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華旌昌的控訴夏生歌笑了,坐在床沿,如同閒話家常一般,「這就狠心了?對比王爺對我的薄情,這才哪到哪兒?」
「剛才鳳鳴宮的嬤嬤來了,代替母后來斥責我,說我沒照顧好你,恨不得讓我代你受之。」
「說等你痊癒了讓我進宮去請罪,此事我反思了,作為妻子我自然有照顧你的責任,你看看桌上的那些大補湯,想喝哪一碗就告訴我,我親自為你喝,喝不完的我們慢慢喝,不急。」
六弟妹說,想要收拾一個男人又不落罵名就要順著他來,他喜歡美人,那就給他找十個八個讓他好生享用;總在外面吃酒不著家就給他準備個一桌好菜,弄上十斤八經的燒刀子,把他的狐朋狗友都喊來,喝不完都不准走......
總之,作為賢妻,就是要大度!
華旌昌覺得自己高熱的更厲害了,眼神躲閃,最後憋出來一句,「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總提起來有什麼意思,母后哪裡我會去說的,你不用去。」
夏生歌挑眉,覺得這方法簡直不要太好用。
十月初五,南寰使臣登上了回程的馬車,在華旌勝和華旌雲的相送下出了城門便開始一路疾馳,朝著南寰而去。
回來的後的華旌雲就徹底的忙碌了起來,花半里開業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十六,此時大批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客商帶著貨物陸續抵達京城,隨著他們的到來整個京城都溢滿了喧囂。
遠泰上下全力運轉,程管事等人忙的腳不沾地,連林若璋手底下的牙行也十分繁忙,僅僅三天他們手中客棧的房間和宅子就入住了八成。
十月初八,新一期報紙發布,花半里正式向全城百姓發出邀請,請大家賞秋菊的千姿百態,品江面的煙波浩渺,看海天一線的壯美。
「......因為有你,這個深秋別樣動人;因為有你,這個冬日不再寒冷;因為有你,花半里的冬日別樣的紅;花半里恭迎各的到來,十月十六我們不見不散!」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不少人拿著報紙聲情並茂的朗聲閱讀,面泛紅光,周圍聽報的人滿臉堆笑,覺得很是有趣,「這話說的,怪有意思。」
「可不是,把想要我們掏銀子的心思說的如此婉轉動人。」
「哈哈哈~~~都說了不見不散,不掏走我們銀子那是誓不罷休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他們現在都了解報紙上的套路啦,但一點都不覺得反感,有人說了,「我那舅兄是個木匠,就在花半里幫著雕花,說那裡面不得了啊,就和進了皇宮一樣,那是處處精緻,處處華美,走進去都覺得自己不不一樣了。」
又有人說了,「前段時間城裡到處都在招人進花半里做裝潢,我就猜想可能是要提早開張,果然啊,哎喲,到時候裡面得有多熱鬧?」
「到時候的人肯定比較多,你們一定要安排好夥計,越忙越不能亂。」
安南王府里,文綿綿正在叮囑遠泰的所有的管事。
「小傳單可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到時候就請了順子的人幫忙發出去。」
珍寶樓的管事說了,「準備了一千份,請了印刷坊給做了雕版,我自己給拓下來的。」
「鋪子的裝潢再有五日就能全部完工,一日灑掃,一日鋪貨,時間上有富餘。」
文綿綿剛點了頭天海信行的裴羽也說了,「天海信行的鋪子也已經裝潢好,也和各家鋪子掌柜聯繫過了,準備了小傳單,騾馬和人手也已經準備妥當,路線牌也準備好妥當,就等著開張了。」
他們的裝潢最是簡單,裝潢的最快,現在就等著大顯身手了。
文綿綿對大家的表現都很滿意,「十六那日開張,十五的晚上你們再來一次,沒事就回去忙吧。」
第二日早朝,皇帝正式宣布任命文凌霄為駐北襄虎威大將軍,總領北襄州軍政,讓其帶著家眷五日內啟程。
文凌霄當場單膝下跪抱拳領命,此時的朝堂眾人才反應過來,時間這樣緊,文凌霄答應的如此從容,看來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怪不得啊,天海信行到了安南王妃的手上,文大將軍父子的手腕實在太高了啊......
剛康復的華旌昌心裡複雜的很,前幾日他還在慶陽的跟前言之鑿鑿的說父皇不會一直縱容文書勉,現在覺得臉頰特別疼,這是老子兒子都受寵,那麼大的北襄就這麼落入了文家父子的手裡,不僅沒有被打壓,權利還更甚了。
也有朝臣滿是擔憂,說文凌霄年輕,經驗不足,不如換了文書勉去,對他們來時候京城留的是文凌霄可比文書勉強多了。
皇帝說了,「各位愛卿是覺得朕的大將軍這輩子就該要活活累死在他鄉?大將軍征戰多年,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暗傷無數,戰功赫赫,就這般還不配有一個安穩的晚年?」
「大將軍府為國征戰多年,子嗣不豐,朕派遣威武大將軍前往北襄州,讓大將軍不能得享天倫心中已是不安,爾等不思感激卻是滿腦子的陰暗算計,是何道理?」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嘩啦啦啦的跪了一地,無數朝臣暗暗抹淚,眼下他們是說一句都不可以了嗎?
皇上怎麼就如此的偏心?
皇帝可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轉頭就從自己的私庫拿了十萬兩給文凌霄,說他遠赴北襄州,該要多帶一點銀子傍身。
秦大人得了笑了又嫉妒紅了眼睛,「皇上的私庫到底有多少錢,怎麼感覺總也摸不完?」
戶部的官員說了,「最近來了好多的客商,京郊的碼頭堆滿了貨物,每日運送進城的貨物車水馬龍,為了這次好物節,安南王和安南王妃可是卯足了勁兒,到時候的稅收肯定是少不了。」
「加上今年又豐收,到了年底商部那個地方可能好要調撥一點過來,大人啊,國庫現在又富足起來了。」
秦大人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子,真的不是不枉他想錢都想的瘋魔了啊。
「不要對外說這個消息,還說艱難。」
下面的人拱手,「下官等人懂。」
對比於城中的喧囂熱鬧,文大將軍府中縈繞這離別的愁緒,文老夫人眼圈紅了一日,文老太爺躲在屋子裡哭的死去活來,差點沒把自己哭的背過氣去。
當然,出了門後他還是努力的穩住了,不敢在兒孫跟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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