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樂在莊子裡養胎,站在小院裡還能看到從外面不時走過的一駕駕馬車,顯然第一天開業生意已經好的超出她的想像,看來從明兒開始得限制來溫泉莊的客人數量,不然來太多人溫泉池子也泡不下。
安宜陽從後面摟住她已經變粗的腰肢,「看吧,又操心了不是?你什麼時候能聽話呢?」
田喜樂笑道:「你看你,我只站這兒看看,又沒說什麼?莊子裡的事你和祖母做主就是。」
安宜陽滿意,「這才乖,不過我真沒想到今兒會來這許多人,若是今兒來的客人都要住下,明日再有客人來咱們莊子怕是不夠大了。到時再影響到你養胎……」
田喜樂道:「其實來莊子裡的客人未必要一同泡溫泉,你沒瞧見那邊還有不少人在撈魚嗎?回頭再控制一下來客的人數,我想大多來玩的都是當日來當日走。」
安宜陽道:「我也想過了,祖母剛剛還與我談起此事,無論怎樣,都不能影響到那些誥命們的興致,我就想著若是來的人太多,咱們不是還有幾座暖房麼?也可以讓他們過去走走,如今外面沒甚麼瓜果,暖房裡的瓜果正是應景,想必他們也願意摘些回去,只是這樣一來咱們莊子裡的瓜果估摸著要不夠用。」
田喜樂道:「也未必要瓜果,像那些長得快的青菜,小白菜之類的也可以啊,兩個暖房,輪換著種,我想也能夠用,再說,來莊子裡的人也未必都是奔著菜和魚來,如今外面還有一些小菜,可等到再過幾日怕是就沒什麼了。」
安宜陽嘆道:「說好不讓你操心,怎麼又跟你說起這事,往後我要當心了,這些事再不與你說,免得咱們家閨女還沒出生就學了一身的生意經。」
田喜樂道:「生意經怎麼了?至少將來不怕養不起自己,我聽說申家的姑娘們打小就學習生意,雖說是商人之家,但家中的姑娘在京城也是出了名,不知有多少人家要求娶。」
說起申家姑娘,田喜樂對安宜陽道:「好些日子沒聽說過申家表妹的事兒了,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安宜陽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前日我回京城時聽母親說起過,說是申家想給三表妹招個上門女婿,就是不知要招個什麼樣子的。」
田喜樂聽了放下心來,她還真怕申家把主意打在安宜陽的身上,之前就有意要把申紅蕊嫁進平王府做妾,如今若舊事重提,拒絕了要傷兩家和氣,不拒絕她肯定不願意與人同享一夫,申家能想到招上門女婿倒是個好消息。
吃過午飯,安宜陽出去忙莊子的事兒,雖說一切都有管事來管理,可畢竟第一天開張,突發事情有很多,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來的人太多,溫泉里泡不下。
好在這些人也不是一直要泡在溫泉里,大多數人都是奔著玩兒來的,可人多了也不能都讓去撈魚,安宜陽就讓人將之前莊丁們無事時平整的一塊蹴鞠場地讓了出來,有興趣的就可以下場去玩,這樣一來,不但有人願意玩,還有人願意看,倒是緩解了不少溫泉那邊的壓力。
女客這邊玩的就是投壺、猜謎、吟詩作對,贏了的還有獎勵可拿,雖然只是一道點心或一道菜餚,卻讓客人們興致越來越高,倒是比贏了金銀之物更有雅意。
黃昏之前,大多數的客人都離開了,這些多是來泡溫泉,泡舒服了就趕著城門關前回城,也有不少大戶人家的家眷留下來,他們都在安宜莊那邊租下一處院子住下,晚上還能聚在一起繼續白天沒玩夠的遊戲。當然,也有人再去泡溫泉。
見房屋總算是夠用了,安宜陽鬆口氣,他還真怕來的客人沒處住,第一天開張不足之處總是難免,卻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地解決了,往後有了經驗應付起來就會輕鬆很多。
老誥命們晚上都沒走,老王妃讓人準備了兩桌酒菜,請這些老誥命們一同吃。原本中午那頓已經讓她們吃的意猶未盡,想不到晚上這頓才是溫泉莊的精髓,老誥命們邊吃邊點頭,羨慕地對老王妃道:「太妃會賺錢也會享福,若我們也有這樣的莊子,也不願回京城了。」
