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木雲作為皇帝欽點的榜眼,次日就被皇帝召進宮,準備要將他下放到地方上去歷練,原本他還有三個月的假期,可以衣錦還鄉,皇帝還特別恩賞他可以從老家直接去上任,劉木雲當即下跪磕頭,感念皇恩浩蕩。
從御書房出來遇見了元裴,忙上前見禮,「大人,皇上命我赴任平陽,任平陽縣令,回鄉探親之後可從家中直接前往上任。」
昨日兩人交談許久,當時劉木雲覺得自己一窮二白,實在是不敢叫女子託付,何況還是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元思謹,他在程家見過幾次元思謹,雖然沒說過話,但也曉得那樣的姑娘不是他能肖想的,但當鴻運落在了他頭上,叫他覺得很不真實。
今日有了官職,雖是官職不高,但到底是不同了,再加上皇上又有賞賜下來,便壯了膽想登元家的門。
「不知大人今日午後可在府上?」
元裴眼中閃過滿意之色,「明日吧,明日上午喊上你程家二叔一起,中午一起用飯。」
劉木雲拱手作揖,轉身離開,元裴則是進了御書房,要將這事在皇帝跟前過個明路。
皇帝一聽心頭便是不喜,覺得元家是想和他搶人,又聽是程大款保的媒臉色才好了些,元裴繼續道:「微臣那姑娘皇上也是曉得的,從小被我和她母親寵壞了,有些天真不知事,這兩年她母親也暗中相看的好些人,都覺得不放心,怕那丫頭吃虧。」
「前些日子總往程家跑,去找小四說話,見過劉木雲,雖是說不上歡喜卻也不討厭,昨日在程家用飯,說笑間伯爺提起了此事,微臣便覺得劉木雲哪裡都好,年輕有為,家世簡單,人也正派,不是那隻想著鑽營攀附之輩,若是那丫頭跟著他,以後也能少受委屈。」
說起來都是一片慈父心腸,皇帝仔細想了想便笑了,「元卿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這劉木雲朕也是欣賞的,既是如此,到時候得要給朕送一杯喜酒來才是。」
這便是應了,元裴趕忙磕頭謝恩,心裡狠狠的鬆了口氣。
「二嬸,這是所有入庫的聘禮單子你看看,另外我打聽到塗家好像有些捉襟見肘,需不需要我們送一頭豬兩腔羊過去?」
程有謙娶妻的日子還有半個月,程家人又忙了起來,程小四開始作為主力隊員上了場。
秦氏看過了聘禮單子,臨時決定將聘禮減少了四成,減出來的這四成里都是偏貴重的物件兒,「之前是我們考慮不周,想著塗家就算是落敗了多少有些底子,但最近看來這底子薄的很,塗家夫人已經在偷著典當府中的物件兒,給塗姑娘添嫁妝。」
「我們這聘禮太厚,送過去後會成為塗家的負擔。」
在這裡,要臉面的人家是要將聘禮當做嫁妝一併帶回來的,用程小四的話來說,嫁姑娘實在是太虧,家裡要是姑娘多,家資又不夠豐厚的,光是嫁姑娘這一項就能將家底掏空,甚至還有人賣家產籌備嫁妝的事。
秦氏嘆氣,「那豬和羊到時候找個由頭送過去吧。」
程小四笑道:「就說是我們老家的規矩,要給女方的出嫁宴添菜,想來塗家也好接受,塗家辦席的頭一天一大早就送過去,那樣知道的人也不多。」
秦氏應了,程小四又忙著差人去安排這個事,只嘆這日子實在是過的太快。
傍晚的時候程大款就找了過來,說要從庫房裡給劉木雲添加幾件體面的拜禮,「那小子明日要等元家們求親,手裡就只有一點皇上的賞賜,他將皇上所有的賞賜都用做了聘禮,但還是不夠的,明兒第一次登門可不能空手。」
這是真將劉木雲當兒子在養了,秦氏無奈,但還是親自替劉木雲準備了明日去元家的拜禮,此刻元思謹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怕是空歡喜一場,只有元夫人滿目憂愁,「若是真選定了他以後就得要跟著他去上任,和你大嫂一般,各處輾轉,苦了你了。」
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元思謹表示根本就不怕辛苦,因為她相信劉木雲,相信大家對劉木雲的評價,覺得以後的日子一定會一點點的好起來的,「小四說劉木雲這麼年輕就能高中榜眼,已經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只要不行差踏錯,未來必定是錦繡前程。」
「我覺得小四說的對,放眼京城這麼多世家子弟也沒幾個有劉木雲這麼厲害的,他還是在沒有什麼家族幫襯的情況下走出來的,若是再給她助力,必定更是不凡,別看現在是縣令,不消幾年就能上來的,到時候說不定品階比父親還要高呢。」
說起未來眉飛色舞,元夫人笑的無奈,真要走到那一步還不知道要傾注多大的力氣去幫襯,希望那小子是個好的吧。
次日程大款領著劉木雲登門,這一次劉木雲沒有讓元家主動開口,他是男子,自是該他來求的,態度上很是恭敬,用的上晚輩對長輩的禮數,元裴很是滿意,也沒拿喬,當即就將此事給定了下來,並且放出了風聲。
元家這場結親宴還沒結束的時候三皇子就得到了消息,當即就摔了杯子,原本他今日下午就會進宮求他父皇下旨賜婚,沒想到一個剛考上來的榜眼能捷足先登,元家果然是糊塗的沒了邊際,這些年被皇帝打壓好不容易喘過氣後沒想著尋靠山,反倒是自甘墮落,將未來賭在了一個一窮二白的人身上。
「都瘋了。」
皇后和太子對他們母子不遺餘力的打壓,他們節節敗退,再退可就真的無可退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五皇子的舅舅找上了門,說要助他一臂之力.
「就這麼定下來了?」
得知元思謹和劉木雲的事敲定,程小四覺得太快了,秦氏笑道:「劉家的長輩都沒在,他又要趕著回去報喜,還得騰出時間去上任,自然是一切從簡。」
「好在你那未來婆母準備的齊全,嫁妝都不用全部給帶走,挑一些能用上帶上就行,再擺個席面請了各家去見禮,這事也就算辦完了。」
「劉木雲情況特殊,大家也不會說什麼,反倒還得羨慕元家動作快,要知道劉木雲炙手可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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