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經 004:借勢

    那老者聽完為之一振，激動的道：「公子之舉，令老朽嘆服！」張白不待他多說，趕緊道：「不過天下讀書人之多，晚輩錢資卻有限，只得選出出類拔萃之人，再行資助。」那老者道：「這個自然。公子的意思，是要我嶽麓書院出題，試舉選拔？」

    張白搖頭笑道：「非也，出了死題，大大限制發揮，實有不公。」那老者還是首次聽人說試舉不公，興致更甚，問道：「那公子以為如何？」

    張白道：「不予限定，任其自由發揮，先是考究詩文，再行面試，考察其人。」

    「面試？」那老者更是疑惑，這等名詞，當真不曾知曉，問道：「何為面試？當面試察麼？」張白道：「正是，一來以防有人舞弊，二來讀書之人，品行為上，其次才是才學，若是歹人，即便才高八斗，也是於國家無用。」

    那老者聽罷詞語，心中驚訝之極，不由再度審視張白，心道：「此子瞧來不過二十，胸中竟有如此丘壑！」嘴上道：「公子所言極是，老夫受教了。」

    張白見他謙虛，愈發不敢狂妄，忙道：「晚輩擔不起。晚輩此舉，還望嶽麓書院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此言無心，那老者卻有意，暗道：「他怎知我便是院長，如此看來，此人辨人之功，也是非比尋常。」當即道：「公子此舉意義重大，嶽麓書院願盡綿薄之力。」

    經他這般一說，張白若猜不出他就是院長，那簡直就是白痴了。當即深深一揖，道：「晚輩代天下讀書之人，先行謝過院長大德。」

    那老者道：「份內之事而已。不知如何相助？公子有何計劃？」張白當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採取徵稿的形式，面向廣大讀書人，文體不限，字數不限。只要是讀書人，就可前來報名，過來填表註冊，由嶽麓書院的教習學士當評委，先搞初賽，選出一批，定時當場筆試，筆試卻是給出十題，任選一題，筆試再選出一批人，進行最後一道面試，確定最終名單。

    這種選拔方式，在現代再平常不過，但到了古代，頓時成了新鮮事。

    那老者聽罷更驚，尋思此舉絕非平常之人可以想出，對張白更是好奇：此人僅當個商人，實在可惜了。張白的這番策劃，那老者二話不說答應了，連忙進了書房，照張白的意思，親筆疾書，寫下一個張白口中所謂的「院長令」，而後蓋上印章。印章用的是篆體，張白不認識，但他的親筆題字還是認得的，原來那老者叫施華文。

    若是尋常讀書人，見到了當今施華文，定要興奮的說不出話，緊張的不敢說。但張白不知情況，態度不卑不亢，也讓施華文大為欣賞。

    大功告成，張白心中舒了口氣。

    表面上看，他是個慈善家，出錢做好事，實際上卻不然，所謂的資助，說白了，就是拿每個讀書人一點錢，集合起來，聚少成多，其中的一部分給少數人去嶽麓書院讀書，至於另一部分，當然要落到張白的口袋裡面。

    而今天去找嶽麓書院，是為了借點東西——名氣、影響力。有了嶽麓書院作為罅頭吸引眼球，再加上適當的運作，可以帶動不小的人口流動，人口流動自然可以帶動交易量，而張白正是要從這裡面賺錢。

    之所以去找嶽麓書院，還有一點是因為嶽麓書院是官辦的，這樣就無形中獲得了政府的支持，不僅是政策上的，還有資金上的。一部分稅收上交國庫，一部分留在地方，除了一些必要的支出和貪污的，總得剩下那麼點。而且基本上院長同意了，當官的也就沒什麼意見了，畢竟像嶽麓書院這種級別的學校的院長，不缺當大官的門生，古人重師道，一般官員哪得罪的起？

    如果說先前成功了小半，那此時已了成功了大半了。剩下的就是靠張白去運作。

    而且，此次運作，不僅僅是針對星沙城的讀書人，關鍵是以嶽麓山為中心，向四周的輻射地域。因為本地的讀書人產生不了多少的消費。

    星沙本地的廣告工作，當然由張白親自包辦，至於星沙轄區的地方，則由嶽麓書院去管，畢竟人家跟官方有聯繫，這事靠官方的力量，可信度比較大，群眾比較容易相信。而且施華文的手跡只有一份，只能用在星沙城了。

    如何廣告呢？張白不禁想到了現代的海報。這個東西要事出現在古代，絕對是個無比新鮮的東西，肯定能吸引不少眼球。

    於是張白將海報的想法跟施華文說了，施華文慢慢有點習慣他的「奇思妙想」了，倒不顯得太過驚訝，說道：「海報，海報，報之於茫茫人海，這名字倒也貼切。不知道海報上書寫何字？」

    張白道：「不僅有字，還得有畫，書畫結合，再加之適當言辭，定是萬眾矚目……」張白正在侃侃而談，滔滔不絕，忽的書房的門被徑直推開了，進來一名少女，三名男子。

    那女子看來十八有餘，杏眼櫻口，粉面如花，腰間約束，纖細苗條，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而張白立時認出，這女子便是方才那個讓自己砰然心動的那個。

    男人瞧見美女都會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口水分泌立時增多……張白當然也不例外。考慮到張白的髮型問題，以致於進來的四人，原本是來找施華文的，此刻卻都不由自主的看著張白。

    那女子瞧見張白的急色模樣，心中一陣鄙夷，「登徒子」三字便要脫口而出，只是施華文在場，才忍住沒說。另外三名男子見張白死死盯著那女子，也是心中不快，狠狠的看著張白。

    那女子起先說話了：「爺爺，我跟三位師兄各人都寫了一首詩，還望爺爺評點一下，我四人也好分個高下。」聲音透著一股嬌意。另外三名男子連忙隨聲附和。

    「原來是院長孫女，難怪敢隨便闖進院長辦公室，」張白心道：「跟著後面的三個年輕小伙子，想必是校花追求者吧。」

    施華文見是孫女，原本一些不快立時煙消雲散，笑道：「乖雪兒，爺爺給你引薦一下，這位張白張公子，才學極高。」

    那女子大感不屑，心想這等下流登徒子，能有什麼真才實學，輕輕冷哼了聲，白了張白一眼，儘是輕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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