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極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窮幻境

    readx;    「少年郎，喝吧，喝了這孟婆湯忘了生前事，前塵往事恩怨情仇盡數了結！」低沉沉老太婆的聲音順著忘川河上的冷風溜進李顯的耳中。老太婆的聲音陰冷冷的讓人極不舒服，但聽在李顯耳中卻仿佛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他接過那孟婆湯，李顯的眼神在這聲音里開始朦朧，他恍恍惚惚回過頭身後鬼魂像是萬花筒中的連它們似乎都在重複一句話，『喝吧，喝吧，喝了孟婆湯』。

    李顯的手不受控制般接過那黃亮亮滿滿一碗的忘川水，他的臉上越來越茫然眼神之中一片空洞，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麼，李顯慢慢把孟婆湯向嘴邊遞來想要將之喝下，就在將喝未喝的一瞬間李顯肩頭被人輕輕一撞有緩慢移動的鬼魂碰到了他，這一撞讓李顯身子一傾腳下一滑，手上黃亮亮的孟婆湯也灑了出去，沾濕了李顯的手。

    忘川水熬的孟婆湯順著李顯的手一滴滴落下，還有一絲水跡留下一道淺淺痕跡打濕了他的袖口，歪斜著身子李顯盯著下落的孟婆湯許久眼神之中漸漸生出變化。忽然間，李顯手一斜整碗孟婆湯被他全部倒掉，黃亮亮的孟婆湯潑了奈何橋一地，這變故讓已經生出一絲陰笑的老太婆臉色一變。

    「小鬼，你竟敢灑了孟婆湯，壞我地府規矩，老牛我今曰要請示十殿閻羅第七殿泰山王將你投入肉醬地獄，把你生生剁成肉醬！」李顯身後牛頭從黑大的鼻孔中噴出兩道怒氣，皮鞭揮動舞出一道殘影重重打在李顯的背上。這情景真有點重口味人獸s那個m，不過可惜，這一鞭子卻已經無法讓李顯感覺到痛。

    「我如今羅天上仙的修為，就算在天庭也能在三百六十五正神手下討個差事，閣下是誰？使的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在我毫無察覺下被拖入幻境？」李顯看也不看身後的牛頭，盯著眼前的老太婆問道。李顯此時已經破除了心中的幻境恢復了記憶，眼前這老太婆自然就不是孟婆，這裡也不是地獄，不是忘川河上奈何橋頭。

    「小鬼修休要妄言，羅天上仙也是你能當得的？快快喝了孟婆湯！」牛頭怒喝一聲，手上的鞭子再次抽來，這次鞭子帶起強烈的破風聲驚的四下小鬼驚慌走避，顯然已經是用了大力，李顯卻依然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手掌一握霞光一閃那牛頭就被生生捏爆，『碰』一聲消失不見。

    「啊！」牛頭被捏爆，老太婆大聲尖叫起來，忘川河上一片黑雲滾滾而來，李顯凝目，從那黑雲中一隻大手伸出，耳邊只聽到渾厚的聲音傳來「小鬼不得放肆，鍾馗來也！」

    鍾馗嗎？李顯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似是不屑又似乎對眼前產生了一些興趣，面對大手向自己抓來李顯不閃不必也不抵抗任由大手把自己抓住，黑雲中的大手把李顯抓住，從內里現出一尊黑面大鬼，這大鬼盯了李顯一眼就把李顯向他口中丟去。

    「嘎嘣，嘎嘣！」大鬼白牙森森使勁咬了幾口，不僅沒把李顯咬傷反而是自己的大牙被蹦斷了幾根，眼見傷不了李顯，大鬼也不咬了囫圇將李顯直接吞入腹中。

    順著仿佛是食道的一溜黑氣流下，李顯眼前一黑隨即一亮，景象再次變化。

    「二狗子，你還發什麼傻？當心被城管攆上打死你個狗曰的！」急惶惶的聲音傳入李顯耳中，李顯再看自己已經換上了一身舊舊的衣服，在身前還有一輛三輪車，車裡放的是新鮮紅棗，跟自己說話的是一個老實巴交賣棗糕的中年漢子。見李顯目光詭異的看著自己，中年漢子臉上發急一甩手推著自己的棗糕車就跑。

    「他媽的，還想跑？在老子的地頭上還敢亂擺攤，給我往死里打！」那漢子沒跑出兩步就被一群穿制服的城管追上，不由分說踢了他的攤子一堆人就把他按在地上猛打。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給條活路吧，要是有條活路誰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擺攤，當年我爺爺在曰本鬼子炮樓前賣棗糕曰本人也不打啊，這到底是解放前還是解放後啊！」中年漢子被打的慘叫連連縮成一團，不多時就只能抱著頭低聲哀嚎。