老王妃笑道:「我哪裡是會賺錢的人?還不是我那孫媳婦有了身子,在莊子裡養胎,我放心不下,就跟著過來盯著,要說起來,這莊子還是他們夫妻倆弄出來的,什麼都不用我管,享福倒是真的。每次來莊子裡住著,我那孫媳婦都能想出一堆的好吃的,把我吃的油光滿面的。」
見老王妃話里話外都很推崇這個孫媳婦,眼神里透著對這個孫媳婦的喜愛,老誥命們也跟著說好話,紛紛誇讚田喜樂有本事。
當然,就有看不上老王妃得瑟的說了酸話,「平王太妃心真寬,若是我說孫媳婦可不是用來寵的,再會賺錢又如何?給府里的爺們開枝散葉才是正理。平王府本就人丁單薄,如今世子妃肚子裡也才懷了一個,平王太妃就該給世子多納幾房小妾,趁這機會多添些丁。」
老王妃笑眯眯地看過去,見是一直就與她不怎麼對付的宰相夫人余氏。二人打小就一直互看不順眼,長大後也是各種斗。嫁人時她就是平王妃,而當時的宰相只是五品的小官,太妃的地位壓了她一頭,讓她不爽了很多年。
只是多少代的平王都沒什麼建樹,甚至連朝堂都不用上的閒散王爺,見面時余氏還會對她冷嘲熱諷,後來余氏的男人一步步做到宰相,面對老王妃時就更加趾高氣揚,尤其是宰相家裡的兩個嫡子,三個庶子都入朝為官,在政績上做的都不錯,余氏就更覺得在老王妃面前能抬起頭。
往常兩人遇在一處時,就會對平王府各種貶低,老王妃偏偏因找不出反駁的話一直都忍了,而如今平王雖然還是個閒散王爺,平王世子也還只是個空頭世子,但誰不知道安宜陽在蒙縣做出的功績,皇上對他聖眷正濃,往後還會把更多的事情交給他來辦,封個官肯定不是問題,老王妃也覺得脊樑挺直,瞧了余氏一眼:「我道是誰呢,宰相夫人也來了?本太妃記得好像沒給你送請柬吧?不過我們平王府也不是小氣的人,不過就是一頓飯,還請得起,宰相夫人慢吃、多吃啊,這一桌美食平常可未必吃得到,別把一張好嘴浪費在別人的家事上。」
老王妃的話好像是在暗示余氏是跟著別人來混吃混喝,又暗諷她嘴欠,說的余氏臉上一紅,道:「瞧太妃這話說的,我們宰相府還差太妃這一頓飯錢?多少銀子我都照付。」
老太妃笑呵呵地道:「也是,宰相可是個富得流油的官,哪像我們平王府,除了朝廷的那點俸祿,也只能開些鋪子賺幾個辛苦錢了。」
「太妃此言何意?我們家老爺一向奉公守法,廉潔自律。」余氏嘴角抽了抽,雖說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被老王妃點出來,就好像他們宰相府就是個貪污受賄的地兒。若是傳出去於宰相的聲名也有礙。
老王妃笑而不語,卻對著老誥命們招呼道:「老姐妹們都吃著,雖說我們平王府的俸祿不高,可這兩年我那孫兒孫媳做生意也賺了不少,一頓飯還是請得起大家的。」
誥命們就談笑風生地繼續吃了起來,把之前的不睦丟在一邊,畢竟都是在朝為官的家眷,一些事情大家都明白,像余氏這樣強辯倒落了下成。
余氏氣的臉都綠了,她做了這些年宰相夫人,朝中的夫人們哪個不對她奉承有嘉?也就是老王妃從來不給她臉面,偏偏平王府沒什麼官職,但占了個王字,就能總讓她打臉。
被打臉的余氏就是給她龍肝鳳髓也吃不下,冷笑道:「不過就娶了個善妒的孫媳婦,還當成寶了?也難怪,平王府一向就陰盛陽衰,這夫綱不振也是出了名的。」
老王妃笑道:「平王府自然不能與宰相府比,誰不知余夫人在府里不但兢兢業業地替宰相操持內宅,還為宰相廣納美人,替宰相的子嗣費心,也算是操碎了心。就這份胸襟,我等是萬萬比不上的。還有我那孫媳婦,我還真就欣賞她能當家做主的氣魄。」
老誥命們忍著笑,真說起來,這位宰相最大的特點還真就是喜歡美人,府里除了余氏這位正妻,只小妾就有十五房,這還不算那些沒有名份的通房。而宰相喜歡美人,余夫人就喜歡金銀,那些想要走通宰相門路的都會以各種名目將禮送到余夫人面前。
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皇上都沒有發落宰相,大家也就當皇上默許了。畢竟皇上雖然是個英名的皇上,也不能讓手底下的人都餓著肚子辦差,朝廷的那點俸祿有退,只要不是太過,皇上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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