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雲層擠壓在一起所匯聚而成的「火」字,湛藍流光在雲層之間迸裂所勾連而成的「冰」字,當兩個字交融在一起的時刻,整片天地都靜了下來,無形的煌煌天威落了下來,便是劉宇心裡也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
「冰火災劫,這鬼蘭化形之因必然不簡單,如果可能的話......」
黑衣心魔面色陰沉,緩緩說道:
「若是鬼蘭渡劫成功,你最好是去將其收服,問清楚它生靈之途徑。」
「一定要收服嗎?」
劉宇下意識地露出了反感之色,強行逼迫一個可以算的上是「同類」的生物,這對於他而言確實讓人難以下手,黑衣心魔自然明白劉宇的想法,所以解釋道:
「精怪初生之時必然是處於懼怕任何生物的狀態,若是你和善對待他,到時候他往其他地方一跑,以你的能耐怕是會永遠碰不上他了。你且先收服他,待得到相應的信息後,要留要去便隨他吧」
「這個......也好」
想了想,劉宇說道:
「若是鬼蘭渡劫失敗呢?」
這不僅僅是關乎鬼蘭的問題,更是關乎日後劉宇和盈眉的渡劫,黑衣心魔面色一沉,緩緩說道:
「大抵會......身死道消罷」
......
漆黑的夜晚在湛藍色流光下顯得異常詭異,鬼蘭的花株上的鬼葉寥寥無幾,大多是已經在之前的罡風之劫和劫火之劫中消耗殆盡,獨留下一身蒼白,淡淡的青白色光暈依舊浮現出來,似乎已經是鬼蘭的最後一絲力氣。
「冰炎交融,其中的道絕對不僅僅是多了冰劫一種」
劉宇現在也算是明白了天劫恐怖之處,天地絕無愚笨之性,若是抱著僥倖的態度踏上大道,無需天地側目,修道之路上的重重坎坷便會讓其頃刻間身死道消。而這次的冰炎交融之景,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加了一重冰劫!
也許是天地和劉宇的想法正好相同,湛藍流光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天幕籠罩了這方天地,在散發著極致寒氣的同時,一抹抹明黃色的流光蔓延在天幕之下,一條條劫火匯聚而成的細流在天幕上蜿蜒爬行。
「吽!!!」
仿若整個空間都破碎了一般,天幕之下的世界扭曲拉扯開來,一條冰河席捲而下,伴著無數隻劫火所化成的焰凰,所過之處拉扯出一絲絲細小的黑線,在被湛藍色和明黃色照亮的天空下顯得異常顯眼。
「空間震得破碎了!」
遠處的劉宇異常震驚,此前聲勢縱然浩大,卻也不過是看似能撼動空間,根本就無法打碎空間的穩定性,而如今這冰炎交融之劫竟然能撕裂空間!即便只是那麼一絲,也足以證明這到劫難恐怖至極!
冰炎法陣,劫火鷙鳥,湛寒天河......
這是劉宇第一次見法陣,只是法陣的施展者卻並非常物,而是天劫!在法陣的範圍之內,所有的力量都被定格,鬼蘭根本就無法在調動一絲天地之力,又何況是那火鳥冰河?
「失敗了嗎?」
劉宇喃喃自語,只是還沒來得及悲傷,一抹沖天的白色撕開了冰火交加的天幕,照亮了整片天空。鬼蘭居然還有後手!劉宇緊緊盯著天幕之內,卻見鬼蘭的身軀已然在火光下開始出現崩潰之勢,在軀體崩潰之後,一圈圈青白色光暈浮現,而在其內,一個深黑色的幼小身影緩緩現出身形,
周圍的劫火見到黑影出現,更加兇猛的襲去,上方的冰花在同一時刻化作一股股如若實質的寒流直擊而下,只是無論如何兇猛,黑色身影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原本淡淡的身影反而變得越發清晰。
正當劉宇疑惑的時候,一旁黑衣心魔一臉讚嘆地說道:
「好膽氣,它要借冰火之劫褪去凡體,凝結靈體!」
「借天地之威洗鍊靈體!」
劉宇看著鬼蘭脆弱的靈體,不由得生出一股敬佩。或許鬼蘭的神通法力不如劉宇,但它的魄力程度遠不是劉宇可以比擬的,相比於劉宇的處處算計,踱步前進,一步都不願意冒險的性格,這鬼蘭的行為當真算得上是破釜沉舟。
若成功,冰火靈體可助它大道暢通,若失敗......
「唳!!!」
焰凰靈氣逼人,若非劉宇感受不到一絲靈性,當真會認為這劫火所化之物是靈物一類,只是這焰凰除了一身靈氣,便好似代表了天地對生靈之物無窮的怒氣一般,攜著煌煌天威踏著冰河兇猛撲下,勢要將鬼蘭之靈打成齏粉!
「一定要成功啊」
劉宇心裡默默碎念著,只要鬼蘭渡劫成功,便也算得上是一名變相的「修道者」了,到時候兩人坐而論道,必定會是一樁美談。所謂「吾道不孤」。而俗話說財法侶地,財之一字可以解釋為資源,地球上的資源幾乎為無,而恆沙世界的本源之力暫時也是取之不盡,劉宇如今只需要時間和機遇罷了。
法之一字,玉尺上的大夢三千神通勉強可以貫通道心,至於地之一字,如今並沒有發現什麼很好地地方.而侶之一字,則是道侶之意.鬼蘭若能渡過劫難,倒是劉宇修道之途上便不再是一人蹣跚前行。
想到這兒,劉宇看了看遠方漆黑的人影,不禁出聲問道:
「心魔,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了嗎?若是我喚只紙鶴來呢,紙鶴擁有獨立的靈性,會不會......」
黑衣心魔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若是你找死,可盡情地去試試」
「額......」
劉宇囁嚅了一下,終究是無奈地放棄了冒險的打算。轉而緊緊關注起鬼蘭的情況起來,此時鬼蘭所化的深黑人影已經可以可以看見模糊無比卻五官分明的面目,而且周圍的劫火和冰河在原本鬼蘭的身軀崩解所化的重重青白色光暈下一寸寸泯滅,無法接近鬼蘭一步。
「快了......」
也許在下一刻,鬼蘭的靈體便會完整化形,到時候靈通自生,打上了天地的印記,雷劫便會自行退散。只是......正如同劉宇隱隱的不安一般,天再次發生了變化,而這次變化讓劉宇徹底感受到了天地之威到底是怎樣的程度。
「雷劫......」
劉宇目瞪口呆地看著遠方被切割出去的空間,一股寒意漫上他的心頭,天地竟然將那一方地域直接切割出去,到底想幹嘛?他回過頭,卻見黑衣心魔同樣是一副震驚的樣子,似乎遠方的情景亦是出乎了心魔的意料。
「心魔,這是......」
黑衣心魔沉默片刻,而後苦笑道:
「末法之劫,真的是天變了,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什麼意思」
劉宇瞳孔一縮,心魔話里的味道令人深思,難道說末法之劫的真相是一個令人絕望的陰謀?黑衣心魔沒等他問道,自言自語地說道:
「大抵是......劉宇,你問下玉尺,看看要不要救它,如果要的話......」
他的立場一反常態,劉宇想了想後便選擇了同意,右手抓住玉尺,心神直接投入其中,剎那間,一抹陰涼便貫穿劉宇的全身,和上次不同,這一次突然出現的情景非常清晰,清晰到劉宇頗為驚訝。
天地下,殘桓斷壁,鬼氣陰森,唯有一件淡黃色的物品躺在殘破大殿之內,其上幾個大字異常顯眼,
「生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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