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一把抱住黑衣人,就感覺手中不對。
他一直以為對方是一個男人,哪知道現在抱在手中,直感覺這人輕飄飄地,明顯是個女子,而且還熱得像一個火爐。
「歪,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全身這麼熱!」他不禁問道。
可惜黑衣人在受了對方的掌勁後,已經神志不清,只能藉助黯淡的月光,看到她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眉眼。
「算了,先帶你逃出城外再說!」
薛岳暗嘆了一聲,畢竟對方也算是救過他一命。
兩人一路飛奔,好在後面的錦衣宣撫使並沒有追出來,所以很容易就越過不高的城牆,到了石城縣外。
等到這時,薛岳已經發覺不對勁。
他手中的黑衣人,體溫竟然越來越高,連將她抱在手中,都感覺一股熱浪在沖刷著自己。
「這是什麼邪門的掌力,要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整個人都被烤熟了!」
薛岳心中怪叫,看著懷中人的額頭已經赤紅一片,立馬調轉方向,朝著尋最近的月牙湖奔去。
月牙湖離著縣城不過一兩里地,是一處頗大的內湖,以他的腳程,不過一兩分鐘就已經跑到地頭。
噗通一聲,薛岳也不管合不合適,一到了地方,立刻就帶著黑衣人跳入湖中。
他甚至都有一種幻覺,就好像懷中抱著的是一塊燒紅的鐵塊,落到水中時,竟然響起了嗤嗤聲。
全身沉浸在水中,黑衣人的體溫才勉強控制住了一點,沒有像剛才那樣飛速增加。
兩人浮在水面上,任由湖水拍打,黑衣人的蒙面巾,終於被水流打落,薛岳也借著月光,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薛岳自認前世見過許多美女,但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他看過最美麗的女子之一。
就算現在她還神志不清,可那一縷輕蹙的眉頭,依舊難掩她的麗質。
這就更不用說,湖水浸透下,顯露出她如此玲瓏修長地身材。
同時薛岳也發現,只靠湖水冷卻,不過是治標之法,她的體溫依舊在緩緩地上升著。
這讓他好一陣苦惱。
不過就在這時,經過冷水浸透的女子,似乎恢復了一些知覺,手腳動了一下。
薛岳剛準備看看什麼情況,這女子就猛地一個翻身,像是一隻樹懶般,牢牢地抱在了他的懷中。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下,薛岳是徹底傻了,只感覺一股灼熱的火球,伴隨著溫香,死死地和自己黏在了一起。
「不對,應該不是本少爺玉樹臨風,所以對方就直接投懷送抱,而是抱住我有助於她緩解體內燥熱!」
薛岳懵了片刻,很快就緩過神來。
他感覺隨著對方體溫燥熱來襲,易筋經內力竟然自發運轉起來,化解掉這一點跑入體內的燥熱。
這樣一來,薛岳靈機震動,終於想出了一個徹底解決對方問題的辦法。
只見他帶著樹懶似的女子,在湖邊找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讓兩人的頭部露出水面。
然後他一手抵住對方的丹田要害,一隻手與之五指相扣。
吸星大法徐徐運轉,一股灼熱滾燙的內力,就從對方勞宮穴出被吸出,然後經由薛岳的手掌,進入體內經脈。
易筋經心法也在這時運轉起來,醇和的易筋經內力,立刻裹住這一股仿佛火焰般的內力,在經脈中循環往復起來。
薛岳這是以化解異種內力之法,準備將對方內里中的那股火氣,慢慢化除。
這一方法還真管用,大約過了片刻,這一股內力中的燥熱火氣,已經完全被易筋經煉化,只餘下對方的清涼內力,被他重新渡回丹田。
薛岳找到辦法,頓時心情大好,再接再厲之下,吸星大法與易筋經通運,不停洗鍊對方內力。
兩個時辰之後,等他將女子體內燥熱火氣完全洗去時,她的體溫也終於完全恢復正常。
「嗯……,我這是在哪裡?」
女子迷迷糊糊地甦醒了過來,但一看自己竟然緊緊地抱住一個男人,頓時花容失色,哎呀一聲尖叫,慌亂中咕咚一聲,就又跌落到了湖水中。
好在她武道修為不弱,下意識地一拍雙掌,巨大的掌勁就激起數丈高的湖水,將她從水中彈了出來。
「是你?」
人在半空,與珍珠般的水珠一同飄落,經過湖水刺激回神的女子,終於認出了薛岳。
只是一想到自己剛才的窘態,頓時雪白的脖頸之上,又泛起了一片潮紅。
「謝謝你幫我化解了沸血掌。」無論如何,她還是輕聲細語地道了一句感覺。
薛岳也有些尷尬,於是裝作渾不在意地樣子,擺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我還要感謝你當日為我金針渡穴,讓我有機會逃出生天唻!」
兩人一來二去,終於漸漸化解了之前的尷尬。
薛岳到了這時,也才知道,眼前看似較弱的女子,名叫上官薇薇,竟然是長慶府三大門派之一的蝶仙谷弟子。
