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無謂的掙扎啊!」
在內間眾人都驚訝於自己所見的景象之時,莊春秋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嘆息,隨著莊春秋讓開路來,踱步進來的劉宇緩緩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他走進內間,手一擺,被定格在半空之中的子彈雨立即就散落掉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是你!」
黑老虎怒極出聲,看起來對劉宇憤怒異常,他咆哮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你,為什麼你非要追究到底!我的親人都是死在你的手上,難道你就非要株連族親?」
「忍讓?」
劉宇哂然一笑,沒有理會他偷換概念的心思,甚至根本就不想回話,直接手一揮,「砰!」的一聲,一道冰風自虛空而生化作風暴直接朝著幾名大漢槍手席捲而去,「刺啦」聲間,幾名大漢瞬間便被凍成了冰雕。
「我不明白......」
黑老虎突然無力地低下了頭,他已經弄清楚的局勢,自己的對方眼中不過是一隻小蟲子罷了,隨手便可捏死,又怎麼可能會理會他的這些小聰明呢?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淡淡的說道:
「我們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先是淮老,再是你兩次登門」
劉宇沒有回話,只是漠然的看著他,一旁的莊春秋卻走上前,怒聲吼道:「什麼仇什麼怨?我唯一的女兒,死的時候都沒法安息,這不是仇怨是什麼!?」
「那只是老三的自作主張!」
「現在......也是我的自作主張!」
莊春秋直接打斷了黑老虎的反駁,然後惡狠狠的說道:「你們的老三已經下了地獄,現在......就讓我幫你們下去陪他!」
他頗有些癲狂,女兒的慘死已然是讓他的心智趨近於瘋狂,
「你們不是兄弟麼?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他都死了,你們下去陪他啊!你們不是說的麼,出來混的,都是講義氣的,你活了幾十年,怎麼連最基礎的都忘了?講義氣的時候到了啊,黑老虎!黑虎幫幫主!」
「......」
黑老虎呆滯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說不出話來。他自然明白莊春秋在嘲諷些什麼,所謂的江湖,不過是掌權者下的一盤棋罷了,棋子的生死,皆在棋手的談笑之間,更何況......他們這些棋手也不過是上層人物之間的笑話呢?螻蟻罷了......
所謂的黑幫,所謂的黑社會,所謂的大哥......這一切一切,都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在普通人稱王稱霸,一旦出事,便只能任人魚肉,他們所做的,總有一天會加倍還在他們身上,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
「來的這麼快啊」
黑老虎苦笑一聲,縱然他小心翼翼,終於還是栽倒了一次,而這一次便足以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了,不說人世間的權貴,便說這劉宇那恐怖的能力,想必是隱於世間的奇人異士。
「我能在有生之年長些見識,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嘆了口氣,眼神突然清明了少許,而後定睛看著劉宇,劉宇怪怪的看著他,不理解怎麼突然這黑老虎就放棄抵抗了,不過他不動作,不代表莊春秋也不會動作,只見得莊春秋抓起一把椅子,狠命地朝著黑老虎身上砸去,
「老匹夫!你感嘆人生嗎?你有資格?」
椅子砸了過去,一旁的一名老人急忙驚呼一聲「大哥」,然後反應奇快地擋在了黑老虎的面前,「砰」的一聲,椅子重重的砸在了老人的身上,老人悶哼一聲,居然忍了下來沒有痛呼出聲。
「老二!你這又是何必」
黑老虎急忙扶住被他稱呼為「老二」的人,一臉苦笑,嘆著氣勸著老二。
「今日的結局明顯不可能改變,你又何必替我攔下那一下呢!」
「我,我還你的」
老人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對視著莊春秋,說道:「要想動我大哥,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吧」
莊春秋沉默了一會,心裡暗暗苦笑起來,他初入江湖之時也是這般,兄弟義氣,所謂的兄弟,到頭來全是假的,一時的話語說的輕鬆,卻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這些,便是眼前的「老二」,看似是想要為了黑老虎出生入死,其實他不過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這般表現不過是希望能引起劉宇的同情心,他寄希望於劉宇的年齡和閱歷,如果劉宇感動於他的「義氣」,說不定就會放了他。
到時候,不過是被椅子砸了一下,能換回性命怎麼也值得!而黑老虎呢!?看他勸「老二」時一臉懺悔的模樣,看他和「老二」苦笑的勸說,難道他是真的後悔了?醒悟了?不可能!這一切不過是他們演的罷了,每一步都在算計,他們在算計劉宇的心計,同樣在相互算計,不出意外的話......
「老二,這一次大哥是栽了,你又何必替大哥趟這趟渾水!」
黑老虎突然出聲,走到劉宇面前,閉上了雙眼,看上去一副赴死的模樣,那「老二」看見黑老虎先走一步,臉色一變,眼珠一轉便急忙跑了過來擋在了黑老虎的前面,擠出了兩滴眼淚,故作沙啞的說道:「先殺了我!」
劉宇嘴角咧起,玩味地看著這一副鬧劇,沒有說話,旁邊的莊春秋卻焦急了,劉宇的沉默讓他以為劉宇是被黑老虎兩人的表演動搖了,急忙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劉宇,他們只是在演戲,不要被他們騙了!」
劉宇啞然一笑,說道:「演得不好,可惜我不是導演,不然讓你們今晚的盒飯都加不了蛋」
他一邊笑著,一邊對著黑老虎兩人點了點頭,說道:「要死?沒問題啊,你看,莊叔等著呢,去吧,包你死的輕鬆」
黑老虎老人頓時就沉下了臉,劉宇話里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他並沒有因為兩人的表現而心生同情之心,相反......看起來劉宇在某些時候也是心狠之人,他絕望的望著劉宇,淡淡的笑了一聲:
「我還是太小看世家子弟了,厲害!果然真正的二代都是素質過人之輩!但是......」
他轉頭看向莊春秋,嘲笑道:「你以為你很乾淨?恩?北狐會就是好人在的地方了?你害死過的人有多少?需要我說嗎!?」
「你笑我不和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北狐會被我們滅掉的時候你在哪裡?哈哈,你如如喪家之犬一般直接跑到了江南市!連你自己的女兒都沒有帶走!」
「你笑我濫殺無辜,你覺得你當年殺的人又何止比我少?你這謀士之位當年也是踏著多少人的屍體上位的!啊?」
黑老虎全身顫抖著,一件件述說著莊春秋所做過的事,而後漠然的說了一句:
「我該下地獄......你又何嘗不是」
「我是該下地獄」
莊春秋笑了一句:「我是應該去陪喜兒,我以為智謀超群,我以為你們不敢動手,我以為你們會善待喜兒從而當做人質抓到我,我以為......自己的地位怎麼說也會被你們招安」
「但我錯了」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而我的一生,都毀了」
莊春秋愣愣的看著他,又說道:「現在為劉......劉宇少爺做牛做馬是我活著唯一要做的事情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劉宇,斬釘截鐵的說道:
「若是劉宇少爺要我去死,我立即就去!」
......
劉宇漠然的看著這一副鬧劇,不言不語,環顧四周之後,突然手一伸,湛藍色的光華猛然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冰冷刺骨的寒意在剎那間便涌了進來,眾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湛藍色光華之內,獨留下一聲長長的嘆息,
唯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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