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玉血雪蜻蜓奇蹟般的復活,如意表示很正常,任何事情在自己妹妹面前那都不是事兒,因此面對一隻仿佛會撒嬌賣萌,聽得懂人話般天天討好岳盈夕的蜻蜓,如意適應良好。
「盈夕決定了麼?」
黑夜中,如意的雙眸卻越加清亮,聲音中帶著一些興奮和自己也不察覺的不舍。
「嗯,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今夜三更後我們就走。」
岳盈夕拉著如意的手堅定道,原本她準備冬天過完再走的,但是今日她照舊監視赤狐兒時才發現,不走不行了,赤狐兒她,等不住了...
「赤狐兒其實對我們挺好的,山寨的人也很好,狗腿子雖然囉嗦了一點兒但是很善良,那個安邦雖然很討厭,但是也是真心為了村民們,還有錘子她娘做的醬菜真好吃,狗腿子他爹可是做的一手好紅燒肉啊...」
如意望著窗外落進來的柔和月光,絮絮叨叨的說著,眼眶卻不知不覺的濕潤起來。
岳盈夕輕聲嘆息,緊緊的握住如意的左手輕聲道:「姐姐,赤狐兒她等不住了,我聽到她跟安邦說明日必須成親。」
如意一怔,原以為過去幾個月三個人能夠做成普通的姐妹,沒想到赤狐兒還是不想放過她們,滿心的酸楚和失望讓如意更加難過,這平和淳樸的山寨她原以為能夠住一輩子的。
「姐姐,這終歸不是我們的家,你忘了嗎,我們可以認祖歸宗,你可以入族譜,建立一個我們自己的家呀!」
岳盈夕在耳邊輕聲呢喃,卻敲開了如意的心扉。
如意雙眸一亮,一把擦掉臉上的淚水,是啊,自己的家!
看到如意重新振作,岳盈夕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們的馬車我暗中修了幾個月,把安邦使壞的地方都修好了,今天早上我故意說要拿出來晾曬,如今停在了山寨門口處,乾糧也藏在馬車底部,不然安邦那個老狐狸可就發現啦。」
發現岳盈夕俏皮的說話,如意不由得莞爾一笑,這幾個月在山寨也沒白呆,好歹淳樸的小楊村人總算讓盈夕慢慢的卸下了一些心防,小女孩不就該嬌俏一些麼?
姐妹二人躺在床上輕聲商量著出逃的事宜,那邊赤狐兒的房中也燈火通明,她一臉興奮和焦急來回的走動著,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
「都辦好了嗎?」
赤狐兒看著安邦焦急的問道。
安邦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並不怎麼英俊,但滿身的書卷氣息和讓人安定的溫暖,卻很容易讓他成為眾人的焦點。
安邦近距離的看著赤狐兒姣好的面容,咽下心中的酸楚,勉強笑道:「禮堂都布置好了,明日便可以成親,只是寨主你真的不等她們二人同意嗎?」
我千方使計都沒能阻止你成這一場滑天下之大稽的婚禮嗎?安邦深深的凝視著赤狐兒的雙眸,赤狐兒的雙眸和中原的女孩不同,它是乾淨透徹的琥珀色,乾淨的令人心驚。
「我等不及啦,若不是我前日聽到狗腿子吟詩,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也不會醒悟,我再不去難道等她們姐妹二人都被別人娶走嗎?」
赤狐兒一臉後怕的說著,她可是從小就立志要娶一個,跟娘親一樣溫柔的女子當夫人的,那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男人,如今出了天策谷她才知道自己是女子,可是女子又如何,她當了十六年的男人,便一輩子當下去唄。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是哪個混蛋做的詩!安邦心中暗罵道,卻也不得不承認這詩做的極好,道理也極對,卻也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要錯過花期?
深深的凝視著門外的黑暗,安邦不經意的勾起一抹邪笑,今日要跑嗎?我便祝你們一臂之力又如何?那點小小計量我安邦如何不知,只不過這樣深得我心罷了。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甚好,甚好,我安邦如何能夠錯過花期?
赤狐兒茫然的看了看安邦,卻是止不住的渾身打著冷顫,奇怪了明明嚴冬都快過去了,一整個冬天都沒冷過今兒倒冷了?
三更剛過,兩條纖細的黑影便從屋中竄出,朝山寨大門直奔而去。
「如意姐姐,我背你。」
靠到城牆腳下,岳盈夕沉聲說道,這個高度的城牆如意姐姐根本無法翻過去,只能試試看剛剛突破的三層星魂力了。
「盈夕會不會太勉強,不然你先出去,然後在用繩子把我吊上去。」
岳盈夕剛想搖頭,隨即身體猛然繃直雙眼射出寒芒朝如意身後輕叱:「什麼人。」
「如意姐姐,盈夕,我來送你們。」
是狗腿子!
岳盈夕一怔,手中的匕首重新收進袖子中,感謝赤狐寨幾個月的收留,這樣平和安逸的地方果然將她的戾氣也撫平了不少,不然以前的她只怕早已出手,取了狗腿子的性命了吧。
只見狗腿子走到城牆大門旁,取出腰間的鑰匙將大門打開,雙目含淚的輕聲道:「如意姐姐,盈夕你們快走吧,我會想你們的。」
如意早已淚流滿面,感激的朝狗腿子點點頭。
岳盈夕拉著如意的手越過狗腿子,在即將跨過大門時停住身體,聲音沒有了平時的清脆卻是強忍淚水的沙啞,輕聲道:「狗腿子,謝謝你,我也會想你的,還有謝謝安邦。」
夜色中,姐妹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狗腿子站在原地不停的拿著袖子擦著眼淚,寨主該傷心了,可是邦子大哥說得對,我們是為了寨主好。
景爍的馬車果然不是一般的好,這般崎嶇的山路馬車也不會十分的抖,岳盈夕駕著馬車頭也不回的奔馳著,赤狐寨也許有一天還有相見之日。
「你們真的要走嗎?」
「嗯?赤狐兒?」
岳盈夕訝異道,果然天策谷中的都不是一般人,她竟然沒有察覺到赤狐兒!她的武功果然是從未展露過的高!
「是我。」
話音落下,赤狐兒伶俐的從馬車頂篷翻越下來,坐到了岳盈夕身旁,柔和的月光中一臉深沉,琥珀色的雙眸中帶著深深的哀怨。
「對不起,但是我們必須走。」
岳盈夕輕輕拉住韁繩,讓馬跑得慢些,不至於抖到赤狐兒。
赤狐兒看了一眼岳盈夕,嘴角卻慢慢勾了起來,這小妮子也總算會心疼人了。
「赤狐兒,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可是我們始終要去找自己的家,你是來捉我們回去嗎?」
如意輕輕掀開帘子,眼眸中不知是感謝還是擔心,嬌俏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矛盾和掙扎。
赤狐兒深深的看了一眼如意,下一刻毅然轉頭看向了天上的那輪月牙聲音飄渺卻堅定:「我知道你們要回去,我打探過了,盈夕的家鄉在南海之濱的小村莊,名為豐收村,此去還需月余,這些乾糧和銀錢你們拿著,我會去看你們的。」
馬車漸遠,赤狐兒依舊穿著那濃烈的紅色,孑然獨立久久不語,如意,盈夕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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