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什麼?」
率先出聲的,是覺察陳落雪情緒不對跟著進來的杜仲。大筆趣 www.dabiqu.com原是想著或許陳落雪受了什麼刺激,擔心阿九與嘉瑾應付不來,杜仲便直接跟了進來。雖然杜仲比嘉瑾的年紀都小了許多,但是主僕終是不同。卻不曾想,這才一進門,便被落雪這一句悲慟的話語震得難以回神。
落雪絕望地揚了揚手上那一張輕薄的信件,看著嘉瑾笑:「阿九你說好笑不好笑,當初要嫁與薛家的消息,是二妹妹透露出來的,而今她的信又是第一個來。阿九能夠想到她在信中說些什麼嗎?」
儘管阿九明明知曉這話是在問嘉瑾,但是阿九看著嘉瑾也不會給出什麼回應,便也就輕輕搖頭,低聲問道:「說了些什麼?」
「姐姐好大的本事,前攀上薛家,一趟蘇州行竟是連廣陽郡王府的世子爺都勾搭上了。」陳落雪展開了手中被自己揉得皺巴巴的信紙,眼中含淚笑著念道:「只是姐姐須知,當初薛家的消息時妹妹我說與你聽的,而今有幸得了廣陽郡王府的聘禮,姐姐可要記得妹妹的好兒才是。畢竟阿爹也不想丟了薛家的關係,想著既然姐姐搭上了世子爺,想必薛家也不捨得就這麼錯過了與世子做連襟的機會。姐姐你猜怎麼著,居然是我替你嫁到薛家呢!」
落雪還在斷斷續續地念著,自然斷續也是因為痛得厲害,只是卻沒有一個人制止,就這麼由著她念著於她而言痛徹心扉的文字。阿九聽到聘禮處,注意力已經不在落雪身上了,目光再無遮掩,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嘉瑾,似乎是在確認他的情緒。只是看著嘉瑾不為所動的模樣,神色間甚至還為此鬆了口氣,阿九也跟著鬆了口氣。
雖然的確落雪的處境更加艱難,但是阿九第一時間擔心的,還是嘉瑾聽了這消息會不會有一點點難受。畢竟方才自己能夠明顯地感受到這位哥哥的變化,才會有那試探性的一問,儘管當時嘉瑾的答案已經叫阿九放下了心,但是從落雪進屋的那一刻起,阿九畢竟離嘉瑾近,能夠聽到他呼吸明顯地亂了。
也是確定了嘉瑾無事,阿九這才看向又哭又笑的落雪,見杜仲已經回神將人攙到胡椅之上坐下,阿九也就跟著過去,輕輕地握住了落雪的手,認真地看著陳落雪:「姐姐可是真的不願,這聘禮都下了,那便再無轉圜的可能了。只是這才幾天的時間,廣陽郡王府動作如此之快,到底想做什麼什麼咱們都不得而知,我只問姐姐,這明顯的陷阱,陳家是一定要跳的,只是姐姐心間,是不是真的全然不願?」
阿九這話問得毫無保留,落雪一時間連抹淚的動作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著阿九,就像是第一天認識一般。只是阿九並不說話,只是目光定定地看著落雪,似乎只是在等待一個回答。阿九的目光直白又壓迫,落雪看了半晌之後便不自在地轉開了眼睛,看著地板輕而快地開了口:「自然是真的不願,阿九你明明是知道的。」
「若是姐姐當真不願,便不會哭得如此傷心。」
不止是阿九,連杜仲都能看得出陳落雪的不自在。阿九輕輕地嘆了口氣,注意到落雪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著嘉瑾,心知其實不止是自己在關注著二哥哥的反應,這一位表姐也是。也在瞬間,明白了落雪即便扭捏作態不敢直言心中感受的原因,縱然郎無情妾亦有意,有些話哪怕是實話,也不敢當著他的面說。
阿九知曉,事已至此,許多事情已然是超出了自己或是陸家能夠插手的程度。到底是寧陳兩家的婚事,陸姓人哪有插手的道理。更何況,廣陽郡王府下了聘書聘禮,陳家也都悉數收下,作為女家是沒有一絲絲悔婚的可能。便不說陳家本就是千萬個願意,縱是一顆心都在嘉瑾身上的正主兒,傷心欲絕卻也沒有半點抗拒之心,可見這樁婚事的主動權半點也不在女方。
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儘管上一刻阿九還存了最後一絲絲撮合這兩人之心,但是落雪倏忽之間便被定了親,且她心底也沒有十分的不情願,不論是阿九還是落雪,都要儘快收斂那已經不可能實現的想法。顯然,落雪之所以選擇了第一時間將婚事告訴陸嘉瑾知道,想必也是來為自己的始終無望的感情,進行道別。
輕輕地拍了拍落雪的肩,阿九緩緩起身:「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姐姐也不必再日夜憂心落入那豺狼虎豹環伺之境,雖然與本願偏離的遠了些,到底也算是歪打正著,姐姐收拾收拾心情吧,阿九出去等你。」
阿九絕口不提自己心間的隱憂,畢竟半點主動權都沒有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有些事情不必再提。雖然阿九知曉落雪或是陳家都沒有說不的立場和能力,但是到底看的也不是立場和能力,只在乎本願。
看了一眼杜仲,隨即兩人默默出了房門。
隨著房門漸漸闔上,落雪瞬間眼淚成河,望著嘉瑾看了許久,泣不成聲。嘉瑾平日最煩被人痴痴地看著,似乎那一雙眼眸之中只能盛得下自己一人,似乎那人的心裡眼裡世界裡,旁人都不存在,就剩下自己一人。嘉瑾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於在他眼中成為一個人的全世界是一種極度危險且失敗的人生。
一直以來,嘉瑾抗拒的並非陳落雪,而是這一類女子。因為年少輕狂不見愁容,他只想要快意人生,而非還未開始便預見失敗。只是此刻,嘉瑾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似乎他第一次對這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生不出厭煩,甚至於還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憐惜在心頭髮酵壯大。
嘉瑾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或是說些什麼,畢竟當下的氣氛著實有些尷尬。更何況,心也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悸動,那是一種嘉瑾陌生的感覺。
是以不論出發點為何,嘉瑾覺得自己至少應該寬慰落雪一番,畢竟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傷心。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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