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答應對方的一個要求?」
憐月眼珠子亂轉,她覺得可以先看看劉宇的要求是什麼,如果只是普通的幫忙的話,她倒也不介意幫上一幫,再說她本身就對無極門的武功非常好奇,只可惜義母不允許她平時出無痕山,之前山里除了她們兩人外,便只有清竹老人會碰到時說上兩句,故而雖然憐月在無極門內生活了這麼久,卻沒有真正見過無極門的各類武功,若是要求他將武功施展給她看的話......
這般想著,憐月點點頭,然後又一臉正緊的問道:「你的要求是什麼呢?」
「我要你的人」
劉宇當然不可能這樣說,雖說心魔告訴他這小女孩本身就有墨痕本源的氣息,但這並不代表本源一定在身體之上,那「世界之子」羅子強的本源盡在他的心靈執念之內,這憐月說不定也是這般。因而劉宇只是淡淡的笑道:
「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你作一幅畫給我如何?」
「畫?什麼畫?」
憐月有些驚異要求的簡單,但是她看劉宇的神色似乎不是玩笑,於是她指了指琴座上的紙樣,問道:「畫有什麼要求麼?」
「當然有!」劉宇點點頭,笑著說道:「就是你必須認真完成一幅畫,用心程度至少要和剛剛寫字時候一樣認真,至於畫的內容......」
他環顧四周,淡淡的說道:「就這花葉紛飛之景吧」
憐月看向四周,粉紅色的花葉早已經鋪滿了地面,這樣的場景這些年來她不知畫過多少次,再看向劉宇是,卻見他一臉正色,擺了擺手示意憐月動手。她思考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這個要求對於我而言就是揮手可及的功夫,畢竟這些年來我最熟悉的便是這裡......」
「畫那風字......也是我最熟悉的字樣」
「那你可不能後悔!我的要求可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允許你隨便敷衍」
「當然」
......
桃林內,劉宇背負著一把木劍,一身青衣,淡然的站在桃花樹下,身前的憐月身著粉紅色的花邊衣裳,正彎著腰,一手托起另一隻手的袖口,而另一隻手則是執起筆在紙樣上蛇形飛舞。
憐月的神情十分專注,發角的銀鏈偷偷鬆散開了,貼在了她的眉尖之上,只是她便是眨一下眼都不肯,抿著嘴,全身心投入到了作畫之中。
銀輝伴著帝陽的光華緩緩的移到了山壁之上,執筆作畫的憐月也終於是停下了動作,她直起身,緊緊繃著的狀態也放鬆了許多。
「好了,呼——」
憐月呼了口氣,看樣子竟然是有些身心疲累。劉宇看著她略有恍惚的狀態,心裡莫明的生出一股無奈,想不到這個女孩子竟然這般認真,事實上他所說的話若是一名都市裡的人聽到,只會是因為告誡而不會偷懶,要真像她那般認真.....基本上不可能。
「你們都是這般將別人的話......履行到了極致麼?」
劉宇淡淡的問道,一邊用手舉起了憐月所做的畫,細細觀察起來。憐月聽見劉宇問話,直接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當然嗎!言而有信是為人之本,不說我們葬花宮,就是你們無極門的門規上便有一句「言而無信,七尺為誡」!也就是一些邪道門派性格無常罷了。」
「還真像......」
劉宇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想起了地球上的古人禮俗,似乎也是要求言而有信,只不過到了現代言而有信這四字成了普通人口中的笑話罷了。至於他自己,還從未碰到過考驗誠信的情況。
撇開雜念,劉宇仔細欣賞起憐月的畫來,紙上不過是著墨畫出了一棵桃樹,栩栩如生的朵朵花瓣勾連在枝葉之上。其後又是幾筆將桃林勾畫而出,雖說有些模糊,卻也增添了不少美感。
心念一動,劉宇的雙目閃過一絲神光,卻是在這一瞬間就神通自生,將畫作上的氣息分析的無比透徹,在他的視線之內,淡淡的天道氣息縈繞在畫卷之上,好似一陣朦朧的霧氣浮在畫裡「桃林」內,和天地相連。
「不錯,這個小女孩也是一個「世界之子」!」心魔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宇一聽,急忙在心裡問道:
「恆沙世界難道有很多個世界之子?」
「這倒是不能確定,不過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小女孩是這個世界的本源之一!」
「世界之子......」
「不錯,你還記得當日在湖心小亭我與你所說的恆沙本源麼?」
「劍......與墨痕?」
「劍是那羅子強沒錯!而這墨痕......」心魔的語氣越來越篤定,
「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憐月!」
是她?劉宇不動聲色的瞄了憐月一眼,她正呆呆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劉宇仔細想了想,暗暗問道:
「心魔,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所說的世界之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世界本源這種東西為什麼這麼容易得到?我可不信我是氣運逆天之人,我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你疑惑這些?」
心魔頓了頓,終於是嘆氣道:「也是,以前沒有和你說清楚,世界之子......其實就是一個世界的「主角」。」
「主角?!」
「不錯,這個恆沙世界的主角,一個輪迴之內的主角!」
「那羅自強是主角,這憐月就有可能是女主咯?」
劉宇震驚的抬頭,看向憐月的目光複雜了許多,這個世界所圍繞著的一切都是和氣運之子息息相關,正因如此,「主角」的身上才會有本源之力,而正是這個世界的相性「劍與墨痕」,被分別賦給了羅自強和憐月。
「若是我未曾來,大概就是羅自強在霧離國大選中出人頭地,打臉復仇,然後上無極山修劍......再然後會遇見憐月,發生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吧」
暗暗想著,劉宇心裡莫名的不舒服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一想到這個世界原本的軌跡,一股怒意就油然而生。憐月見到劉宇抬起頭,卻面色複雜的看著她,以為是被她的畫震撼到了,便笑著說道:
「喏,不用太過驚訝的,雖然我習畫不過數載年月,但就連在書畫鑑賞上苛刻的義母都稱讚我天賦過人,又何況是不精通於此道的人呢。」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雙手鬆開,抓著粉紅色衣裙的裙擺,竟然還安慰起劉宇來,這讓劉宇哭笑不得,急忙打住她的話,說道:
「你的畫的確不錯,只是......算了,我解釋給你聽只怕你也聽不懂」
「你的學識可不一定超過我呢!」
憐月突然出聲,輕咬著銀牙,嗔道:「你可別小看我,我們葬花宮和你們無極門不一樣,並不是日日夜夜練武的,我們每天都有學識任務,而且......」
看到憐月急了,劉宇急忙出聲,說道:「嗯......那好,你回答我你的畫能否讓這桃林顯現於世間?」
「你這是刁難......」
憐月瞪了劉宇一眼,輕聲說道。劉宇淡淡的指了指自己所寫的「風」字,說道:「我寫的風,就有風,而你畫的桃林,卻無任何花葉,高下立判!」
「這......」
淡淡的葉眉蹙起,她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之前真是颳起了風,硬要說是巧合難免有些無理取鬧,而且這些事情在她的記憶之內隱隱模糊有些似曾相識的景象。
「回答不上來?算了,你啊,把你的要求說出來吧!」
「我......」
憐月抬起頭,發角的銀鏈「叮鈴」作響,
「我要看你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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