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駕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停在緊扣門扉的玉階前,靜安太后皺了下眉頭:「大熱天的,怎麼還關著門?」
太監連忙俯首道:「回稟太后,攝政王與葉小侯爺正在裡頭商議國事。」
太后頷了頷首:「去扣門,就說哀家過來了。」
太監剛準備上前扣門,緊閉的門扉卻自動打開。
「不知太后駕到,還望恕罪。」韓硯躬身請安。
靜安太后隨手揮退隨從,兀自的走向書房,韓硯顰眉,跟在她身後。
偌大的書房,哪裡有葉榮的影子,太后狐疑:「哀家聽說葉小侯爺與攝政王商議事情,怎的不見侯爺?」
「他回去了。」韓硯不動聲色道。
葉榮生性散漫,不拘形式,靜安太后沒有意外,反而覺得很正常。
太后身段款款的走到書案旁,視線在那堆奏摺上一掃而過:「攝政王如此勤勉,是我西京之福。」
冠冕堂皇的場面話而已,韓硯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直接明了道:「太后有事嗎?」
聽他這番疏遠的話語,靜安太后抑制不住內心的酸痛,感情凌駕於理智的反問:「哀家沒事就不能找王爺敘舊嗎?」
此時葉榮正縮在大殿的橫樑上,她記得自己曾拿這事兒刺激過韓硯,可實際上都是她道聽途說,根本沒有實質性根據。
如今一瞧,那傳言也未必是假的。
太后不知道還有第三個人存在,但是韓硯知道。
他神色一冷:「太后慎言。」
「韓硯,你就真的那麼討厭哀家?」
「本王對太后只有敬重!何來討厭!」
「你胡說。」
太后身上穿著繡金鳳凰,顏色幾乎接近刺目,韓硯盯著那隻鳳凰看了許久,掀唇冷笑:「那就依太后的意思。」
求得了答案,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靜安自嘲的笑起來:「也是啊,哀家在你心中就是個不折手段的壞女人。你厭棄哀家很正常。」
一時相對無言。
太后曉得自己再說下去就是自討沒趣了,搖了搖頭:「算了,還是談點正事吧。」
「太后請講。」
「今兒楚懷王拜見了哀家,提及郡主的婚事……」
楚懷王今兒在棲梧宮裡哭的悽慘無比,先是從王妃歿了開始,然後又講到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郡主撫養長大,期間心酸唯有當過父母的人才能理解。說來說去,還是想求太后懿旨,替葉榮賜婚——一旦侯府有了正主兒,依郡主的脾氣肯定不甘心做小。
「哀家替葉榮看了幾家,都挺不錯的。」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副畫冊遞過去。
韓硯只掃了一眼,吧嗒闔上。
敷衍的動作讓太后愣住了。
「王爺這是何意?」
葉榮若真是個男子,隨便點一個也罷了,可她是個女人,如何娶妻?無論是郡主還是其他的官家小姐,對葉榮來說都是累贅。
韓硯不假思索道:「若楚懷王不願意嫁女,直接說就是了,何須做出這麼多藉口。」
太后起初還有些疑惑,聽韓硯這麼一說,似乎明白了一點。
——韓家子孫普遍護短。
見韓硯態度強硬,太后福了福身:「既然如此,哀家便不叨擾王爺了。」
「太后請。」
葉榮如釋重負的從屋頂上跳下來。
剛落地,就聽見韓硯清冷的嗓音:「你準備怎麼收場?」
葉榮抓了抓腦袋:「暫時沒想好。」
韓硯面露薄怒:「你吊兒郎當也該有數。」
如同遊戲一般,最忌諱認真。
在韓硯斥責這句話之後,他整個人為之一震,為什麼要擔心她?為什麼要替她想身後事?為什麼要為她忤逆太后?
原以為足夠涼薄,卻突然間記掛起另外一個人了。
葉榮也感應到了,她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故作驚訝:「王爺是在擔心我嗎?」
韓硯想矢口否認,可是,話到了口邊又像被噎住一樣。
定定的望著她可憎又可惡的笑顏,韓硯忍無可忍的。
葉榮還未反應過來,頭上便壓了一道陰影,跟著唇被用力堵住。
頭暈目眩的感覺席捲而來。對方根本不容她反抗,而她也幾乎忘記反抗。骨節分明的五指捏著她的下巴,舌頭在她唇瓣里肆意的翻攪,簡直跟瘋了一樣。
葉榮發誓,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吻過,已經不能叫吻了,而是純粹的侵略,泄恨……
一吻結束,韓硯跟葉榮雙雙喘著粗氣望著對方。
兩張迥異的臉龐互相倒映在對方眼底。脈脈流動的激情被情緒點燃,這一刻,兩人同時朝對方的腰帶伸手,默契十足。
「晚上還要接待使臣……」
「嗯?」韓硯一把掃開案子上的書冊,然後將葉榮放上去。
「快一點。」
其實她也有點想念這種滋味,只是礙於面子問題——上回韓硯叫她以後別去了,她就沒再過去了。
「別上桌子……不結實。」
「那哪裡?」韓硯開始徵求她的意見。
「上屋頂,大梁粗。」
韓硯表情有些揶揄,提起葉榮飛身上了大梁。
在這個炎熱的夏天傍晚,攝政王跟小侯爺沒羞沒臊的在屋樑上酣戰了半個時辰。結束後,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葉榮摸了一腦袋汗:「下回找個涼快一些的地方。」
韓硯沒搭腔。
雙雙落地後,葉榮剛準備告退,卻被韓硯叫住。
「平時錢夠花嗎?」
葉榮:「……」
韓硯嘆口氣,臉上線條也比平常柔和的許多,仿佛想通了一樣:「以後銀子不夠花,就到本王府里支。」
「真的嗎?」葉榮眼睛又瞪圓了。
她平時要麼假意的恭維,要麼就是一副俯首帖耳的諂媚樣子,像此時的嬌憨模樣倒是頭一回見。
看見她滿足,他自個兒心裡也挺痛快。
「本王用得著騙你?」
「王爺,您不會再像上回那樣,再攆我走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聽她說上回,韓硯頓時沉下臉:「你還意思提。」
那晚把曾靖都嚇著了,韓硯從未生過那麼大的氣。
而罪魁禍首卻樂的逍遙,今兒不是跟這個去喝酒,就是跟那個逛園子,逼得韓硯這才出手剋扣了她的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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