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層,十層,十三層,十五層……
看著樓層上的亮光一路毫不停歇地往上竄,底下圍觀的修者有些不好了。
「這是個爆力女修啊。」
「是啊,上來就瞬殺,攻擊力應該不錯。」
此時大家自然都明白陳墨確實是第一次來打,所以才會在第一層耗費那麼多時間。但就算如此,這上升的度也未免太快了。這樣的度,幾乎是一進去就團滅。雖不僅有,卻也不多見。
「我不信到了十六層她還能這麼快。傀儡塔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她能夠瞬息群殺,肯定用了極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是不能持久的。」
說話的是一個鼻頭高挺的修者,已經達到練氣九層,而他的成績,則是十八層。事實上,能以練氣九層的修為闖到十八層,在以前,他還是很自豪的。因為這代表了他的潛力。
眾所周知,傀儡塔三十九層,一層比一層難,十五層是個卡,十五以下的修者屬於中下,而闖過十五層以上的,則代表是可培育的精英之才,修為越低,樓層越高,代表潛力越大。
他雖然不知道陳墨是何人,也沒有注意她的修為,不過他好不容易才掙扎著闖上到十八層,自然不希望別人這麼輕鬆就達到。
不過,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陳墨的爆力就像是用不完一樣,毫不停歇地往上竄。
十六層,十七層,十八層,十九層……
咔嚓咔嚓
二十條胳膊,二十條腿,有節奏地在空中揮舞,十具傀儡聯合在一起,齊齊圍住陳墨。
陳墨一轉身,手上寒芒划過,帶起一道亮眼的厲鋒。
十隻精鐵做的傀儡腦袋被削斷,齊齊滾到地上,然後消失不見。
陳墨舒了口氣,事實上,這些傀儡還是有些實力的,尤其是十具合陣能揮出來的威力也更大。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傀儡起不到磨練的效果。所以陳墨也就懶的和它們糾纏,索性試試自己的爆力,看看自己能用多快的度滅殺它們。所以這一路竄上來,顯得非常快。
爆力講究的是一鼓作氣,陳墨在一開始的時候動了這個念頭,後面自然越戰越猛。哪怕傀儡塔的實力越來越高,陳墨依然調動更多的力量,達到一擊必殺。
事實上,自從十五層開始,那些傀儡的力量就已經越來越強大了,等到十八層的陳墨的,陳墨必須將自己渾身的力量調動起來才行。
不過,這種狀態不錯,陳墨殺出一股氣血,竟一點沒有消耗更多力量的感覺,反而更加輕鬆自如。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氣都被調動了起來。
眼前一晃,陳墨的身影已經消失,等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第二十層傀儡塔。一番挑戰之後,傀儡消失。
陳墨再次上升。
「二十層,她闖過二十層了。」
有修者說著,同時忍不住看了一眼塔前的石碑,心裡有些感嘆,這次來了個高手,石碑上的名字又要換了。不知道被她過的趙三慶會做何感想,不過聽聞趙三慶幾個月前已經成功築基,應該不會關注此事。
陳墨哪管別人怎麼想,此時身影一閃,已經到了第二十一層,而這次她一出現,就現這一層和其它相比非常不同。樓層上的顏色更加暗沉,隱隱的,有一股厚重的金屬質感傳來。
而這一層的傀儡也變了,這次,具是青銅所制。
看著那堅硬的質地,陳墨眼前一亮。不等那些青銅傀儡衝上來,自己就先提著劍迎了上去。
而這一次,青銅傀儡果然不負重望,防禦強,攻擊大,陣容精妙。十具聯合之下,威除非陳墨透支體力,否則絕對達不到一劍秒殺的效果。
而陳墨是來磨練的,自然不會做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情,就算要做,也不是現在。事實上,陳墨不止沒有爆,反而將自己的步法調動起來,游離在眾傀儡之間。
而從這一層開始,陳墨就現,這些青銅傀儡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小世界裡十階妖獸的實力。
外面圍觀的修者見陳墨終於停下了腳步,有的暗暗鬆一口氣,有的有些失望。
「看來她的爆力終於用盡了。真可惜,若是能夠一路殺下去就好了。」
