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永順大長公主聞聲而至,「柔兒你怎樣了?」
「伍鵬飛那個賤男!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佳柔郡主掙扎著爬起來,咬牙切齒地要下床。
什麼叫捧得越高摔得越痛。佳柔郡主就是這種感覺。
要沒有當初的細心呵護,溫柔以待,何來現在的痛和恨!
即使他在外面養了外室,還與外室有了身孕,她也不過當他是一時犯錯。以她對他以前的了解,她覺得,他會因為自責而打殺了吳思婉那賤人和孽種。
沒想到啊……
現在她才知道,她從沒真正了解過他!
也許以前的呵護和溫柔都是真的,但他的虛偽薄涼,自私自利也是真的!
為了自己,為了成存他自己的一己私心,他可以如此無情地把以前一直細緻呵護著的她狠狠地碾到泥濘里!
他有沒有想過,他不殺那個賤人,對她來說是多麼殘忍!
他有沒有想過,他留下那個孽種,對她來說就是凌遲!
「吳思婉那個賤人……還有那個孽種!我要他們為我的孩子償命!」佳柔郡主尖叫著。
柳嬤嬤等幾個丫鬟按著她,否則她早就沖了出去。
「柔兒,別激動!娘現在就去取了那小賤人和孽種的命!」永順大長公主猛地站了起來:「芳兒,你與我去錦威侯府!紀家軍準備!」
紀將軍於五年前戰死沙場。但文宣帝念著紀將軍精忠報國,又念著永順大長公主,雖然把所有紀家軍都收編了,但卻留了兩百最忠心的紀家軍作為永順大長公主的私兵。
佳柔郡主被錦威侯府如此糟蹋,兩百紀家軍早就怒氣衝天,現在永順大長公主一聲令下,沒有不應之理。
紀芳兒暗暗撇嘴,比起永順大長公主這樣為了愛女而不惜動用軍隊的豪氣舉動,她更想留在這裡欣賞紀柔兒這賤人痛不欲生,要生要死的悲慘模樣!
但永順大長公主已經沖了出去,紀芳兒只好追上去。
永順大長公主領著紀家軍浩浩蕩蕩地衝去錦威侯府,有與錦威侯府交好,又與公主府住的近的官員已經跑去錦威侯府報信。
何氏聞言,嚇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伍鵬飛嚇得臉色發白,卻不敢說一言。
吳思婉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一聽,就嚇得直哭:「公主一定是來拿我的!嗚嗚,我自知罪孽深重,原意為了郡主姐姐未出生的孩子以死謝罪!但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娘,現在怎麼辦?」伍鵬飛蒼白的臉直冒冷汗。
「她真是無法無天了!皇上許她私兵,可不是隨意殺人放火的!」何氏冷聲道。
「她是長公主,是皇上的嫡親胞妹,就算她真殺了我,皇上最多關她禁閉!」吳思婉說著就往一邊的柱子沖。
伍鵬飛嚇了一大跳:「婉兒,你幹什麼?」
「讓我以死謝罪吧!」吳思婉哭喊起來:「沒得她衝進來傷了相公和娘。」
「夠了!」何氏大喝一聲:「真以為咱們錦威侯府是軟柿子,任她搓圓按扁!咱們走!先避避!」
說著,何氏就帶著吳思婉和伍鵬飛從後門溜了出去,
何氏把吳思婉偷偷安置在一間客棧里,與伍鵬飛坐著馬車朝著皇宮飛奔。
永順大長公主來到錦威侯府,把錦威侯府包圍著,叫門沒人應。
幾個瞧見錦威侯府馬車的路人立刻道:「避出去了!剛才見到他們的馬車朝著皇宮而去。」
「那些賤人!」永順大長公主大怒,立刻坐上馬車朝宮裡去。
永順大長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她動用私兵逼交吳思婉這賤人只有一次機會,沒想到這些賤人居然避進了宮!
何氏和伍鵬飛一進到宮,就直衝賈皇后的鳳鸞宮。
「皇后娘娘救命啊,永順大長公主要逼死我們一家!」何氏直撲到賈皇后跟前。
賈皇后直揉眉心,佳柔郡主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她早就收到了風聲,沒想到居然鬧到她跟前了!
