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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悠久,就連思緒也顯得很沉默。
回去的路上,商厭的情緒並不算高,甚至有些走神。
秦初念擔心的問他:「你是不是太累了?」
商厭,「還好。」
「沒事,累就早點回去休息。」
秦初念今晚的興致很高,就連話都要比平時多一點,嘰嘰喳喳的。
直到商厭進了浴室,她臉上原本明媚的笑容才慢慢的收了回去。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恢復成了那寡淡到無趣至極的模樣,眉心稍蹙了下。
臥室內很安靜,秦初念將窗戶打開了些,想要透透氣。
她將手機拿出來,相冊的第一張照片,是今天晚上拍攝的。
遊樂園裡的煙花。
然後左滑第二張,像素有些模糊。
但也能大致看出來,是一個人影。
秦初念看著那張照片,手指在上面點了好幾下,彈出來的刪除,她一直沒能按下確定。
手機上面突然彈出來一條推送,秦初念本來要劃開,然而卻無意間瞟到某個字。
她瞬間站了起來,直接點進去那條推送。
是一場車禍事故,一輛小轎車發生側翻。
秦初念盯著那上面的商某某三個字,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商昊生,然後再看著新聞上的圖片。
男人身上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那身衣服,和秦初念在商昊生身上看見的,是一樣的。
秦初念打了個寒顫。
「怎麼?」商厭洗完澡,頭髮上還在滴著水,身上也帶著水汽。
他看到秦初念站在那裡,臉色很差,眉心輕皺了下,緩沉著嗓音問道。
秦初念抬眼,她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然後才遞到商厭面前。
商厭垂目,將新聞上的東西快速瀏覽過,臉上仍舊面不改色的模樣,他問秦初念:「被嚇到了?」
秦初念搖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商厭說,她白天才和商昊生見了面,現在就看到了關於商昊生車禍的消息。
雖然這事和她沒什麼關係,但是秦初念卻總覺得心裡哪裡不舒服。
商厭伸手在秦初念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她額頭冰涼一片,上面還有細細密密的汗珠。
看樣子確實被嚇到了。
他眸光閃過些許異樣,片刻後從旁邊拿過一張紙巾,替秦初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去給你倒杯水進來。」
秦初念腦子裡想到的都是剛剛看見的商昊生躺在血泊中的畫面,還有他白天還笑意吟吟和她說話時的模樣。
商昊生和商厭的五官挺像,秦初念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想著想著,就好像成了商厭躺在血泊中了。
她猛地一下驚醒過來,才發現商厭已經回來了。
他將水杯遞到她面前,「喝點水。」
秦初念閉了閉眼睛,伸手接過。
商厭說:「就是一個新聞而已,怎麼會怕成這樣?」
秦初念握著水杯的手瞬間收緊,她抬起頭,惶恐的眼神看著他:「新聞里那個人,是不是你爸爸?」
商厭沒回答。
他站在那裡沒動,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似乎並不驚訝秦初念知道商昊生和他之間的關係。
他只是看著秦初念,從秦初念那雙澄澈的眼睛裡,看到的全是害怕和驚懼。
秦初念確實害怕,白天還見面的人,轉眼就躺在了血泊中。
商厭沉默片刻,然後拿起手機,出了房間。
剩下秦初念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而等商厭再進來的時候,他還順便給秦初念熱了一杯牛奶,他停頓片刻,斟酌著語氣道:
「確實是商昊生,他和朋友一起喝了酒,屬於酒駕。」
「而且那邊的道路,本來就是危險路段,最近也正在施工,在變道的時候,估計是酒勁上頭,直接衝到了旁邊施工的地方,幸好沒有工人傷亡。」
秦初念聽著他說完,愣愣的點頭:「所以這只是一個意外,對嗎?」
「當然。」商厭說,「以後這樣的新聞別看了。」
「商厭。」秦初念卻突然叫住他。
她為什麼皙白的臉上,有些麻木,她直接問:「你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他是你爸爸?」
「可是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關於他的事,也沒有讓我見過他。」
商厭微頓,但是臉色也沒多大的起伏,他道:「秦董事長不可能讓你和一個身份不清不楚的人在一起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們會調查你?」秦初念覺得不可置信。
「這是必然的事。」商厭睫毛垂落的時候並沒有遲疑,他幾乎面不改色的補充解釋,「沒告訴你,是因為我和家裡的關係並不好,和商昊生也是,所以覺得沒必要。」
秦初念又想起商昊生說的那些話,可是她還是很難受。
她眼眶已經泛紅,但卻死死忍著不流一滴淚:「你覺得沒必要告訴我,所以這些事就都得是我從別人嘴裡聽來,商厭,你這樣不公平。」
「抱歉。」商厭低下頭,沉聲道歉。
他想伸手去牽秦初念的手,然而卻仿佛又覺得不合適,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下,又收了回來。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低聲道,「你見過商昊生了,應該知道我從小所處的環境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他低眉,自嘲的笑了聲,「小念,你總是把我想的很完美。」
商厭的聲音難得的帶上了疲憊和沮喪,秦初念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瞳里,全是破碎的悲傷。
她的心瞬間顫了顫。
這是商厭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脆弱來,就好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秦初念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本來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今天迎面解開,卻沒想到到最後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卻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商厭的童年,商昊生的車禍,還有秦家那些被扣在商厭手裡的重要東西,此刻都像一張巨大的網,將秦初念給包裹得嚴嚴實實,掙扎不能。
那一瞬間,秦初念覺得自己像極了舞台上的小木偶,被人提著線,按著他們的要求和想法動作。
她沒有自己的想法,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聽到耳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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