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時間很快就過,無雲城主在城主府最大的廣場設台,只因城主大人說,冰羽蘭鮮花贈美人,不比武,哪個漂亮送哪個!不過要有規距的,舞劍!誰舞得好看誰就贏!
蘇豐聽到這個規距,臉都青了。
他本花大價錢找了十個高手,好爭奪冰羽蘭。
其實,他對冰羽蘭並不是十分渴望,要拿去賣吧,也就幾百萬兩銀子,雖然挺多,但他還真不差這個錢。
可是,他沒由來的想到了寧卿。他見寧卿去爭,他就想去搶,搶到了他也不是自用,他就是想搶到了再送她。想看她又氣又怒的樣子,又不得不接受的樣子。
但現在……什麼破規距!鮮花贈美人?
他請的高手清一色粗曠大漢,有一個年輕的,也是五大三粗,跟美人跟本不沾邊!蘇夢更是連台都上不到!
那隻好他自己上吧……但論起容貌來,他雖然也是美男子,但人家水經年一出,基本就沒他什麼事了!
蘇豐一出院子,就遇到了寧卿和水經年一行人。
這天寧卿沒有一慣的黑衣或是深沉老成裝束。她穿了一身冰藍色的裙裝。但卻不是那累贅繁複的宮裝,而是一身簡潔的衣裙。
窄袖及膝裙,腳蹬長靴,長發如瀑,墨發半挽。臉上覆著同色的面紗。面紗外的眸子清艷絕色,顧盼間波光瀲灩,眸光清透,天山水絕!
行走時,衣裙飄飄,風采冉冉,仿若菡萏驚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玲瓏剔透。她手中還背持著一柄軟劍,遠遠瞧著,一身瀟灑,倒有幾分俠女的風骨。
「人漂亮就是不同,穿什麼像什麼!」水經年大讚起來。
蘇夢也去了一身儒裙,換上了窄袖簡潔的衣裙,但卻沒有寧卿這樣的驚艷效果,一張小臉氣得通紅。但想起上次那一擊,就不敢嗆聲兒。
「既然都認識,一起去城主府啊!」水經年笑著說。
一行人上了馬車,小半個時辰後就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內的設台之地十分之大,可以容納上千人,不一會兒就人滿為患。
寧卿幾人走進來,北城三賤俠一看到寧卿,眼都快瞪出來:「哦不,昨兒瞧著你穿得像個黑寡婦一般就能排進美人榜,現在一看,絕逼能排到第二啊!」
黑寡婦……寧卿嘴角一抽。
「城主大人到!」
眾人抬頭,只見城樓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上下,笑眯眯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騷包的粉衣,朝著樓下眾的揮手。長得帥氣,很親民的樣子,這無雲城主雲墨。
「哦,無雲城主好年輕!」寧卿驚嘆!
「長得沒爺騷包,穿得比爺騷包!」水經年鄙視。
「各美人們快來上來為本城主舞劍!」雲墨笑著說。
好自戀!無數人大嘆。於是無數美人開始舞劍。
等參加的人上了一半時,寧卿才走上了台,雲墨看著就眼前一亮。
寧卿不會武功,但她有很好的舞蹈功底,而且就如雲墨所說,只要好看就行。
寧卿持著劍就起了一個手式,她的劍不快,卻優雅高貴,看著就如最優雅的蘭花徐徐綻放。而且她長得清艷絕色,讓人驚艷。
坐在一邊的宋顯雙眼眯了眯:「這女的就是與那天水皇子一起的?她像不像容嫣?」
「確實像。」他的侍從說:「雖然戴著面紗,但這一雙眼睛就像極了白姨娘。」
白容嫣,就是當初程玉華作主,白家打算送給宋濯,與寧卿有五分相像的女子。後來宋濯出走,宋顯在上京越發得勢,白家眼看著大局似是已定,乾脆就把白容嫣送給了宋顯當妾。將來等宋顯繼位,封個夫人庶妃也是可以的。
宋顯盯著台上的寧卿,越看眼色就越深。一開始他看到一個像自己女人的人在別的男人手中,他是十分憤怒,正想事後找個機會出手把寧卿給殺了。
但他看著台上的寧卿,見她動作優雅,驚艷絕俗,先不論那沒看到的長相,就這身姿,那臨風待月的風骨風華,白容嫣就不及她一分!
宋顯唇角勾出狂肆的笑意,既然不想毀了,那就得到!一個天水八皇子而已!
要是水經年知道宋顯有這種想法,早就一個火箭炯將他轟成灰了!尼媒的,噁心扒拉隔應死人了!