「佳柔和伍世子一事,本宮早就聽說了。」賈皇后道:「你們回去好好道歉。」
「昨兒早就去道歉了!」何氏道:「但他們不依不饒!今天居然帶兩百私兵去圍咱們錦威侯府,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
「是你們要逼死我家柔兒!」永順大長公主憤然進來。「你們錦威侯府不要臉,無恥下作!什麼道歉,要是有誠意的,就殺了那賤人和孽種!我們也不是要傷你們錦威侯府的人,但那賤人和孽種害死我外孫,還害得我家柔兒吐血,我必打殺了他們!」
「誰讓她小氣!」何氏已經破罐破摔了,瞪紅了眼:「誰誰家男人沒個三妻四妾,我家鵬飛與她生親兩年,她連個蛋都不下,就算咱們有三十五歲前不立妾也不理虧!要是別家賢惠的,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外室,還懷了孕的,早就鬆了口氣並高高興興地接回家了!哪能像她呀!不但小氣,還生生把我的孫子給氣掉了!」
「你個老賤人,瞧本宮不撕了你這賤嘴!」永順大長公主氣得直撲過去,按住何氏就幾大耳刮子扇過去。
「快,拉住她!」賈皇后嚇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幾個老宮嬤立刻上前把二人拉開。
何氏被永順大長公主扇得眼冒金星,嗷地一聲就嚎起來:「沒天理啊!大長公主居然在宮裡要殺人!」
「你們……」賈皇后一個頭兩個大:「夫人,皇妹,你們不要再吵了,唉,坐下來慢慢談,沒有談不成的。一人退一步吧!」
「呸死你個和稀泥的!」永順大長公主猛地轉身,要不是她是皇后,她已經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了。這個平庸無能的皇嫂,她向來瞧不起,要不是賈皇后娘家給力,文宣帝又有心扶持平衡後宮,壓著姚貴妃,早就不知被丟哪個角落裡了。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要召見公主、錦威侯夫人和世子。」文宣帝身邊的大太監張志來了。
永順大長公主冷笑一聲,就摔先出了鳳鸞宮。
何氏臉色鐵青,皇上可寵這個嫡妹,而且還寵著佳柔這個外甥女兒,寵到除了宜陽公主,別的公主都往後靠!要不是看著佳柔這賤人如此受寵,他們也不會巴巴地求娶。
卻不想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郡主是只不下蛋的占窩母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金華殿內,文宣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
永順大長公主看著文宣帝就墜下了淚,何氏青著臉,伍鵬飛臉色蒼白,直冒冷汗。
「參見皇上。」三人齊齊行了禮。
「起吧。」文宣帝道。
「皇兄……」永順大長公主要說話,文宣帝卻壓了壓手:「事情朕都知道了。永順,你想怎樣?」
「皇兄,柔兒被錦威侯府這郡畜牲害慘了!當初求親時,原本我也不看好他們家,這個何氏,一次又一次地強調著伍家祖訓,三十五歲前不准立妾,我就看中了他們這一點,才把柔兒嫁給他們的。我家柔兒遲遲未有身孕,我們自己也理虧。要是他們伍家說不行,要接前立妾,我們也不是不能應的。誰知道,他們居然在外面偷偷養外室!又想要清正家風,又想要立妾,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要是就那樣事發,這啞巴虧咱們也吃了,畢竟一個女子還是得三從四德的,嫁進他們家只能自認倒霉。但他們卻害柔兒小產,還傷了身子,這筆帳咱們就跟他們沒完!但他們倒好,不旦不拿出誠意來,還馬上把那個賤人孽種接進府里,如此打柔兒的臉,柔兒才小產啊!他們居然做出這麼無恥不要臉的事情!今天一早,柔兒得知姓伍的畜牲居然還護著那對母子,還氣得吐血了。我也不要傷他們錦威侯府,但小賤人和孽種不殺怎對得起柔兒?」
她的目標只有一個,打殺了吳思婉和孽種!