長慶府下轄四城三十二縣,人口千萬,練武之人何止十萬?蝶仙谷作為三大門派之一,勢力遠遠不是小小的怒江劍館可比。
也難怪薛岳第一時間,會有些驚訝。
「上官姑娘為什麼也會出現在官署之中?」薛岳止住心中好奇,想到對方的目地,不由問道。
今夜若不是她首先引出裡面神秘人的攻擊,薛岳可以肯定,自己貿然殺向宣撫使,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是一路追著血蝠四子之一的長虹子而來,前幾天之所以未能直接現身相救,就是因為擔心暴露身份,引起他的注意,實在對不起你們!」
上官薇薇解釋道,同時對薛岳與怒江劍館的遭遇,也充滿了歉意。
薛岳並沒有因為這事兒而遷怒與她,至少人家也是當時幫助了自己一把,並不是完全沒有相助。
只是這血蝠四子,還有長虹子又是什麼人?為什麼又會與錦衣宣撫使攪在一起?
薛岳不禁再次問道。
上官薇薇想了一下,這才說道:「這還要從血蝠教說起,這一神秘教派,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興起,但近些年來一直都隱藏在南海潮音島上,很少出現在內陸。
他們教主人稱蝙蝠公子,向來神秘莫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容。而他座下又有血蝠四老和血蝠四子,都是道基境修為。
長虹子就是血蝠四子之一,最近我師尊枯葉散人獲得消息,得知長虹子離開了潮音島,進入長慶府境內,故而才派遣我出來打探消息。」
「那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薛岳一想到錦衣宣撫使與這樣強大的勢力牽扯在一起,頓時就感覺有些不妙。
想到之前偷聽到的內容,上官薇薇就一陣後怕,沉聲道:「沒想到這一次血蝠教,是準備借著聖天子頒布折刀令的機會,藉機興風作浪,推波助瀾,讓這個江湖大亂,他們則以此機會,悄悄收集十二顆血珠子,準備開啟血海幻境。」
聽到這裡,薛岳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那個錦衣宣撫使會先滅奔雷門,再平怒江劍館,果然是存心要挑起武林紛爭。
畢竟這兩家武館,背後多少都會牽扯到更大的勢力,積少成多之下,就算是青城山與雷音寺,也不是沒有可能因此而起了齷齪。
到時武林上下亂成一鍋粥,他們這些邪魔外道,自然就有大把的機會為所欲為。
至於血海幻境,這就不是他了解和關心的東西了。
「那你有沒有聽到,有關我劍館弟子的消息?」薛岳這時最關心的,自然還是怒江劍館的師弟妹們了。
上官薇薇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才說道:「據說所知,整個怒江劍館,除了你師妹風語荷外,其他人都已經當場殞命了!」
「什麼!」薛岳如遭雷轟,想到一個個挽成人牆的師弟們,頓時心如刀絞。
片刻之後,他才緩過神來,「那我師妹呢?」
「你師妹被那個宣撫使,關到了紫霞山上的伏牛洞中,暫時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
但據我所知,那個宣撫使應該也是血蝠教之人,而且還修煉了《煉血殘章》,需要血鼎姬幫助突破瓶頸,所以……」
上官薇薇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血鼎姬?」薛岳似乎對此並不了解。
上官薇薇只好為他解釋道:「血鼎姬就是以年輕處女,以血蝠教密法煉製而成的鼎爐。」
「什麼?」
薛岳雙目通紅,死死地盯著遠處的紫霞山,恨不得撕了錦衣宣撫使,「所以我師妹,有可能被那小子煉成練功的鼎爐?」
「不錯!」上官薇薇聲音也乾澀起來,「不過如果現在就將她救出來,或許還來得及。」
她也不知道,這是在安慰薛岳,還是在安慰自己。
她也不願相信,一個芳華正茂的少女,就這樣被人生生煉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真的?那我現在就去伏牛洞!」
薛岳卻仿佛發現了希望,一下子激動地跳了起來,轉身就朝著紫霞山奔去。
上官薇薇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臉上神情瞬間數變,終於再三掙扎後,還是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萬一你遇到長虹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家裡出了點事,明天儘量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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