台上的寧卿已經收劍,台下一陣歡呼。寧卿嬌喘微微,環視台下眾人,心中升起一抹久違的愉悅。雖然她在舞劍,但卻結合著前生芭蕾,現在這種感覺,讓她有種回到台上比賽表演時的錯覺。
「好!」雲墨驚喜地撫掌:「這是本城主看過的最好的!」
台下還有幾個正要上台的,見到寧卿的表現,已經放棄了,一沒人家絕色,二沒人家舞得好。
「來,鮮花贈美人,冰羽蘭是你的了!」雲墨說著拿起一物往台下一擲。
寧卿大驚,她道冰羽蘭是不世出的寶藥,就算沒有層層保護,也得鄭重地交給她啊!沒想到,這廝居然這麼不著調扔過來!
寧卿伸手正要接,就在這裡,原本就要到她的各的冰羽蘭突然方向一改,像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樣。
寧卿猛然轉頭,只見一抹艷如鮮血的紅影凌空而來,冰羽蘭她連毛都看不到,就到了那人手中!
寧卿一怔:「是你!」
紅衣公子對她一笑:「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寧卿一噎,巴巴地看著他手中的冰羽蘭:「這是我贏的。」
只見紅衣公子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風華絕代,映得他平凡的五官都似熠熠生輝:「比賽還沒完,本公子也要比一場,如何?」
說著抬頭望向雲墨。雲墨一怔:「血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蓬蓽增輝啊!不過,這位姑娘的劍舞得極好,這是舞劍,不是打鬥,本城主只認好看。血公子不怕輸,可以一試。」
台下看到紅衣公子時,已經一陣騷動,有些自認為高風亮節的明門正派,更是氣憤填膺:「這個大魔頭,居然敢出來!」
「上次我們攻上血莊,還沒到半山腰,本門一半弟子就死他這魔頭的大陣之下!」
「自己沒本事,怪咱們咯!」一陣譏諷的笑聲響起。只見十幾名血莊弟子走來,為首的是一名青俊的少年:「難道還是我們逼著你們上山的?」
「你們這些魔眾!」
兩邊好像越演越烈之態,雲墨正要喝止,但這時台上的紅衣公子動了。只見他一柄軟劍在手,只比了個起式,就風華盡顯,讓正在宣嘩吵鬧的人俱是嘎然而止,不由自主地望向他。
他的劍舞得不繁瑣花哨,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而且還招招凌厲,但這樣乾淨利落的劍,卻不單一無味,許是因為他的紅衣太過鮮艷,隨風獵獵,那一襲鮮艷如血的紅裳在風中的翻飛舞動,似是鮮血的綻放,迷霧中的妖花,帶著一種殘酷而詭異的美感,讓人的心率脈膊都似是要跟著他的動作而跳動一樣。
他每一招每一式,都似是在歌盡風華,世間光芒唯一人矣。直到他收式,眾人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血公子不愧為江湖美人榜第一,這株冰羽蘭,公子實至名歸!」雲墨一臉興奮地道。不論男女,美人就好!
寧卿氣得心口疼,那明明馬上就到她手裡!怎料殺出個程咬金!
「公子要冰羽蘭幹什麼?」寧卿氣結。
只見紅衣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本公子長得太平凡,吃了這個興許能美上幾分。」
台下眾人絕倒,這妖孽!長了張大眾臉已經風華絕代了,再讓他美上幾分豈不是……啊呸,現在不是談論他容貌問題,現在大夥應該趁此機會為江湖除害!
紛紛衝上台去,這時一個大喝聲響起:「讓開!」
眾人回過頭來,只見一名男子走來。他身著尊貴的靚藍色素軟緞蟒袍,腰間綁著一根栗色祥雲紋紳帶,金冠束髮,一張英氣逼人臉,眉宇儘是上位者據傲之色,一雙鷹眸閃著銳利的光。
男子闊步而來,氣勢如虹。共有二十餘名氣沉丹田的高手為他開道。
「讓開讓開!這是天盛宸王府的長公子!」他的侍從道。
他的聲音很大,在場的人又俱有內力,所以都聽到了。不由地議論起來。
「天盛宸王府長公子啊……那是不是世子?」
「應該是吧!」
「來了個世子殿下!」
無雲城不屬於幾大國,是一塊無國主的城府,離天盛又遠,所以很多人不清楚天盛的狀況。但他們卻知道,天盛有個宸王世子。傳言他長袖善舞,筆桿輕搖戲群侯;武藝高超,一柄震天弓在手,萬敵退避。文能安邦,武可定國。而且傳言他長得傾城絕色,世間罕見。
雖然面前之人與傳言中的傾城絕色有出入,但也是一等頂級美男子,眾人都以為他就是宸王世子。
對於眾人都稱呼他為世子,宋顯也不反駁,居然算是默認了。
寧卿看著走來的宋顯,心中一緊,宸王府……這個人不可能是宸王世子!宸王世子明明是……
想到這裡,寧卿一怔,她幹嘛要想那個人的事情!
