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卿讓慈寧宮的眼線退下,不可思議搖搖頭:太后留下阿鶯小住,還請來了邱家小五,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既然留下楚鶯小住,可見太后沒有一眼便否決楚鶯,這是可喜的現象,但是小住是住多久?為何要小住?縱使第一眼眼緣不差,但在小住過程中難免生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周梓卿心裡很是忐忑,旋即又嘲笑自己想多了。那個女孩子既然能勾住他的心,定也能勾住太后的心的。他與太后的眼光應是一致的。
周梓卿只能自我安慰,因為對慈寧宮內接下來發生的事渾然未知。
慈寧宮內,兩個女孩子跪在黃花梨箭腿式半桌前,一個伏案而寫,一個手肘托著腮幫子側頭端看。寫的一個,是舒吭。看的一個,正是邱家小五邱雲霞。
「這個方子就能治太后的頭疾麼?」邱雲霞神奇地看著舒吭。
舒吭吹乾方子上的墨跡,遞給邱雲霞道:「看在你在太后跟前替我美言的份兒上,我這方子就免費給你好好看看。」
邱雲霞接過方子就像接過寶貝一般,「給別人看還要收費的麼?」
「收費也不給看。」舒吭一笑。
邱雲霞鼓著腮幫子一臉感激看著舒吭,「謝謝你啊,神醫。」
舒吭對著邱雲霞純真的眸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護國巫女,名醫國手,然而此刻卻不好意思當這女孩子「神醫」二字。
「你也這麼稱呼你的師父嗎?」舒吭問。
想起羅院判,邱雲霞噗嗤一笑:「我師父她有些迂腐,如果他知道世界上有個女孩子小小年紀,還是個女兒之身,醫術竟比他精湛出十倍,他該要生自己的氣了。」
沒想到邱雲霞竟這樣擠兌羅院判,舒吭莞爾:「你就不怕羅院判聽了你這些話,要衝你發火?」
邱雲霞道:「然而我說的是事實啊,師父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他生自己的氣,而不是去妒忌你。」
舒吭玩味看著邱雲霞:「那你又如何知道我的醫術比羅院判高出十倍?」
「也許不止呢,是百倍五百倍,我只是保守的說法,」邱雲霞歪著頭想了想,補充道,「直覺,女孩子的直覺。」
「你的直覺是對的。」舒吭呵呵一笑,「不過這是咱倆的秘密,那你可要改拜我為師?」
面對舒吭的試探,邱雲霞急忙搖頭:「雖然我仰慕你,欽佩你,羨慕你,但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能背叛我的師父,否則師父他該傷心了。」
舒吭欣賞地看著邱雲霞,給她豎起了一個大拇哥。
「雖然不拜我為師,不過我依然可以指點你一二的。只要你有需要,醫道方面我願意無保留指導你。」
「真的啊?」邱雲霞太興奮了,高興得幾乎要手舞足蹈。
舒吭伸出小指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邱雲霞激動地也伸出手指頭與舒吭約定。
「既然我要同你學習醫道,又不能拜你為師,那日後我就稱呼你楚先生吧!」邱雲霞十分恭敬。
舒吭搖搖頭:「不必那些虛禮,你我既然投緣,就稱呼彼此名字,方得利落,你以後就叫我阿鶯,我叫你霞兒。」
「你可叫我小蝦。」
「小蝦?」舒吭訝異。
「那是我的小外號,我給自己取的小名,只有我的父母才知道,連我家的兄弟姐妹們都不知道呢!」
聽著邱雲霞甜甜的聲音,舒吭心裡有些感動。
再世為人,讓她產生過感動的還只有個焦生,如今多了個邱雲霞。
見邱雲霞與自己分享隱私,舒吭覺得自己也該交換些什么小秘密,於是道:「小蝦,其實我有徒弟的,他勤奮好學,天資聰穎,為人善良。」
「勤奮好學,天資聰穎,為人善良,能得到阿鶯你如此盛讚的人一定非常出色,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改日等我們從這皇宮裡出去了,定要約見一番才好呢。」
「他叫焦生,現在不在京城,在幽州,開了個保和堂,正在那邊濟世懸壺普救病人。」
聽了舒吭的介紹,邱雲霞面露羨慕之色:「他都可以實戰啦?好羨慕他啊,有朝一日,若我也能給病人望聞問切開方子,那該多好啊。」
「只要你潛心學習,再耐心請教羅院判,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舒吭鼓勵道。
邱雲霞也自信地點點頭:「嗯。」
舒吭又想到焦生,好久沒有焦生的消息了,若從這皇宮裡出去,她該給焦生好好寫一封信才好,告訴他在京城都發生了哪些事,也聽聽焦生在幽州城裡的見聞。
有朝一日,若有緣,她也要好好介紹邱雲霞和焦生認識。
魂穿這一世,焦生和邱雲霞是她遇到的人裡面最純良善美之人,這樣的兩個人見了面一定會很投緣的吧?
