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申紅蕊半點也看不出有心虛的跡象,刑向明將面前的碗端起來,見申紅蕊神色變也未變,便將湯碗放到申紅蕊的面前,「紅蕊,你也辛苦了,這碗補湯你喝。」
申紅蕊笑笑接過,小口小口地喝著,刑向明這才將申紅蕊面前的那碗湯拿在手裡,也慢慢地喝,發現是與昨日喝的同一種湯,喝了幾口對申紅蕊道:「紅蕊,這湯還不錯,就是太少了不夠喝,還有嗎?你再給我端一大碗來。」
申紅蕊答應一聲出去,不多時用一隻大碗裝了大半碗進來,除了湯還有煮得嫩嫩的雞肉,輕輕一碰就爛在了鍋里。
刑向明將小碗裡的湯喝完,問申紅蕊:「下午你還燉湯嗎?聽說你前些日子跟田喜樂學了幾個菜,莫不是為了我學的?」
申紅蕊半嗔半嬌地瞪了刑向明一眼,「你說呢?」
刑向明大笑,「看來我還真是有口福了,不知下午有什麼湯喝?」
申紅蕊想了想道:「田喜樂前些日子教我一道牛肉羹湯,我做給你嘗嘗,若是愛吃,往後我都做給你。」
刑向明點頭,申紅蕊便出去準備做湯。
刑向明端著大碗出門,到了前面書房,招了個心腹進來,讓他將這碗湯拿去找個男人喝了試試,之後再把男人喝湯後的反應回來報給他聽。
心腹拿著湯出去,到了下午回來,說是湯按刑向明的吩咐給人喝了,結果那人喝完之後勇猛非凡,說完後還向刑向明討這湯的做法。
刑向明心裡一陣煩悶,湯沒問題,那問題出在哪裡?若說昨天他還有那心,今兒卻連那心思都沒有了,可這樣就去找大夫看,他還有點情願,或許再過兩日自己就好了呢。
怕再惹申紅蕊笑話,刑向明又去找了二姨娘,結果一番努力之後,刑向明無奈地發現,他似乎真不行了。
越發煩躁的刑向明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整天都不肯出來,直到第二日突然驚覺,他似乎忘了什麼事兒。之前派去仁河縣的探子一直沒回來報信,到底是發現了安宜陽等人真在仁河縣,還是沒見著人,正在察看?
可人不回來他就寢食難安,倒是把自己身上落下的這點毛病給忘到腦後了,命都要沒了,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歡愉的事情?
他相信就算他不提出,孫鶴軒也會地派人去仁河縣查看,在人手這方面,孫鶴軒可比他強得多,或許孫鶴軒能得到什麼有用消息,既然自己派出去的人一直不回來,就去宰相府問問好了。
自從派出去的刺客一去不返,刑向明就已經慌了神了,若是他沒有急於占據平王府,他還可以裝著無辜,可偏偏他還沒確定平王等人遇害就心急地占據了平王府,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刺客都與他有關。
當初他跟平王提起那處小湖時,也沒想到安宜陽會那麼快就動身,讓他連準備都沒做好,只能匆匆地把人派出去,同時為了防止安宜武得了信後找他的麻煩,先將人誑出了城,還是以救援的名義誑出去的,如今安宜武出了事,平王等人卻回來了,他想跑都來不及。
刑向明已經想好了,若是確定了平王等人沒死,他就帶了值錢的東西跑路,哪怕沒有確定下來,他也先帶著東西躲一陣子,反正平王就這麼三個兒子,若是死了兩個就剩他一個,只要再確定平王死了,他再出現平王的位置都是他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刑向明腳下飛快,宰相府與平王府離的並不太遠,很快刑向明就到了地方,讓人進去通報後就在府門外等著。
不多時孫鶴軒讓人請他進去,還是那個偏廳,刑向明被帶到時,孫鶴軒已經等在這裡,宰相自然還是在裡面等著。
刑向明一見孫鶴軒就急道:「鶴軒兄,你可派人去仁河縣查過?」
孫鶴軒點頭,「自然去查過,也查到一些消息,只是不知和你派的人查的可相同?」
刑向明苦笑道:「你就別挖苦我了,我也派人去查了,可不知為何,派出去的人一去不返。」
孫鶴軒驚道:「你還真沉得住氣,人不回來可不就是出事兒了?若仁河縣沒有問題,人又為何不回?你倒還有心來找我,也不怕被人盯上?」
刑向明更是大驚失色,「鶴軒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如何是好?」
孫鶴軒沉吟片刻道:「我若是你,此時就跑路了,不然還等著他們回來抓嗎?」
刑向明聽了也覺得有理,之前他就想著跑路,如今聽孫鶴軒一說更是堅定了要跑路的決心,只是一個人跑路總讓他心有不甘,眼看到手的富貴就這麼放棄了嗎?
