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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以來,白純所發現的那家店鋪,除了偶爾換夥計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發現,無法無天也沒辦法從幾個人的來回換位中,找到陳敬之女兒的下落。
李弘三日來,不是在杭州城轉悠,便是與白純泛舟西湖之上,至於孤山,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到底在哪裡。
但不管是在杭州城遊玩兒,還是泛舟西湖之上,身後總會有明顯的尾巴跟著,好幾次芒種與獵豹都想把這幾個探子給打發掉,但都被李弘拒絕了。
他倒想看看,這個楊季康,到底有什麼本事兒,仗著他爹楊執柔,以及他叔父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是不是跟其他官員也有來往,是不是在杭州已經成為了楊執柔跟楊思儉的代言人。
竹葉閣內,白純已經收拾妥當,就等著李弘在書房忙完後,與她一同前往孤山。
芒種輕步走到書房門口,稟報之後才得以進去,看著正在那裡像是寫詩的李弘,低聲說道:「殿下,澤王跟許王已經秘密抵達杭州。」
「到了?如今在哪裡?」李弘抬起頭,滿意的看著自己越來越有進步的字跡,再看看自己抄的幾首關於杭州、江南的詩賦問道。
「回殿下,澤王與許王也住在西湖邊上,離這裡不遠,就在小南湖附近。」芒種低著頭說道,對於書桌上的東西,特別是字跡之類的,他是能不看就不看,堅守著自己的職責底線。
「正好,孤山便讓白純去就行了,你跟獵豹陪同她一起去吧,帶上尉屠耆一塊兒,讓白純進來吧。」李弘看著桌面上漸乾的字跡,欣賞著那幾首詩賦說道。
「是,殿下。」芒種躬身退了出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在敲門聲之後,白純高挑、婀娜的身材便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李弘靠著椅背,欣賞著白妖精衫裙下迷人的身段,雖然整個人都被一身白色的衣裙包裹著,但卻依然是擋不住白純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這讓李弘不由自主的在腦海里,腦補著昨夜兩人在臥室內纏綿悱惻的畫面。
在白純坐下後,李弘才緩緩說道:「老三跟老四已經秘密到達杭州了,剛到,所以今日前往孤山,你自己前去即可,我去見見老三跟老四。」
白純默默的點點頭,對於李弘不能前去孤山倒是很平和,沒有顯出多大的失望來。
在她看來,李弘不去乃是再合適不過,堂堂的一個大唐太子,如果因為一點兒小事兒與勛貴之後起衝突,傳出去的話,對於李弘的聲威有弊無利。
「那楊季康如何處置?教訓一頓放過?」白純見李弘把剛寫的幾首詩賦推到了她跟前,於是一邊看一邊問道。
「怎麼處置?這是個難題啊,處理好了,對我有益,處理不好,對我無益無害,但對你就不好講了。」李弘起身,走到白純身後,撫摸著白純潔白如玉的溫潤臉頰,愛不釋手道:「楊季康無官無爵,但在杭州卻能有此勢力,說明楊執柔跟楊思儉對他都是有所支持,但具體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灰色交易,就需要你看看,是不是能夠從楊季康身上打開一個突破口。」
「比如呢?」白純歪著頭,把自己的臉頰放在李弘的手掌心,感受著臉頰被稍顯粗糙的掌心摩挲著的那份充實,淡淡的問道。
「比如買 官賣官、倚仗楊執柔、楊思儉之名義,作威作福,魚肉鄉里等其他,如果能夠從楊季康身上順藤摸瓜的查出一些什麼來,說不準可以從這裡找到突破口,罷免楊雨的准太子妃一事兒,這樣一來,就算是親自指定的母后,也無話可說了。」李弘長嘆一口氣,而後把自己的臉頰埋在白純脖頸間,嗅著那讓他迷戀的體香,喃喃說道。
白純想要躲避,但是自己的臉頰卻被李弘的手掌跟臉頰卡在中間,只好閉著眼睛,紅唇微張,感受著李弘的舌頭,吸吮著她的耳垂。
強自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的白純,喘息有些急促的問道:「那麼……就必須是真憑實據才行了,不然的話會被皇后……。」