這樣想著,舒吭就很是振奮,面上露出鬆緩的笑容來。
見舒吭笑了,邱雲霞也歡欣而笑。
窗外,太后皺眉問桂嬤嬤:「這兩個女孩子在笑什麼?」
桂嬤嬤:「……」她也不知道啊!
太后沒有得到桂嬤嬤響應,自言自語道:「看起來,這個楚鶯很有魔力,你看這邱家小五好像很喜歡她似的,她們交談甚歡呢!連一個年輕女孩子都能被她蠱惑,更何況年輕氣盛的太子?都說男女相吸,不是?」
桂嬤嬤不好接太后的話,心裡嘀咕道:豈止是年輕女孩子喜歡她?年長的老婦人不也喜歡她嗎?太后剛剛還在寢殿同她念叨,這定安侯家的阿鶯啊,按摩的手法真不錯,就替她按了幾下太陽穴,她的頭不但不痛了,整個人還神清氣爽了呢。
「太后,楚娘子好像替您開好了方子,奴婢派人去抓藥可使得?」桂嬤嬤問太后。
太后點頭:「她應該不敢害哀家吧?」
這點桂嬤嬤可以打包票,她立即道:「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吧?再者,定安侯府世代忠良,不可能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
「而且什麼?」見桂嬤嬤突然停頓,太后不解問道。
「這楚鶯應該巴結太后您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害您呢?」
是哦,這小妮子還指望通過巴結她好讓皇上下旨立她為太子妃呢!
想到這個問題,太后臉上的一絲笑意也不見了,她道:「方子不必取了。」說著,轉身拂袖而去。
桂嬤嬤不解:「為什麼啊,太后?您的頭疾要是根治了多好?」
太后不理會桂嬤嬤,只加緊腳步匆匆向前走去。
她才不要欠那個女孩子人情呢!萬一她治好了她的頭疾,她豈不是要讓她做太子妃?她的命格與太子相剋,她可不能為了自己害了自己最愛的寶貝孫子。
不可以不可以!
舒吭的方子一天天開著,太后的頭疾卻一日日復發。
從前復發的次數也沒有這麼頻繁,而且復發時也沒有這麼嚴重。
「會不會是一種心理暗示?」桂嬤嬤見太后扶額很是痛苦的表情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太后聲音裡帶著慍怒。
什麼叫心理暗示?難道是說她明明沒病卻自以為有病嗎?
「你難道在說哀家裝病?」
桂嬤嬤嚇壞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在說哀家眼花耳背聽岔了?」
桂嬤嬤急忙跪地:「太……後,奴婢的意思是太后您要不試試楚娘子的方子吧。」
紫檀小炕桌上擺著一小疊舒吭開的方子,太后卻一張都未試過。
「一定是這方子的原因!」太后惱怒地指著那些方子。
桂嬤嬤:「……」
桂嬤嬤替楚鶯委屈,這些方子太后可一張都未試呢。這個鍋不該楚娘子背。然而太后已經動怒,桂嬤嬤這些話可不敢說出口,否則背鍋的就該是她了。
桂嬤嬤正手足無措之際,太后發話了:「去把那楚鶯給哀家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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