「驟雨不終日,爆力不終時,她能有如此成績,足可以自傲了。」
說著,掃了塔前石碑一眼,能在上面留名,哪怕只是最後一名,也是一種榮耀。而且,以那女修的表現來看,應該能排到十五名左右,若是把握好,前十名或許也可以爭一爭。
自從到了二十層之後,傀儡的難度就已經非常艱難。石碑之上雖然排名有先後,但是大部分情況並不是一人比一人高一層,畢竟樓層一共就那麼些,數名修者死在同一層里是正常,而在這種情況下,撐的時間越久,排名越靠前。
事實上,在公仲紹和石昊英的事情生以來,那二十人,全都在二十層到二十三層之間,不過是按照所撐時間的長短來排名罷了。只要陳墨能夠多撐一段時間,就可以把名次往前提幾名。
而陳墨此時已經沉浸在了修練之中,哪曾想過名次的事情?如今她一身實力全聚在手中劍上。遊走在每具青銅傀儡之間。
一刻鐘後,陳墨摸清了傀儡陣法的規律,這一層的傀儡也失去了磨練的效果。陳墨劍尖一挑,一具傀儡斷頭消失,陣法一破,另外九具傀儡的實力再次減弱。很快就被陳墨全部擊殺。
身影一閃,再次提升,陳墨出現在第二十二層之中。
青銅傀儡揮舞著槍棍一般的手臂衝來,陳墨也提著長劍衝去。到達第二十二層,青銅傀儡的實力再次提升。這次,陳墨應對的更難了一些。
「二十二層了,二十二層。」
圍觀的修者驚呼一聲,原本以為她爆力消失之後戰力會很快消失,只是努力讓陳墨撐的久一點。沒想到她的戰力不但沒有消失,還衝突了二十一層,到達二十二層。難道她真是衝著前十名來的?
過了一會兒,圍觀的修者現自己錯了,她不是衝著前十名來的,而是衝著前五名來的。因為又是一刻鐘後,第二十三層的光亮了。
二十三層,曾經的記錄,在曾昊英之前,只有幾名修者到達過這個階層。並且被困在這個階層,再難往前一步。而如今,又有一人闖上去了。
又是一刻鐘後,圍觀的修者全都沉默了一瞬。因為第二十四層的燈亮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問道:「這是哪家的弟子?」
「當時看著並不醒目,並未注意。」
當時圍觀的修者不多,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過陳墨。
這時,突然有人猜測道:「也或許是那些從小世界出來的弟子。」
眾人想想也有可能,現在離小世界關閉已經三個多月,實力大增之後來闖塔也能理解。
外面的修者如何猜測不管,裡面的陳墨此時卻是暢快淋漓。
越往上走,青銅傀儡的實力越強,陳墨戰鬥艱難的同時,也戰的痛快。此時的她已經將靈氣整個附在劍上。一砍一刺都帶著讓人心寒的靈芒。
戰鬥,戰鬥,再戰鬥。
長劍來不及砍就用術法,一串一串泛著金光的火球術在空中爆炸開來。爆出強大的攻擊力。
陳墨腳下的步法也越來越圓融,與攻擊一起,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層消失還有下一層,下層消失還有下下層,傀儡的實力越來越強,自己的手段也全部爆開出來。
她本來就是來這裡磨練自己的,自然要全力而出才行。
不過與此同時,她的靈氣消耗的越來越多,力量也消耗的越來越多,並且開始受傷。
這個傀儡塔並不會真正死亡,但是受的傷卻不會恢復。
陳墨對受傷並不看重,只要不影響自己的行動就可以一直戰鬥下去。
這簡直就是一場熬煉,而陳墨也享受這種感覺。因為在這熬煉之中,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實力越來越隱固,越來越自如。
沒有經過戰鬥洗禮的力量只是空中樓閣,直到此時,她才算是真正掌握自身的實力。
火焰井燃起,火球術爆炸,精神力放開,將每一隻傀儡的行動軌跡看在眼中,步法流轉之間,一劍揮出。
一層又一層,青銅傀儡的力量越來越強,陣法越來越精妙。陳墨的戰鬥開始相信見拙起來。身上的傷也越受越多。
靈氣,體力全都快流失,甚至連神識都有些疲憊起來。到了這裡,陳墨這次的歷練已經到了極限,再進行下去就沒意義了。
正在她準備自行退出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接著,又有一群青銅傀儡沖了上來。這次的青銅傀儡之強大,比之前更是提升了一倍有餘。
陳墨心中一駭,下意識地就調動了自己全身的力量,精氣神全部合一,一劍揮出,斬在一隻青銅傀儡的手臂上,出卡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旁邊一閃,又有一隻青銅傀儡竄了過來,還未待陳墨有所反應,突然左面一痛,已經被另一隻傀儡插進了喉管。