「對,必須是真憑實據才行,所以我一直在祈禱,希望這個楊季康本身真有問題啊。還有那個張翌跟沈君諒,張翌那日突然斜刺里殺出,阻攔楊季康發難,顯然是不想楊季康吃虧,張翌的情況你也知道,朝廷多年來,因為張亮當年之事兒,一直當他這個勛貴之後不存在,甚至連個散官的名義都不給他。所以他一開始刻意維護跟楊季康的關係,是不是有心踏入仕途,需要楊季康的舉薦呢?那麼如此一來,是不是說明楊季康在這之前,就舉薦過其他人呢?是不是有收受過好處?是不是楊執柔或者楊思儉跟此事兒有關?這些都需要你去查一下的。」李弘放開白純,不理會白純嬌嗔的眼神,任由白純張開櫻唇,突然間撲上來,咬住自己的嘴唇,拍了拍白純的豐 臀示意她鬆開。
「這樣的話,可就不止一兩日才能夠見分曉了,這需要慢慢的查探的。」
「時間你有的是,你不是還有救那個陳敬之的女兒,陳什麼嗎?」
「陳清涵!」白純咬牙切齒的重重提醒道。
「嗯,就是她,這不正好嗎,兩件事情並不衝突,過幾日出海你就不用去了,靜下心來在杭州把這兩件事兒辦好便是。」李弘坐回到了書桌後,看著白純說道。
「為什麼不讓我去了?」白純眨動著明亮迷人的眸子,有些疑惑道。
「海上危險,何況都是男兒,你一個女子也不方便,就留在杭州處理這些事兒。」李弘看著神情充滿失望的白純,差點兒有些不忍心。
「那我知道了,我在杭州等您。」白純點點頭,這才開始按照李弘的意思,背誦放在眼前的那幾首詩賦。
剛才李弘在她身後搗亂,讓她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放在這些詩賦上,此時專注起來後,每念一首,心中的震驚就不由得多幾分。
這幾首詩,無論是哪一首,拿出來在杭州流傳開來,絕對都會成為流傳千古的佳作的。
而且只要一面世,用不了幾日,這西湖畫舫上,甚至整個江南,都將會傳開的,一定會有人傳唱這些詩賦的。
「殿下您這是?」白純抬起頭問道。
「背過了沒有?」李弘問道。
「嗯,一字不落的都背會了。」白純自信的點頭說道。
「那就行,背過了就行。今日你去孤山,那楊季康想來不可能動武的,那****已經吃到苦頭了,所以,為了極盡羞辱我,贏得你的芳心,他自然會是從其他方面著手,甚至不惜以你的身份作法。但因為我不去,這一招顯然就沒有用了,到時候怕是會招來一些文人墨客,舞文弄墨、吟詩作賦,那麼這幾首詩賦,也足夠你用來給楊季康,以及其他文人墨客難看了。」說道最後,李弘不由自主的先笑了起來,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白純回來後,向他講述孤山一行,其他人臉上難看,震驚的表情了。
不用想都知道,當這幾首詩賦,從白純的嘴裡做出來時,那些江南的文人雅士,會是怎樣的一種震驚神情?又會是如何看待白妖精呢?
不單長得美若天仙,而且才情俱佳,這樣的美人兒,可是天下少有啊!
這樣一來,一定會讓楊季康心中對白純更加念念不忘、甚至是誓不罷休的想要得到白純,那麼他必然會無所不用其極,而後漏出馬腳,被白純抓住把柄的。
「殿下,這些詩都是您所做嗎?」白純驚詫的問道。
這幾日來,李弘除了跟她泛舟西湖,就是遊玩於杭州城內的各個地方,從來沒有見他靜下心來賦詩過,就是昨天晚上,好像殿下把精力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沒感覺他有要作詩的苗頭啊。
「細節不重要,你就記住這些詩是你做的就行。」李弘揮揮手,含糊的帶過。
這些都是他抄自白居易一人的詩,當初白居易可是任過杭州刺史的,所以就算是有人懷疑,也不可能懷疑出來什麼的,而且這些詩賦又與江南、杭州契合,不會出差錯的。
唯獨讓李弘有些糾結的是,也不知道一百多年以後,等真正的白居易出世後,會不會有什麼感應呢,還是會作出其他千古流傳的佳作呢?
「我做的?那怎麼行?這樣的話,豈不是貪墨了您的聲望才情?」白純一愣,急急的說道。
這種揚名立萬、積攢名望的事情,就該是太子來做才是,怎麼可以讓自己來頂替!
李弘不理會白純的抗議,琢磨了一番後,喃喃道:「對啊,既然是你做的詩,那麼就得給你起的『字』,對了,還有『號』也是需要的,我想想啊,賜你個什麼字跟號好呢。」
「字?號?」白純更加震驚了!被李弘的胡鬧,弄的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殿下這是要把自己推向什麼高度啊!這些詩要是真從自己嘴裡傳出去,再加上殿下賜給自己的字、號,那麼自己以奴婢的身份,完全可能成為大唐的第一個真正的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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