,要麼是窗戶的窗棱鬆動,玻璃破裂。
所以進入大明宮後,映入眼帘的除了金吾衛之外,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些將作監的工匠們,此刻正趕著在太陽落山之前,在元日到來之前,爭取讓整個大明宮,甚至是整個皇城都煥然一新。
揣著手的李弘左看看右瞧瞧,只要是他行經過的地方,所有的工匠,甚至連金吾衛都是嚴陣以待,該行禮的行禮,該不幹活的立刻停下手裡的活計行禮,總之,因為他的到來,將作監的官員臉都要綠了。
看著一搖三晃,慢慢吞吞的太子殿下,將作監的官員陪著笑臉,心裡卻是焦急萬分,工期緊張啊,如果再有一場大雪下來,不一定能夠在元日前,把整個皇城的建築都檢查一遍啊。
所以,太子殿下現在遲鈍的行動,等於是在耽誤他的工期啊。
無所事事的某人,就像是一個流浪漢一般,從尚書省到中書省到門下省以及六部,都轉了一圈後,這才發現,太陽離地平線……李弘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嗯,還有一指的距離。」
麻將聲跟城陽公主熟悉的聲音在蓬萊殿內響起,晃悠到窗前的某人,隔著玻璃往裡面看,把剛剛碰了一對,欣喜的抬起頭的武媚嚇了一跳。
隔著玻璃聽不到武媚到底鐵青著臉對自己說什麼,但李弘相信指定不會是問自己冷不冷,要不要進來暖和會兒。
龍爹跟城陽公主以及紀王叔李紳三人,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看武媚,不明白皇后剛喜滋滋的碰完牌,怎麼就開始罵上李弘了。
隨著武媚的視線望向玻璃處,三人同時嚇了一跳,只見一頭如同狗熊一般的人,站在窗外,手搭眼前,正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看著他們齜牙咧嘴的在笑。
不過某人也很識趣,看著龍媽手裡拄著的雞毛撣子,已經那寒光四射的目光,最終站在外面向裡面正激戰正酣的四人揮了揮手,而後便快速的離開了。
所以等到城陽公主跑出來,想要問問李弘薛紹元日回來的事的時候,那頭「狗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此一來,因為李弘的出現,使得心神更加不寧城陽公主,在麻將桌上便開始了嘩嘩的輸錢,自然,這筆帳最後也是記到了李弘的身上。
完全不再理會朝政的李治,聽著自己的妹妹城陽公主,敘說著他的外甥薛紹在安西過的多苦,但從來不喊苦,任勞任怨的表現時,只是低頭整理著自己的牌面,不耐煩的說道:「自己找李弘去,朕現在不問政事多年,現在大唐社稷江山是由李弘說了算。」
苦口婆心的請求,讓城陽在一向對她寬容的皇兄跟前,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後,於是薛紹他媽便心一橫!
氣急的城陽公主見自己的皇兄一點兒忙也不幫,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於是便開始哪怕是拆聽,也要跟她皇兄對著來。
面對李治幾次抬起頭無語的目光,城陽公主像是剛剛戰勝同伴的鬥雞一樣,高傲的仰著略微發福的雙下巴,對著李治傲嬌的哼了一聲,然後繼續拆聽給皇后與紀王點炮,就是不讓她皇兄胡牌。
氣急敗壞的李治一邊看自己的牌面,一邊看著哪怕自己輸錢,也不願意讓他胡牌的城陽公主,打出一張八萬後悶聲說道:「朕不理朝政多年了,你今日才知道嗎?薛紹走時,是你同意的,朕記得還阻攔你,你現在怪罪朕,是何道理?」
&妹當時鬼迷心竅,看著哲兒鍛煉的像個男子漢一般,當然寄希望於哲兒,希望能把紹兒也鍛煉出來,如此一來,令月她心裡不也歡喜?」城陽毫不相讓的回道。
兩人耳邊時不時傳來武媚歡快的碰、胡的聲音。這讓兩個正在爭論的人更是心頭冒火,於是開始爭著搶著點炮、拆聽,把武媚與紀王李慎給美得嘴都快要合不攏了。
直到一圈打完,兩人還是沒有爭論出薛紹前往安西,到底是誰的錯,不過說道最後,兩人還是閉嘴不說了,因為,再論下去,就該找太平公主算賬了。
城陽公族帶著一肚子的火從大明宮出來,來到東宮的時候,卻感覺到了東宮相比以往要冷清了很多。
但說是冷清吧,依然還是能夠聽到李令月沒心沒肺的小聲,以及李旦惱羞成怒的聲音。
裴婉瑩端莊有禮的迎接城陽,但當從裴婉瑩嘴裡得知,李弘剛剛已經從長安出發前往咸陽,去看皇陵時,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跑的夠快,知道自己闖禍了,竟然片刻不停的就跑了。」
&姑您這是?」裴婉瑩聽不清楚城陽公主嘴裡在振振有詞的念叨什麼,於是只好輕聲問道。
&什麼,你那夫君今日害我輸了很多銀子而已,小事兒,我走了。」城陽向李令月招了招手,然後便往外走。
其他人一看,便知道兩人有私密話要說,於是就連裴婉瑩也識趣的選擇了失禮,不再送城陽公主到麗正殿的門口。
&麼樣兒了,跟你皇兄談的怎麼樣兒?」護犢子心切的城陽公主,今日進宮輸了那麼銀子,也沒能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從安西「撈」回來,於是只好寄望於未來的兒媳婦了。
&就放心吧,我自有妙計。」李令月賣了個關子,看著城陽說道。
&知道你不省心,說吧,想要什麼?」
&簡單,安西邊地兵士,一人一套過冬的棉服,然後我就保證七皇兄跟薛紹表哥,一同在元日前出現在長安城怎麼樣兒?」李令月臉上掛著傻白甜的笑容,看的城陽公主卻是又愛又恨。
&是你的主意,還是你那兔崽子皇兄的主意。」城陽公主不覺得這點兒錢算什麼,只不過是她一直沒有想到這樣做而已。
現在經李令月一提醒,心中立刻豁然開朗,她相信,哪怕這不是李弘的主意,只要自己按照李令月說的如此做了,以李弘那性格,絕對會主動把薛紹送回長安的。
&您就別管了,您就說願意不願意吧?」
&有什麼不願意,姑姑這些年錢早就掙夠了,唯一擔憂的就是你表哥,你心裡還不清楚?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給誰這個面子,也得給你這個公主面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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