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
梁師未大病一場,住進了醫院,在病床上躺了七天,瘦了五斤。
唯一一次跟人說話還是梁世安過來找她。
他親自下廚做了許多梁師未小時候愛吃的飯菜,給她端了過來。
梁師未看著,清蒸黃魚、龍蝦白果、羹湯肉燕、再後面是西湖蓴菜羹!
她試完前三個菜,原本臉色便愈發不對勁兒,等躍躍欲試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摔得滿屋子都是聲響。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因為暴瘦而蒼白凹陷的小臉臉色更難看了。
「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吃這道菜嗎?爸特意學的。」
梁世安把筷子從地上撿起,用清水沖了一下,又遞給梁師未。
「你撒謊。」
她縱然病著,頭腦不清醒,可還是看出梁世安的不對勁。
這菜不是梁世安做的。
她篤定。
西湖蓴菜羹是陸羽慧的拿手菜,梁世安知道自從她母親走後,她便見不得與陸羽慧有關的任何東西,所以從來不去學這道菜。
再加上今天這菜的味道也不對。
梁師未嘴裡的東西還沒嚼完,就渾身發冷,乾脆把嘴裡的東西一口吐了。
「未未,這些菜都是慧兒親手做的,慧兒回來了。她很想見你。」
他居然還管陸羽慧那個負心薄倖的女人叫「慧兒」。
這是梁世安等了十年的女人如今回來了,他倒是高興得很。
「你跟她見過面了?」
「是,她還跟十年前一樣漂亮,只是這次知道你這些天生病,特別心疼你。」
梁世安提到那女人時,總是那麼溫柔。
「那我想她的時候,她在哪裡?」
十二歲的女孩兒替陸羽慧背負了十年的罵名,梁師未很難不恨她。
「未未,那些都過去了。」
「爸,你當她還是老婆,我從沒當她是我媽。這種女人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梁世安搖搖頭:「你小孩子,不會懂得。」
是,她不懂。
她只知道父親梁世安是個十分聰明的人,研究生畢業後獨自創業,在嘉州市撐起了一片商業藍海,讓梁氏集團能在這樣風雲詭譎的商場上有了一席之地。
只是這樣聰明厚道的人竟然也會在感情上栽了跟頭。
梁師未不能理解,就像她也不能理解自己對陳燼的那般衝動
非要解釋,那不是愛,而是上頭。
自那以後,陸羽慧幾次上門,梁師未為了躲她,乾脆出了院,躲回了自己的公寓,臉梁世安也不見。
她養好狀態,等她再回公司時,整個人依舊是容光煥發的,看不出一點生病的跡象,只有那細的讓人心疼的胳膊看得出她真的瘦了。
她逼著自己瘋狂工作,也沒有再主動詢問顧校與陳燼有關的任何消息。
甚至,她主動把對接嘉臣資本這項工作直接移交給了茉莉。
只是斷絕關係向來是很容易的,難得是停止思念和不再回頭。
這一點上,梁師未犯忌了。
她好容易清閒了一陣子,可祁慕還是找上了她。
是嘉臣對他們這邊的人員安排有意見。
對方代表不滿意茉莉,非得見梁師未。
而且當天下午便有一個跟嘉臣資本的會,是跟嘉臣資本達成合作意向之後的第一次資金流核對及方案匯報,對面要求非得是梁師未過去才行。
這種跟嘉臣資本的合作的關鍵時期,甲方的要求,他們是不能拒絕的。
會開始前,梁師未特意問了祁慕,問他這次的會是嘉臣資本的商務團隊參加,還是陳燼親自來。
祁慕說是商務來,她這才答應。
「要是陳燼本人來還好,他對你態度不錯,會更好談一點。」他語重心長著,「只是他們這次派遣的商務是個新上任的小姑娘,業內都傳她是陳燼的新歡,是個華人abc,脾氣很差,不好搞。你悠著點。」
開會之前,祁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新歡。」
她心跳漏了一拍。
「嗯。我前兩天見了她一次,長得跟你有點兒像。」
祁慕如是描述著。
跟她長得像
「嗯,尤其是鼻子跟嘴巴,特別像。這兩周陳燼不管到哪兒都帶著她,還挺親密的。」他又說。
「知道了,我會做好的。」
她壓抑著聲音里微弱的哽咽,為了讓祁慕放心,還笑了一下。
自從陳燼回來之後,梁師未很少沖她笑。
現在看來,她笑起來,祁慕還是很心動。
他難得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溫聲囑咐:「快去吧,好好談。」
會議開始時,梁師未特意早到十分鐘,為的是給甲方看到知祁的誠意。
只是縱然她提早,對面卻比她到的更早。會議室的亮著燈,裡面早就有人在等了。
她推門,先是微微鞠了一躬:「不好意思,久等了,陸小姐。」
資料上有簡略地寫著,對面的商務代表叫陸斐,才二十歲,y國奈維斯大學畢業。
大學剛畢業,便能做到這個份兒上,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梁師未起身,看向對方的團隊,腳步卻一下子頓住了。
會議室里,陳燼西裝革履地正襟危坐著,他身旁坐著個女人,心思卻完全不在她這兒。
她柳眉微挑,餘光勾了梁師未一眼,轉頭就去跟陳燼索吻!
「學長,把手放我腰上。」
陸斐狐狸似的纏在陳燼身上的模樣,那種嬌氣與諂媚,都像極了當時的梁師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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