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好車安宜武也要跟著去,安宜澤覺得安宜武去了也能給自己撐撐腰,不然大王莊和小王莊的人不買蒸餃,他與他們理論也勢單力孤,安宜武雖比他小了一歲,但那身子骨可要壯碩的多,總好過他一個『文弱書生』。
安宜澤前面帶路,安宜澤在後面推著車子跟上,他比安宜澤力氣大得多,自然這種苦力的活有他在也輪不到安宜澤。
只是這兄弟倆性格自小的南轅北轍,一路上都是安宜澤在講,安宜武在聽,偶爾接上兩句,安宜澤也不意,畢竟自小一同長大,三弟的性子他清楚的很。
安宜澤道:「三弟,這些日子我就一直在想,雖說是這些年咱們沒把日子過好,可也不至於說敗就把家都敗光了,我記著家裡是欠著不少外債,可也沒欠那許多,還有安忠那人,往常瞧著也挺忠心個人,怎麼就夥同外人奪了咱們的家產?就不怕大哥回來他不好交待?」
安宜武道:「大哥走了兩年多,安忠或許是當大哥回不來了,不然給他吞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夥同外人算計咱們。就是不曉得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到時看這起子小人還能得意多久。」
安宜澤卻嘆道:「可不就是不曉得大哥何時回來他們才敢造反,那日家裡太亂,東西都沒帶出來,不然讓我找著安忠的賣身契,保叫這狗奴才生不如死!」
安宜武擰眉道:「二哥不是我說你,這兩年你可把家管的忒好,連奴才們的賣身契都能整丟了,也是沒誰了。」
安宜澤訕然道:「我怎麼會想到他們連賣身契都敢偷,八成早就生了異心,不然也不會夥同外人謀奪了咱的家產。要不以後咱家再翻身了,就由你來管家如何?」
安宜武冷笑,「算了吧,我可沒那能耐,往後這個家還是給大嫂來當,除了她,咱家就沒一個是這塊料的。」
安宜澤壓低聲音道:「三弟,我就覺著近兩個月來家中事事不順,總像是有什麼人在暗中算計咱們家?」
安宜武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傻啊?可不就是安忠那賊子在算計了?」
安宜澤搖頭,「不是他,安忠做管家還成,卻未必有那麼大的野心,我說的是別人,好像不把我們家踩扁了不肯罷休似的。」
安宜武睨著安宜澤,總覺得二哥這人除了心眼多點之外,也總愛胡思亂想,安家在鎮子裡雖然算是富戶,這些年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人,而且,就安家後來那朝不保夕的生活,也值得什麼人大費周章地算計?
兄弟倆達不成共識,安宜武繼續推著車走路,安宜澤卻在想哪裡好像被他給漏掉了,一直走到小王莊,兄弟倆也沒再說一句話。
來到小王莊,一眼望去先是一大片澄黃澄黃的稻田,莊戶們在田間奮力地揮舞著鐮刀。遠處是一排排莊戶住的矮房,再往裡有一座高大的院落,想必就是小王莊的王莊主所住的院子,白牆紅瓦,倒有幾分雅靜之美。
若是從前安家盛時,安宜澤對這樣的莊院也不會多看幾眼,如今瞧著卻只有羨慕的份,若安家此時還能有這樣一處莊院,可比破山神廟住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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