見刑向明還一臉猶豫,孫鶴軒壓低聲音道:「我與你也算朋友一場,實話也不瞞你,我們孫家這次被皇上趕到余奚來,皇上就是打算隨便找個藉口就將我們孫家滅門,如今就是想逃也沒了逃路,還不如留下來還能換得你一條性命。而且,我這裡也有一事相求,雖然我是沒有活路了,但總想著留個後人,只可惜我們家的人都在皇上面前登記在冊的,想要逃是沒希望了,如今何姨娘懷著身孕,你若能將她帶走,我自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你只要能護著他們母子平安,我就能將孫家的大半家財都送給你。時間緊迫,你好好想想吧。」
刑向明聽後精神一振,雖然平王府也有不少錢,可誰還會嫌錢咬手?只要孫鶴軒敢把銀子給他,他就有辦法弄出城去。
只是想不明白孫鶴軒為何要把何姨娘送出城,何姨娘他知道啊,那可是宰相的心頭肉,若是余氏死了,何姨娘很可能就會成為孫鶴軒的後奶奶,他這時候不想著把他的老婆孩子送走,卻想送走他的後奶奶,而且,宰相都那把年紀了,何姨娘卻懷了身子,刑向明嘴角勾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朝孫鶴軒點頭,「接下來的話你不用說了,我懂,既然你信得過我,我就替你完成這個心愿。」
孫鶴軒照著刑向明的肩頭拍了一巴掌,「好兄弟,多餘的話不說了,我這就安排你們出城,你是否還要回去收拾一下?」
刑向明點頭,就算孫鶴軒答應給他準備,但平王府的那些財產他前兩日就點算好了,絕對耀花了他的眼,若是不帶走一些,他會心疼的要死。
刑向明回平王府收拾,孫鶴軒也去後面與孫甫商議,因之前孫鶴軒說到最後與刑向明壓低聲音說的,孫甫並未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但聽到刑向明答應帶何姨娘走,倒是讓他有些不舍。
只是在官場上一輩子,若不是心狠手辣如何能活到今日?孫甫也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姨娘套不著大頭。
他們派去仁河縣的人雖然也跟刑向明派去的人一樣石沉大海,但玉陵縣的家人都被扣壓了,誰做的他們還能猜不到嗎?只要不到萬不得已,孫甫不是那種舍了自己成全別人的人,哪怕那個別人是他曾經疼過、寵過的人也不成。
若是刑向明帶著何姨娘走了,成功地躲過追兵最好,若是躲不過,他們宰相府還能以早知刑向明與何姨娘不清白為由,表明他們不會與刑向明合謀,雖然理由牽強,但只要平王府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若是刑向明能安然無恙地帶走何姨娘最好,若是被抓了,只能怪何姨娘的命不好了。
而孫鶴軒也不會為了個女人捨去自己,只是想到何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心裡嘆了一聲,他如今能做的只有為何姨娘好好安排安排,再提醒她幾句。
孫鶴軒又與孫甫商量了幾句,見孫甫滿面倦意,扶著他回了房中歇息。
何姨娘在床邊坐著繡花,見孫甫被孫鶴軒扶回來,趕緊上前將人扶到床上。
趁孫甫閉目養神之即,孫鶴軒給何姨娘做了個手勢,何姨娘瞧了眼孫甫,默默地點了下頭。
孫鶴軒離開後,何姨娘見孫甫睡熟,這才收拾了東西回自己的院子。此時天已經黑了,屋子裡漆黑一片,何姨娘也沒讓丫鬟點燈,直接到床上躺了。
因何姨娘一般不喜歡讓丫鬟在屋子裡守夜,丫鬟多數時候都是在外屋裡睡,有事招呼一聲就能聽到。
丫鬟將床簾放下後便腳步輕緩地出去,又將裡屋的門關好,不多時也躺了睡著。
何姨娘推了推已經躺在床里的人,輕聲道:「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院子裡都是人,你怎麼摸進我屋的?」
孫鶴軒『噓』了聲,道:「這不是事出突然把我逼的沒有辦法了。老頭子這回是打算讓你跟刑向明一同走,若能走了最好,若是走不脫,他就打算把所有的事兒都推到你們兩個身上……」
何姨娘聽了急道:「他真這麼絕情?合著嘴上說的好好的要送我走,其實是想讓我替你們背這個黑鍋?」
孫鶴軒聽她聲音越說越大,伸手捂住何姨娘的嘴,「我的祖宗,你輕聲些,讓人聽著到時就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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