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渝側身望著葉余的背影,沒有把葉余認真的表情放在心中,微微搖頭,帶著一絲無語自言自語道:「為了讓我道歉便去惹梁若思的兒子,真是一個孩子,幹嘛非要往鍘刀下面伸呢。」
她對葉余真的沒有任何感激心理,不會因為他去救謝筱玫便替他化解他與梁君沫的恩怨,先前葉余衝動的跑去救謝筱玫反而讓她更加害怕,若不是陳海川及時趕到,怕此時謝筱玫的後果已經不堪設想,他這樣愚蠢的決定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謝清渝真的不知道葉余今天做的比她想像的要多很多。
葉余沒有聽到謝清渝的自言自語,他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並不把我今天去救謝筱玫放在心上,只是如果沒有我的話,謝筱玫的後果會很嚴重……」
葉余想了想又加重語氣重複道:「真的很嚴重。」
謝清渝聽著這樣認真的語氣笑而不語,像看一個賭氣的孩子一樣看著葉余。
葉余知道這笑容代表著嘲弄,他盯著謝清渝看了很久,然後走到謝清渝面前,從她身上扯下自己的外套,謝清渝裡面居然仍然穿著那件破碎的衣服,被葉余扯下外套之後又露出胸口的大片白嫩,半個身體呈現在葉余面前,葉余沒有料到這點,先是愣了愣,想到謝清渝今日有些過分的做法後便一陣惱怒,睜著大眼盯著她的胸口一陣猛瞧。
片刻後他才披上自己的外套,看也不看謝清渝陰沉的臉色,回過頭繼續往病房走。
謝清渝詫異失神,雙手抱胸,望著葉余的背影冷聲道:「不要再有下一次。」
葉余充耳不聞,暗想如果自己不是個孩子,明天會不會成為老虎山那些野獸的腹中食?
病房中。
葉余仔細整理自己的衣物,陳海川不知何時出現在病房門口,面無表情的盯著葉余的動作,葉余視而不見,等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後才看著陳海川蹙眉道:「謝總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陳海川在葉余回來之後就一直打量著他,似乎是想把葉余看個透徹,只是他並沒有從葉余的動作與眼神中看出高手的影子,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眼光,微微搖頭道:「其實謝總很感激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不管你有沒有功勞,總算一份心意,這張銀行卡中有一千萬,也足夠普通人揮霍一輩子,你的運氣很差,但也很好!」
一千萬對於葉余來說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估計他這輩子都掙不到這個數目,只是他終究沒有打算把救謝筱玫一事換成實實在在的人民幣,平靜說道:「我真不知道她是大方還是謹慎。」
陳海川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謝總也有她的難處,這一千萬想來足以報答你對筱玫的救命之恩,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沒有你我也可以安然無恙的把筱玫救出來,既然你先我一步,這感謝自然是難免的,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你便有與筱玫做朋友的本錢,她不需要朋友,她只需要保鏢,簡單來說就是要你拿了這一千萬便要承諾日後不能與筱玫聯繫!」
謝清渝這不提醒而是威脅。
陳海川說得很清楚,葉余聽得頗有些苦澀,暗想沒有自己謝筱玫真的會安然無恙?那後世她的遭遇從何而來?
「人果然都有兩面性,一個是給別人看的,一個是給自己看的,」葉余望著那張銀行卡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將它還給陳海川說道:「她既然不認為我對謝筱玫有救命之恩,那就用不著拿一千萬買斷這份恩,其實如果沒她的話我也無法醒過來,就算我們扯平了。」
陳海川看得出來葉余真的沒有要這錢的意思,不禁有些好奇,他沒有嬌情,收起銀行卡說道:「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跟我提。」
葉余想了想說道:「我身無分文,今天我沒地方住,今晚能不以住在這?我會在明天謝筱玫上班前離開。」
陳海川愣了愣,身無分文還不要那一千萬?
他點了點頭,然後走出病房。
……
病房外陳海川將銀行卡交給謝清渝,說道:「是個要面子的孩子,放下不面子的人在xc市這個地方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謝清渝收起銀行卡苦笑道:「老陳,你說我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海川搖頭道:「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生活,強行跳出自己的圈子只會招惹禍端,葉余與筱玫太熟悉反而會害了他,謝總,你不用為此事耿耿於懷,你也是為他著想!」
謝清渝笑容更苦,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我沒有那種偉人胸懷,老陳,你用不著安慰我,你知道我這樣做只是為了筱玫!」
見過太多陰險狡詐的陳海川笑了笑,並沒有覺得此事有何不妥!
葉余能救出謝筱玫不代表他就是一個人才,謝清渝不會因為這點過分看重葉余,在這個殘酷的社會摸爬滾打這些年早就在現實這個大熔爐中練成一幅火眼金睛,在她看來葉余就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普通人,掀不起多少風浪,謝筱玫與他在一些反而會增加危險性。
她不希望謝筱玫與驚采絕艷之人交往,也不希望謝筱玫與太過普通的人有交集。
「我總是說平平淡淡才是真,我走不出平淡這個圈子,就希望筱玫能生活的平淡一些,只是當她真的安於平淡之時我又會杞人憂天,太普通的人無法在xc市生存,葉余說的沒錯,人都有兩面性,真不知道我是為筱玫好還是害了她。」
謝清渝想到葉余那個帶著孩子氣的失落表情笑道:「對了,葉余提了什麼要求?」
陳海川道:「葉余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自尊心在作祟就是他利用這點牟取更大的好處,無論是哪一點都說明他很愚昧,讓他遠離筱玫是對的,白聰、田文錦這兩位一時在盯著謝總你,那個神秘的蝮蛇組織與影組織又蠢蠢欲動,筱玫身邊真的不能出現太多的危險因素。」
……
第二日一大清早就來到現代醫院,走進葉余的病房,房間沒有葉余的身影,隨身物品已經消失不見,謝筱玫眼帘輕輕垂下,慢慢走到病床旁坐下,被單上仍然殘留著餘溫,想來離開不久,這一大清早便匆匆離開自然是不想碰到自己,不想碰到自己的原因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還能有什麼。
昨夜共同經歷的一番生死換來的卻是今日的不辭而別,謝清渝說的沒錯,作為她的女兒就不可能有固定的朋友,只有一個又一個過客,便是在這個位置躺了兩年的葉余亦是如此。
既然是過客就沒有熟識的理由,謝清渝不想他們見面,他們就沒有見面的機會。
只是可惜昨夜該說的話都沒有說,想來日後也沒有機會了吧。
可是自己到底是該感謝還是該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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