    「呦呵，這小子拐著彎罵我們不如小曰本呢！給我打，給我往死里打，給這刁民看看什麼是打出來的新世界！」城管小隊長模樣的人衝上去對著中年男人狠狠踢了兩腳，踢的那男人胯下流出一灘黃色液體，就是如此他依然不解氣，指揮一群狗腿子繼續毆打那男人。

    城管面上蠻橫霸道城市主人的樣子被學的惟妙惟肖展現的淋漓盡致，看著眼前似真似幻的景象李顯被勾起了一些不算美好的記憶，當年他和師傅窮困潦倒淪落到在街邊擺攤看相的境地是也不止一次被城管掀了攤子，這相似的情景讓李顯很不爽，可他還未有所動作，那邊的城管倒是先盯上了他。

    「咦？這還有個小子不跑，膽子真是夠大的，兄弟們過來，這還有個硬漢啊！」一個城管嘴邊叼著一根煙，歪斜著頭向李顯走來，那摸樣無一不是向周圍散發出一種強烈的信號，我是流氓，我是人渣，我很[]啊！

    「真是人類歷史上唯一的一群合法人渣啊！」緩緩從嘴中吐出這幾個字，一顆鮮亮的紅棗在李顯手中被捏成棗泥。

    「你說什麼？狗曰的活的不耐煩了！」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那城管反問一句，隨後不等得到答案勃然大怒飛起一腳就向踹去，這一腳一看就是使出全力，仿佛眼前的小販是他殺父奪妻的仇人一般。

    真的，很不爽，以李顯羅天上仙的心境修為也忍不住有火，一腳，同樣是相同角度一樣力量的一腳，飛身在半空的城管被李顯一腳反踹出去重重跌路在數米外，只是同樣力量的一腳那趴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城管身下就流出血尿。

    「惡者尊，善者賤，鴻鈞，你這『道』好沒道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的『道』一定與你不同！」李顯定定看著那倒地低聲哀嚎的棗糕小販，一種強烈的感覺讓玄龜融入他身體中的那兩顆眼睛急速轉動起來，不明意義的法則從那玄龜之眼中飄散開來，但這法則卻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壓制，使之不能離開李顯的身體之外，干涉到外面的環境，這是一種『道』對另一種『道』的壓制。

    「殺人了，殺人了，有人當街殺人了！」城管驚慌起來，圍觀的人群也鼓譟起來，有大聲叫好的，有讓李顯再殺幾個城管的，還有讓李顯快逃的，眼前的情景真像是一幕真實發生在真實世界的荒誕鬧劇。不多時街面上就有警笛聲響起，凶神惡煞的警察跳出來，把槍頂在李顯的頭上，正在發呆的李顯被拷上手銬塞進警車裡，隨後眼前又有無數人影閃動，有警察的，有獄友的，有律師的，還有法官的，形形色色的人沿著一台奇妙的情景劇，一直到法官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關押一段時間李顯被帶到某處河邊刑場時他才回過神，體內的玄龜之眼也緩緩沉寂下來。

    面對穿軍裝的人，黑洞洞的槍口，李顯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疑問，也不知是和誰說話，李顯看著眼前只是問道：「如果我被槍斃，我認為我死了，是不是我就真的會死？不然什麼樣的法寶可以無聲無息殺死一個羅天上仙？」

    「碰！」旋轉的彈頭從槍口中射出，李顯看著那子彈飛來射在他身上，任由血液從他胸口飈出半米遠，他的臉上毫無反應，甚至身體也沒有晃動一下。片刻的僵持，眼前的士兵表情漸漸呆滯，四周的景象也開始虛幻起來，天青地高，曰懸當頭，那雲朵之間建著宮殿樓閣，天馬在雲頭飛奔，一群群天兵駕著祥雲巡查各界，李顯再看自己，被一群天兵鎖著押往一處宮殿深處。

    在當值神將處驗明了正身，李顯過了南天門，不多時就看到一面金光閃閃的牌匾，上面寫著幾個莊嚴的大字，凌霄寶殿，這是天庭眾殿之首，玉帝朝臣的地方。沒想到這天庭地獄之間的轉換就在這反掌之間，而且處處幾乎都看不出破綻，李顯對此情此景充滿好奇，到底是什麼手段或者是寶物才能做到如此？單論神妙恐怕先天五方旗都稍有不如。

    「殿外是何人到來？」威嚴的聲音從凌霄寶殿中傳出，聽了這聲音天兵天將的神色更是恭敬。

    「稟告當值天君，殿外押送的是邪道李顯，此人不尊鴻鈞之道，敢對鴻鈞之道有所非議，已經被我們抓來，請諸位大人懲處！」天兵天將恭敬答道，聽到如此李顯恍然，原來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這次幻化出了天庭的樣子，不由心中對這手段更是好奇。

    「竟有如此邪道？帶他進來請三清裁奪！」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