聽著佳柔郡主的遭遇,文宣帝眼裡也閃過一抹憤怒。
「皇上……臣,知錯了!」伍鵬飛砰砰地朝著文宣帝碰了三個響頭,碰得額頭都冒血了:「但大錯已籌成。雖然當時我們有錯在先,但要不是柔兒心胸太窄,何至於此?臣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臣認錯!願意用一生去好好呵護柔兒。」
永順大長公主氣得顫身發抖:「認錯就拿出誠意,那小賤人孽種必須死!」
「孩子是無辜的!」何氏哭了起來:「皇上,我家鵬飛一脈單傳,現在已經二十有五了,別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公主身為皇家室正統,怎能做出此等殘忍天理不容的事情!」
「你——」永順大長公主大怒。
「夠了!」文宣帝冷喝一聲:「這事確實是錦威侯府不厚道,有錯在先。可佳柔心胸也未免太窄了些。但佳柔到底是皇家血脈,豈同一般!現罰錦威侯世子伍鵬飛杖責二十,剝奪軍器少監一職,並罰奉三年!另賜佳柔天錦絲十匹,黃金千兩,太醫院裡的靈丹妙藥任取。都退下吧。」
「謝皇上!」何氏大喜過望。原本以為文宣帝會不分青紅皂白幫著佳柔郡主的,沒想到皇上如此明理!但三十大板,未免過重了!還有軍器少監一職……
何氏有些不滿和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想到治住了永順大長公主,還保住了自己的孫子,狠狠地出了口氣。與伍鵬飛立刻退了下去。
永順大長公主直到兩人走了,還回不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文宣帝:「皇兄,你怎能這樣?錯的明明是他們!你平時不是最疼佳柔的嗎?難道這些疼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永順大長公主說到最後哭喊起來。
「夠了!」文宣帝怒喝一聲,接著深深一嘆,「昨天剛收到的消息,錦威侯在西北大敗西魯國,西魯割城投降,年年朝賀。」
永順大長公主聞言身子一僵。
「你說,要是錦威侯凱旋而歸,卻得到你打殺他未出生的孫子的消息,豈不是寒他的心?他已經是咱們天水的英雄,輿論還會偏頗在佳柔一邊?到時,百姓只會說,皇室霸道無情,忠心為國的臣子卻落得血脈被打殺的下場,這連百姓的心都寒了!永順,你在是一個母親之前,先是一名公主!」
說完,就起身走了。
永順大長公主整個人都傻了,接著呵呵笑出聲來。為什麼會這樣?居然連天都幫著姓伍的一窩子畜牲!偏偏在這種時侯!
她的柔兒,可憐的外孫,居然只能白白地遭罪!
伍鵬飛被打完板子後立刻就從太監口中收到了錦威侯即將凱旋而歸的消息。
何氏喜得合不攏嘴,回頭看伍鵬飛,雖然打了板子,但卻沒有公布私仇下重手,估計十天半個月就能下床。
現在老爺子打勝丈,那軍器少監一職也是遲早回來的!
而錦威侯大敗蠻夷一事也立刻公布了天下,整個湛京都一陣陣歡呼,普天共慶。
寧卿與永順大長公主府的人一直在等永順大長公主的消息。
他們知道沒圍攻成錦威侯府,而是進了宮。想著有皇上撐腰,結果總不會差。萬萬沒想到,宮裡的消息還沒出來,就收到了錦威侯即將凱旋而歸的消息。
寧卿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一切都完了!
寧卿走進佳柔郡主的房間,佳柔郡主沒有睡著,她瞪紅了眼,死死地盯著門口,等著消息!
等著把吳思婉那賤人和孽種打殺的消息!
「卿妹妹,娘回來了是不是?」佳柔郡主急道:「那個賤人是不是殺了,那個孽種是不是也殺了。」
寧卿默了一默:「錦威侯大敗蠻夷,即將凱旋而歸。」
佳柔郡主怔了怔,接著啊地一聲大叫,就沖了下床:「為什麼會這樣!偏偏這個時候……我的孩兒啊……嗚嗚……為什麼會這樣!」
「柔姐姐,不如和離了吧。」寧卿說道。
「不——」佳柔郡主恨恨道:「怎能和離!怎能和離!我和離了,姓伍的畜牲是不是打算娶那個賤人?是不是讓那個賤人的孽種當嫡子?他休想!休想!錦威侯世子夫人的位置是我的,嫡長子之位也是我可憐的孩兒的!憑什麼讓出來,成全他們這對狗男女!」
看到佳柔郡主的樣子,寧卿怔了怔,她想起了前世的媽媽。
「寧卿!」一聲怒喝響起。
寧卿還沒來得及回頭,就生生挨了永順大長公主一巴掌。
永順大長公主才回來,就聽到寧卿居然把消息透露出佳柔郡主了。
「卿姐姐,咱們拼命地藏著掖著,你怎能說出來,如此刺激姐姐。」紀芳兒一臉不敢置信地說。
「她現在就整天翹首以盼,等著你們的消息,等著姓伍的受到制裁。你們要是還騙著她,哄著她,她未必就信,但也未必就不信,又是喪子之痛,到時一個想岔了,瘋了怎麼辦?」寧卿突然挨了一巴掌,心裡不可能沒氣,但也體諒他們,只能自己受些罪。
永順大長公主一怔,瘋了,她的柔兒怎能瘋!
