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城皇宮。
今天是初二,大宋扛把子趙匡胤只休息了一天,如今在議政殿翻看著武德司送上來的最新情報,時而皺眉,時而舒展。
武德司是宋朝的情報機構,後改成大名鼎鼎的「皇城司」,是宋朝響噹噹的特務機構,與明朝的錦衣衛同名。電影《繡春刀》裡的沈煉就是皇城司的一員。
它只聽命於皇帝一人,是皇帝的耳目,它不受三衙轄制,獨立於朝堂之外。它主要負責保衛皇宮安全,同時從事秘密特務行動,負責監察百官和軍隊。
後來發展成一個集緝捕、審訊、定罪、收監、執行於一身的綜合性執法部門。是一支神秘又令人害怕的部門。
武德司目前還沒有這麼大的權限,畢竟算創業初期,如今它只負責搜集天下情報,匯總呈上,交給皇帝。
別看它現在權限不大,卻是皇帝的親信,歷任老大都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說到心腹,就是宦官了,無根之人唯有死命的效忠,方能博得一方天地。
老大叫武德使,副使分正負,後改成提舉皇城司、提點皇城司、幹辦、勾押官、押司官、堪契官等。
此時,趙老大看著手裡的情報,眼神時而凌厲,時而痛苦:「晉王渡河北上,方向不明。」
對王爺這個品級來說,擅離屬地,已然是造反,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動手了,算是個好消息。
但畢竟是親兄弟,真要走到手足相殘的地步嗎?下這個決定很痛苦。另外也能看出晉王趙光義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來來回回打掃好幾遍,還未徹底清除乾淨,此事通風報信者必有之。
出走黃河以北,最近的城池就是河陽城,而城裡是不是早已被晉王滲透收買,還未可知。
「齊王未動。」
老四倒是個聽話的,趙老大一臉欣慰,看來下毒一事跟他關係不大,充其量算個幫凶。
相比於長了七八個玲瓏心的趙老二,老四就是「安分守己」的典範。
趙老大準備事後好好補償他,畢竟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還是認我這個大哥的,萬不能寒了他的心。
「官家,晉王此舉……擅離職守,該如何……處置?」宰相薛居正新官上任,新年第一件就遇到此等大事,必須前來請示。
他已看過情報,晉王擅自渡河北上,雖然屬於皇家之事,但也是朝廷大事。
正所謂皇家無小事,搞不好又是一番鬥法。
通過這段時間朝廷人事大變動,再加上作為優秀政治家的敏感,暗暗觀察官家的言談舉止和一步步的計劃,他也猜出個大概。
時機已成熟,可以動刀了!
不過什麼時候動刀?在哪裡動刀?由誰動刀?動刀到什麼程度?都要由官家來決定。
「薛相稍安勿躁!」
「父皇,二叔此舉,分明是要造反啊。」太子趙德昭歡天喜地的來拱火,幸災樂禍的嘴臉一覽無餘,藏也藏不住。
趙老大送他個白眼,沒搭理他。
「曹樞密使,你怎麼看?」
曹彬是樞密使,相當於現在的國防部長,趙老大的第一心腹,第一打手。
「官家,河陽城的劉延讓曾經是我的得力幹將,他忠君愛國,萬不敢背叛朝廷。」曹彬先幫小弟站住腳。
隨後言道:「至於晉王殿下……!任憑官家吩咐!」
曹彬也是老滑頭,你們兄弟倆的事,外人可不敢表態,言多必失,我還是安心做好第一打手的職責為妙,你指哪我打哪。
其實,趙匡胤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問他,試探性的原因大一點,最近不知腫麼了,老是疑神疑鬼的,總覺得有刁民要害朕。
「曹樞密使,你去信一封,命劉延讓見到二弟後,先扣押,隨後送回洛陽。」
「遵命!」
「薛相,你以朝廷的名義,下旨申飭!命其即刻回歸洛陽。」這是動刀前的最後一次禮。
再不聽話,只能軟禁了,宰了他是不可能的,軟禁是最好的結局,畢竟是親兄弟,保你一生榮華富貴足矣。
「軟禁和養豬有何區別?」趙老二仰天怒吼!
「父皇……!」
「你閉嘴!」
趙德昭悻悻然!
這第三條什麼鬼?「清源郡李從謙崛起,望官家詳查!」
萬年縣縣衙。
宋仁(宋仲)已榮升縣令一職,但他高興不起來,面含悲痛,將一杯酒倒滿,灑向空中,落入燃燒的紙錢上。
武安縣一役,看似順利,其實善後卻付出了血的代價。
自他走後,為迷惑武德司的追查,青鸞派出一名替死鬼送上--武安縣倉庫管事。但獵犬的鼻子不是吃素的,青鸞再次損失兩處重要窩點。
既然要戰,那便戰。
當黑暗籠罩武安縣,當武德司志得意滿之時,睚眥出手了,順便給他們上一課,什麼叫「樂極生悲」!以戰死三人的代價,團滅武德司一小隊,共計十四人。
隨後潛入晉王的郊區莊園,稍微修整一番後,一路向北,消失在滾滾黃河之中。
臨走也給你補一刀:晉王,不用謝!
此事一出,武德司震動,趙匡胤大怒:二弟真是好手段,竟然敢秘密培養出一股勢力,最氣人的是,我特麼的竟然打不過?這也是他為啥步步緊逼趙老二的重要一條。
那為啥他以為是趙老二的勢力吶?因為此時的武德司老大正是王繼恩,他的心腹之一。
王繼恩吃完老大,吃老二,妥妥的雙面間諜。本著只有亂,才能渾水摸魚,大吃大喝的原則,王繼恩左右挑撥。
其實,作為趙老大的心腹,早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官家對趙老二動手是遲早的事,既然如此,想領導之所想,辦領導之所急,那是最起碼的職業操守。
天好人如意,八下都合適,就你了!
青鸞和睚眥完美配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自此之後,洛陽城的勢力大換血,一個不剩,全部撤離。
因果循環,也間接躲過了齊王趙老四臨走之前的瘋狂殺戮。
雖然跟隨宋仁身邊的勢力沒有受到影響,但順藤摸瓜也是極其危險的,為包萬一,汴梁的青鸞和睚眥也在有序撤退輪換。
「左右護法」的陸續離開,讓宋仁有了一丟丟的不安,為了靜下心,他埋頭苦幹,紮實工作,他結識權貴,走訪全縣,其實他就想散散心。
靠著人帥多金,順手處理處理政務,沒想到,年底考核,萬年縣獲得甲等好評,原王縣令靠著他的政績直接高升。
縣丞大人親自蒞臨全縣各鎮,團結地方,體察民情,重視教化,走訪田間,他急百姓之所急,辦百姓之所難。此人實為我朝廷之福,百姓之福也!
臨走時,喝踐行酒的那一夜,王縣令拉著他的手依依不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小宋啊!你是真旺我呀!這才來多久,就把我送走了!」
「縣宰大人言重了,都是你這些年矜矜業業,治理有方應得的,下官充其量就是一陣風。」
「一陣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小宋啊,你這陣東風吹得好!」
「哪有,我只是西北風。」
西北玄天一片雲,鳳凰落在烏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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