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林內共有九條大道,據清竹老人所說,每一條大道都通往一處地界,也未知無極門在無痕山處安置了多少「貴客」,當劉宇隨著清竹老人來到屬於自己的竹屋的時候,他不禁有些恍惚,這竹林生活他早已有了八年的經歷,如今再見真當如昨日之景。
「小宇,此處地界以後便是你的居所了,不出意外的話,直到你出無極山,這清竹七極居都將劃分為你的私人地界,即便是在司土堂也會有相應的記載」
清竹老人笑著和劉宇解釋眼前竹屋和周圍的地界,又笑著說了一句,
「日後這方地界就由你自己來打理,小老兒也算是少了份差事,輕鬆了許多,」
「多謝。」
劉宇微微頷首,可以察覺到老人的話語皆是出自於真心,他自然和不會多做矯情之舉。老人將一塊令牌交給劉宇,說道:
「等會傳功堂堂主將會來此,你且先等上一會,恩......午飯之時小老兒再來如何?」
「當然,」
話已至此,老人便從原地躍起,在竹林間急速奔行著,正如同出竹林接見劉宇那時一樣神色匆匆,好似慢上一刻就會出現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頗為熟稔地在竹屋周邊走上一圈,發現此地不僅僅是廂房眾多,便是原本只能建在修煉區的試劍台也有上一座。
只可惜對自己都沒有用處......無趣的走上一圈,發現這處地界當真算得上是「弟子居」之名,居然連一些簡單的花草裝飾都見不到,整片天地都是同一種顏色,單調至極。竹屋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也不少,就是不知道會通往何處地界,也許是和這處地界一般無二的「弟子居」?或者是無痕山的其他的地界?
突然,竹屋處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喊聲:
「新晉弟子劉宇何在!?」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清竹老人所說的傳功堂堂主到了,劉宇也不著急,慢慢的走到了竹屋門前,在那兒正有一名身著清紋黑袍的老人負手而立,待看到劉宇不急不躁的走過來後,老人臉色一黑,問道:
「你就是劉宇?」
「不錯」
劉宇淡淡的說道,仿若沒有注意到老人的臉色一般,老人臉色越發沉重,只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點點頭,說道:
「我乃傳功堂堂主曾江,你喚我作曾老便可,今日是奉掌門之令來為你安排修劍之事,」
「請說」
劉宇含笑著擺手示意,其模樣竟好似成年人一般,曾堂主詫異地看了一眼劉宇,實在不理解一名八歲孩童為何給人一種老成的感覺,不過......他拋開雜念,指了指劉宇手中的木劍,說道:
「看你手捧木劍,就先說下要修煉什麼劍訣吧」
頓了頓,曾堂主一手捏出個劍指,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本門劍法分七極之位,共有十二層境界。七極分為上缺,靈合,曲清,兩儀,清風,扶邪,其中靈合、曲清、兩儀擅守之道,各自勾連一些旁門小道,上缺、清風、扶邪則是擅攻之道,亦是各有特色。」
「哦?七極之位,還有一種呢?」
「額......最後一種喚作太極劍舞,乃是無極門弟子修身養性之法,並無任何攻守之能,他日自然有人教導,此次還是先確定好你所學之法吧,再說......這六門劍法你若是想看的話,我可以為你演示一番」
話畢,曾堂主示意劉宇將手中的木劍遞給他,但是劉宇沒有絲毫動作,只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眼神之內儘是揶揄。曾堂主臉色陰晴不定,想了想卻還是耐心站在原地等著劉宇的回覆,
沉默許久,想到了一些有趣的情節,劉宇終於是開口道:
「何為上缺?」
「上缺乃彌天之缺之意,擅長爆發,先力有餘,後勁不足。」
「可得長生否?」
劉宇突然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曾堂主皺皺眉,回答道:
「上缺劍法需要大量的精力習練,若是體質不行必然首受其害,並無養生之道」
「那就是不能了,那......靈合呢?」
「取靈合本源之意,環手伴劍,當固守一方,」
「可得長生否?」
又是同樣的一句,曾堂主身子一顫,緩緩說道:
「不可!」
「曲清呢?」
「不可長生!」
「那......」
劉宇還要問上一句,曾堂主終於是忍不住顫聲道:
「兩儀,清風,扶邪都不可修身養性,你......你要是學,便去學劍舞罷!太極劍舞乃是無極先祖所創,毫無戰鬥力,卻能修身養性,若是學到極致也可延年益壽,若是你想......」
曾堂主深呼口氣,
「我明日便安排此事!」
「請便」
劉宇笑了笑,打趣完,自然沒有必要糾結此事,曾堂主眉間閃過一絲焦慮,又問道:
「穿雲縱,扶搖步法有輕身之能,你可學?」
劉宇沒有回話,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曾堂主深呼口氣,說道:
「兩儀護心功,內丹術,上清無極功,純陽無極功分屬四介內功」
「我了解了,不愧是三恨神君養子,自然有三恨神君教導,看不上我無極門所持之法......既然如此,明日會有人帶你習練無極劍舞的!」
說罷,曾堂主猛的一躍,化作一道黑影飛馳到竹林之內,其狂猛暴躁的步伐,竟然直接是踩爆了幾根被他當做落腳點的青竹,劉宇目送著他的遠去,突然笑道:
「只可惜......你不是菩提祖師,而我亦非孫猴子。」
微風拂面,沁涼之感蔓延上劉宇的心頭,突然,渾身墨液的黑衣心魔浮現在半空之中,笑道:
「但你們都一樣,想跳出這天地棋盤」
「孫悟空所在的棋盤是漫天仙佛在博弈,而你我......」
劉宇淡然笑道:
「不過是一席周公之語罷了」
「蝶夢莊周,執棋又哪知,其實他們身在棋盤之中,落子無悔,當真是有趣得緊」
「博弈之人,我倒真想看看有哪些動作,也罷,暫且以逸待勞。」
黑衣心魔頷首,望了望高掛在天空之上帝陽,笑了笑,消失在半空之中。
......
竹屋之內,劉宇袖袍一揮,「袖裡乾坤」神通催動,幾樣物什落了下來,卻是一支毛筆和一紙畫卷,劉宇將畫卷放到桌上鋪開,執起毛筆,心念一動間一抹墨液出現沾染到筆尖,他不禁笑道:
「心魔,想不到你的墨汁之身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
心魔並沒有回答什麼,劉宇也不在意,而是揮手划動兩下在畫卷上抹上一筆,看著濃厚的一線墨色,他不禁有些恍惚,昔日在莫夢小觀內所悟的一切,恍恍惚惚地在地上刻出了第一個神通之字,畫出了他的奇遇之始,也畫破了他原本平凡的人生,
忍不住感嘆一聲,劉宇揮動手在畫卷上畫了起來,停下手時,畫卷上已然躍上了一道墨痕以及一柄劍的素樣,墨痕繞劍而過,狀若蛇形,他拿起畫卷,自語道:
「恆沙世界的兩種本源麼,就是不知道這到底預示著什麼?修煉劍道到可以理解,只是這墨痕......難不成是要我去學習山水畫,」
想了想,劉宇搖了搖頭,這自然是不可能的,環顧四周,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次執筆,憶點睛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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