「咱們會好好瞞著!」紀芳兒道。
「嗯?那今天早上是怎麼回事?那些誅心的話還不是傳到了她的耳中!」寧卿冷冷道:「說不定你們家本就有看她不順眼的,正等著這個機會再刺激她一次呢!到時她半信半疑,不瘋才怪!」
「咳咳……」佳柔郡主突然一陣猛咳,把剛才吃的藥都吐了出來。
「快扶到床上!」永順大長公主大急。
眾人又是一陣忙活,七手八腳地把佳柔郡主抬上床。一會請了大夫,熬了藥,永順大長公主要餵藥,佳柔郡主卻拉著寧卿不放,只好寧卿餵。
佳柔郡主半昏睡著,餵不好,永順大長公主煩燥得走來走去,一會說嗆著她了,一會說濺出來了。
寧卿面無表情,不作聲。
慧苹在一邊氣得直喘氣兒,合該她家姑娘欠她們的?幫著照顧餵藥,幾乎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了,挨了一巴掌還被這般呼來喝去!
寧卿這般受著,並不是她懦弱或是別的,而是她把佳柔郡主當朋友。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真正意義的朋友。
「公主,鍾老醫正來了。」錢嬤嬤突然驚喜道。
「真的?」永順大長公主很是驚喜。
鍾老醫正答應每天來一次,而今天他已經來了一次,而且他已經八十多歲,就算現在佳柔郡主出了此小狀況,也不能再折騰他來,只請了別的大夫。
今天,鍾老醫正二度登門,永順大長公主怎能不高興。而且現在已經差不多晚上子時。
鍾老醫正走進來,令寧卿驚訝的是,跟在他身邊的不是以前一藥童,而是小松!
小松看著寧卿就笑了笑。鍾老醫正給佳柔郡主診治完,把原來的太醫的藥方改了改,就要告辭了。
小松卻眼巴巴地看著寧卿:「郡主,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回家了,公子很擔心,他讓小松接您回家呢。」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寧卿心中一曖,鼻子就是一酸,點了點頭。
永順大長公主想著佳柔郡主粘著寧卿,不想放人,但人家都派人來接了,不好留,微微一嘆:「卿丫頭明兒個再來陪柔兒好不好?」
「好。」寧卿點了點頭,就起身離去。
「丫頭,我先走了。」鍾老醫正提了藥箱。走出大門,上了他的馬車離開。
寧卿出了大門。
現在已經子時,街上行人早就熄燈睡覺,漆黑的街上寂靜無人。
一輛馬車停在三丈開外的漆黑大街上。馬車兩角各點著一盞風燈。一名紅衣男子站在馬車前,遙遙看著她,微微一笑,一笑風華,映得他那普通平凡的五官都似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卿卿,走,回家了。」他朝她伸出手,氣質溫融,撼動人心。
寧卿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抱著他,小臉緊緊地埋在他懷裡。
沐凡緊緊地抱著她,他被她哭得心都要化了。
沐凡抱著她,正要上馬車,寧卿說:「好靜,我想到街上走走。」
「好。」
二人肩並肩走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馬車遠遠的跟在後面。
寧卿不作聲,面無表情。沐凡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事情總能解決的,不要太煩憂。」
寧卿搖了搖頭:「我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沐凡的心一陣微顫,抬頭遠遠的望著前面街景。街邊有些人家門口的燈籠倒影在他的眼裡,一片迷漓。
「說變就變,男人的愛,也不過如此。」寧卿語氣帶笑,似是自嘲。
沐凡一下子握住是她的小手。
寧卿停住了腳步,他也停住了腳步。
他正要說話,寧卿卻突然踮起腳,玉臂環上他的頸脖,居然把自己粉嫩的櫻唇送上,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唇。
沐凡身心俱震,又是激動又是心傷,似悲似喜。他沒有閉上眼,看著她放大的臉。
她的五官仍然那麼精緻絕艷,臉上的疤已經退得在黑夜裡幾乎看不見。她一如當年一樣美得驚心動魄,讓他暈眩。
但她的眉目,卻不再若當年一般嬌悄中透著眉色飛舞,顧盼生輝。有的,是似看透一切的過份寂寥。
沐凡只感到心中大痛,緊緊地抱著她,狠狠地吻著她,舌滑進她的小嘴裡,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加深這個吻,不斷地索取著只屬於她的甜美。
她沒有躲避或抗拒,積極回應著。似是,她也很喜歡這個吻。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一吻方休。
她放開他,轉身間只說了四個字:「這樣就好。」
二人上了馬車,回到安寧園,沐凡直送到她上床,在她唇上親了親才走。
慧苹臉色發白地走進來,欲言又止。
在寧卿與沐凡相擁那一刻她就擔憂害怕,果然,她擔憂的事情發生了!