這是她第一次體驗死亡,雖然她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甚至幾次重傷暈迷,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真的死去。那種死亡的感覺,只有真正死過一次的才能明白,一念死,百念消,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復存在。
幸好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很快,陳墨就再次醒了過來。天光進入,生機回營,她又活了過來,身上的傷痕也終於消失。
陳墨蒼白著臉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可怕。怪不得大家都不想死,死是一瞬間的事,但是死的那一瞬間實在是太恐怕了。
此時傀儡塔下聚著的修者增多了一些,眾人的目光立刻看了過來。看到她的修為之後全都一愣,練氣八層?怎麼會?不會是隱藏修為了吧。
對於別人的目光陳墨並不在意,準備離開。
這時,有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墨一愣,現話的人正是之前管理傀儡塔的修士,修為已經達到築基期。
陳墨想了想,隨口說道:「陳述。」
話音一落,只見石碑上的刻痕一閃,原本的名次變化了。並列第一的人已經變成了並列第二,而陳述這兩個字取代之前的名次排在了第一位。
陳墨心裡一動,這麼方便。
隨即才反應過來,她是第一?驟然之間,陳墨想到之前的戰鬥,當時太投入了,她壓根沒注意樓層的數量,現在想想,她臨死的那一層,好像就是第二十八層。
「能夠刷新記錄,不錯。」管理修士微微點頭,淡淡地笑道:「希望你早日空破三十層。」
聽他這麼說,周圍修者的目光更加明顯地投了過來。
陳墨一默,隨即就釋然了,她雖然喜歡低調,但卻不會因噎廢食,以放棄自己心愿的代價而保持低調。
鞏固實力需要戰鬥,出島戰鬥既麻煩又容易節外生枝。她需要磨練自己的實力,就會進傀儡塔,就算會因此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也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
甚至,陳墨又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天基丹三個字,若是將來實力足夠,她還是想爭一爭的。
不管其他人的神色,陳墨腿一動,就往外走去。租了一隻代步妖獸以最快的度回到客棧。陳墨回到房間升起陣法,連洗漱都顧不上就開始冥想起來。
戰鬥是很寶貴的財富,總結戰鬥經歷也是如此。冥想之中,今天的戰鬥出現在陳墨腦中,陳墨一點一點地分析其中的利弊以及可以改進的地方。
而此時的外面,果然又起了風波。公仲紹和曾昊英爭奪第一達三個月之久,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女修逆襲了。這個話題,足以在一刻內就傳遍了紹王群島。讓人再次議論紛紛起來。
陳墨坐在客棧中,這一分析,就直分析到天色將晚陳墨才睜開眼睛,呼吸幾口空氣,收回心神洗漱吃飯。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墨一早起來,繼續去紹炎島淬練靈氣。而這一次,陳墨驚訝地現紹炎島的人比之前多了好幾倍。
其中,一個英姿颯爽的淺衣男子站在人群之中,好奇地掃了她一眼。
曾昊英!
見陳墨看他,曾昊英微微一笑,端的是人中俊傑,一點頭,就帶著人踩著礁石往紹炎島的中心位置而去。
陳墨卻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不是曾昊英。或者說,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曾昊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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