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還是溫的好 第6章 黑色齋——有種美叫丑

    我徘徊在ad校園門口，我一直有個不浪費手中香菸的習慣。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在校園吸菸不好。」竹以前這樣告訴過我。

    我只是一個人，靠在一顆大槐樹下。我不喜歡人群和陽光。

    上高中嗎？不，又是一次有目的的隱匿身份，又是一筆費盡心機的悲哀敗績。信任，也就是任人擺布的等待。

    我輕輕踩滅了菸頭，迅速系好散了鞋帶。

    然而，有人看著我。只不過是一雙單純的眼睛，但是我卻不能像平時那樣立即恢復鎮定的心態。

    她大概只是盯著我腳下的菸頭，然而雙眼卻不是很有神。那一刻我似乎聽不見所有的聲音。但我還是轉過了身，沒有去看她，或許我的年齡和這菸頭不協調。

    是好奇心吧？一定是了。

    待我再抬起頭時，那個身影已經不在了。

    沒有在意任何人、事、像風一樣，我走進了教室，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我沒有留意這吵鬧的人群，一個也沒留意。喧鬧聲直到老師進來後才消失，我的空間似乎停了了。

    「抽菸對身體不好。」一個很輕的聲音，帶著的顫抖地傳來。

    我愣了愣，聽聲音該是個女孩。

    「是對身體不好。」我還是沒有看她。

    「嗯。」她的聲音明顯提高了許多。

    「但是，抽菸至少可以用肉眼看到。」我把玩弄在手中的煙塞回了口袋，「它是有害，但不可怕。」

    過了好一會，她沒有說話，我猜測著她失望的神情。

    天真的人。

    就像變成惡魔前的我一樣。

    在回家的路上，我並沒有直接往回走。我順路拐到了墓地。

    竹你還好嗎？對不起，我只是順路來看你，並沒有帶花來。我慢慢地蹲下來，撿起了墓碑前地百合花瓣。

    它已經枯萎了，但我依然能聞到它的芳香。我習慣性地用袖腳擦了擦墓碑，便站了起來。颳風了，身體也感到冷了。我能聽到風的聲音。它在小聲地說著什麼。

    先走了。我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朝著路燈亮起的方向走去。沒想到天黑地如此快，時間就是喜歡讓你知道它的寶貴，它的狡猾之處在於它不給你任何機會。

    路口處，風更大了，我不由地扭上了扣子。該死，又是紅燈。我低著頭，靜靜聽著來往車輛的聲響。

    突然，刺耳的剎車聲仿佛讓我從夢中驚醒一樣。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馬路的中央，一個女孩躺在那兒。淡綠色的連衣裙，淺藍色的頭飾，紛紛落落地盤在地上的長髮。一切就像是歷史重演。

    你！是你嗎，是你躺在那兒麼？為什麼，竹，為什麼不站起來？為什麼要讓這一幕重現？為什麼？

    我愣住了，痴痴地望著這可怕的相似。

    依然是夜晚，不同的只不過是那天下著小雨。竹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為我撐著傘。

    「澈雲，你說這個紅的好看，還是這個藍的好看。」竹的臉上泛著紅暈，只是微笑地看著我，並展開手掌。她的手中是兩種不同色的頭飾。

    「藍的。」我輕輕的說，並小心地拂去她發中的水珠。

    她閃動著明亮的大眼睛，盯了我好一會，然後帶上了那個淡藍色的頭飾。

    「好看嗎？」

    我笑著點頭。然後從她手中接過了傘，然後緊緊地握住了她白暫的手。

    「小竹，我已近決定脫離他們，重新做人了。」

    「嗯。」

    「你不相信我嗎？」

    「當然信了。」她拉著我，往前跑去，「快走吧。」

    我放下了傘，加快步伐跟著她。

    「澈雲，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的。」

    輕輕地鬆開我的手，她對我，認真的說著。

    可是也就在那個瞬間，一向警覺的我忽視了周圍的一切危險。伴隨著刺耳的發動機的噪聲，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沒有給我們任何機會，就像一個惡魔一樣，它毫不留情的撞向了小竹。

    似乎是一場惡夢，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撕裂我心的一幕。竹躺在地上，倒在血泊中。

    「不！」我發瘋似地抱起了她，拼命向醫院奔去。

    「別離開我，好嗎？」我只覺得眼前一切變得模糊，我不忍看滿臉鮮血的竹，只是望著遠方。

    「澈……澈……雲。」她艱難地叫著我的名字，急促地呼吸著。

    「別，別睡著好嗎？為了我。為了我你堅持一下，求你了！」我哽咽著，轉眼已到醫院。

    「澈……雲，答應我，好好，好活下去……。」她閉上了眼，她不給我回答的機會。她就這樣靜靜地走了，以前對我的許諾似乎已經忘記了。

    外面依然下著雨，而我，依然緊緊抱著她，輕輕撥開擋在她前額的長髮，很久，很久……

    「喂，喂！」

    一個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轉眼間，我已近把那個受傷的女孩送進了醫院。

    「什麼？」我抬起頭，盯著那個打擾我的護士。

    「你送來的受傷的女孩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哦。」我從位子上站起來，再也沒有理睬任何人。我走出了大門，風已經停了，甚至還有些悶熱。我長長地吁了口氣。好久沒為一個人這樣忙碌了，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步步爬上樓梯，用滿是血跡的鑰匙打開了門。我輕輕開了燈，關上了門，把脫下的衣服甩在一旁。

    依然，我打開電腦。

    但願，但願他們已經把我給遺忘了。

    然而，一切就像是一個鬧劇一樣。平靜了三個月後還是又收到了他們的網絡信件。

    突然間，我聞到了陣陣久違的血腥味，這不是從雙手的血跡上傳來，這是一種心靈反應。

    我仰望著天花板，我的眼睛疼極了。

    噩夢，又要來了。

    電腦屏幕上只是顯示著一條普通的文字：我們將在短期內委託一項重要任務給你。

    我毫無知覺地倒在了地上，麻木中視乎聽見了一種聲音，一種來自地獄的聲音，似乎是那麼堅決，逼迫我的內心無法去懷疑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