慧苹心情很複雜,她希望寧卿能忘記過去,開啟另一段感情,但沐凡這人……雖然性格不錯的樣子,但到底是個名聲不好的大魔頭!聽說殺人不眨眼!又有仇家追殺。
要是可能,慧苹更希望那個能進入寧卿的心的是水經年。可惜,水經年辦不到。
慧苹微微一嘆,罷罷罷,只要姑娘開心就好。慧苹忍不住道:「姑娘……你要跟沐公子成親嗎?」
寧卿卻搖了搖頭:「跟他在一起,我的很快樂,心裡覺得舒服。但男人的愛,也不過如此,今天愛了,明天就能棄。我想跟他在一起,但要是哪天,他說要走了,就讓他走。」
慧苹大驚:「姑娘,這樣,你的心不會痛嗎?」
「不會吧,可能會覺得有些難受和寂寞。」
她很累,很冷,只有靠近他,才能沁取他身上的一絲絲溫暖。可能,她一輩子都堅強不起來,累了,就想找個人依靠。
原本從懸崖回來,她雖然避著他,但從沒有停止過想他,她也幻想過要不,跟他結婚又如何?許就能過上崖底下那樣簡單的日子。
但佳柔郡主的慘痛遭遇卻給了她一記耳光!讓她想起媽媽,想起宋濯。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卻被咬第三次,才認清事實。
要是對一個男人,過多的期望或是相信,最後愛傷的還是女人。
要是如此,不如從來就沒有期望和相信!只是各取所需。
這樣,分手時,至少不會痛吧!
……
第二天一早,寧卿梳洗完出來吃早餐就見沐凡坐在桌傍等她,只有他們兩個。
「早。」沐凡笑著看她,把筷子遞給她。
「嗯。」寧卿接過筷子,夾了個餃子,很是歡喜:「這個味道不同,比平時的好吃。」
「這是公子做的。」小松說。
寧卿望向沐凡:「家裡有下人,你不必做這個。」
「我喜歡。」沐凡又給她夾了一隻餃子,笑了笑:「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告訴你吧,做飯是我的興趣。」
寧卿噗嗤一聲笑了:「江湖大名鼎鼎的血公子興趣是做飯,真是長見識了。」
沐凡臉上一紅:「不許告訴別人。」
「好。」寧卿點點頭。
「一會你還要去永順公主那裡?」沐凡說。
想到佳柔郡主,寧卿眉頭皺了皺:「我希望柔姐姐和離,但她不願意。而且和離,確實讓吳思婉高興和得逞了。可不能好好報仇了。」
沐凡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那也得看她肚子裡生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咦?」寧卿不解地看著沐凡:「她會生個女兒?」
「你就讓她放心和離吧。生那個吳思婉生了,絕不會有好日子過。」沐凡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是我!」小松立刻道:「呵呵,小的會摸胎!」
「摸胎?」
「對!」小松說:「這原本是我家族的拿手絕活,很多孕婦知道是女兒後,有些是不要的。後來因為做多了,有傷天和,遭了些報應,所以再也不做了。但咱們還是會這家族絕活的。」
寧卿不由驚嘆:「想不到古代比b超還要先進!那你摸到了嗎?」
「摸到了!」小松嘿嘿一笑,「鬧出了這種事,當然得探一探她肚子裡的是什麼。然後昨夜我就潛進她房摸了。」
摸了?寧卿嘴角一抽,怎麼說呢,有點猥瑣的感覺!
「郡主,你就讓佳柔郡主放心和離吧!和離了,那個女人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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