百裏海棠沒見過宸王世子,看到宋顯,不由的挑了挑眉,暗道一聲,比傳言差遠了,果然傳言都有誇大成份!
眾人只見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走到紅衣公子面前。
雖然宋顯長得英俊非凡,但不知為何,當他來到紅衣公子面前時,那雄雄的氣勢,一下子被壓成了渣!明明長得比人家俊美,但就是落了下剩!
但這種畫面,宋顯看不到!他只感覺對方氣勢驚人,心居然有所畏懼!但他想到,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而對方,就算再氣勢驚人,再風華絕代,也不過是一介草莽!就出身血脈上,對方已經差了一籌!
他宋顯,就要有作為皇家血脈的驕傲!
如此想著,他心就再也無所畏懼,仍然氣宇軒昂地走到紅衣公子面前:「先生就是血莊主?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個人物!」
他的聲音帶著禮貌,卻多的是傲氣,還有上位者對下屬的那種稱讚的語氣。
只見紅衣公子唇角微微一翹:「你找我何事?」
「聽聞先生大才,欲請先生為我幕僚。」
紅衣公子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颯是風采動人,有如千樹萬樹花開,灼灼其華。
宋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暗暗動怒,正要說話,紅衣公子已經開口:「你是宸王世子?」
宋顯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也不怕人說出去,因為在上京,大家都算是默認了他是宸王世子,就差最後一步!
不想,那紅衣公子突然笑容一收,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宸王府沒有世子!」
說完就轉身而去。
宋顯惱羞成怒,正要發作,突然嘶啦一聲,他只覺得身子一涼,一身衣物居然爆了開來,碎了一地,他身無寸縷地站在了所有人中間!
「哈哈哈哈哈!」群眾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世子殿下這是要溜鳥兒?」北城三賤俠笑得最瘋顛。「沒見過當眾溜鳥兒的!」
寧卿一怔,猶不知何事,正欲看,卻眼前一黑,有人用手遮住了她的雙目,耳邊響起那紅衣公子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響起:「非禮勿視,嗯?」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帶著溫柔的味道,卻又有著強勢和不容抗拒,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啊!」宋顯爆發出一陣怒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侍從立刻就拿來衣物給他披上。但即使如此,也沒能遮住他的羞憤!
「賤民,本公子要殺了你!」宋顯大吼!
保護宋顯的高手正要衝過去殺紅衣公子,誰知道,突然轟地一聲巨響和巨震,眾人只感到身子猛地下墜,整個賽台居然陷了下去。
「啊啊啊——」
「什麼事,救命——」
「啊呀,痛死我了!」
所有人都摔下了下去。賽台下面居然是一個大湖裡,湖裡都是齶魚!有些反應不快的,直接就摔下了去,被齶撕咬起來。
「啊——」寧卿一聲尖叫,只覺腰間一緊,她已經被人抱進懷裡,抬頭一看:「是你!你手放哪裡了——」
寧卿條件反射之下去抓他的手,誰叫這個人的手居然碰到了她的胸!
他一手扯著台上垂下來的一條綢帶,一手穿過她的腋下,剛好就抓住了!
「放手!嚶嚶嚶!」寧卿被他捏得快要哭了,從沒這麼羞恥過。
他非常聽話地手一松,寧卿就往下墜,條件反射地一下子抱著他,低頭看著向她張著血盆大嘴的齶魚,淚就下來了:「不要放!」
她又看到下面的人被齶血撕咬得血肉模糊,嚇得閉上了眼,臉就埋他懷裡。
他抱著她,心就一陣陣的柔軟和喜悅,恨不能就這樣抱著她不放,但看到她被嚇著了,心中不忍,提氣,手借著綢帶一用力,就抱著她跳了上去。
腳踏到地上,寧卿緊繃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埋在他懷裡就哭。
「寧兒!」水經年驚叫著跑過來。剛才他沒有擠到台上。
賽台突然陷塌,水經年大驚失色,正要跳下去,紅衣公子已經抱著寧卿跳了上來了。
「水哥哥!」寧卿一聽到他的聲音,連忙掙開紅衣公子的懷抱,跑到水經年處。「下面有齶魚!」
「沒事的!不要怕!」水經年聞言也是臉色發白,一把抱著寧卿:「對不起。」
紅衣公子看著二人,手緊緊地握著。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雲墨城主不應該給個交待?」台下沒掉下去的江湖人士大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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