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田 第十九章 柳若冰的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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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柳若冰就看見了和爺爺並排走在前面的老人。六旬上下的年紀，可能是因為長期的體力勞動，致使背坨的很厲害。從正面看，就像是要往前磕倒一般。面部有很深的皺紋，臉色也是黝黑黝黑的。一看就是長期在田裡勞動的人。可能今天來柳家做客，所以穿了一身藏青色的新衣服。趁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往老人的身後瞧去。只見二嬸娘和四嬸娘各自嬋著一位老太太，自己奶奶在左，一位體型微胖，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居右，兩人低聲說說笑笑的朝眾人走來。

    柳若冰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外公外婆了。緊走兩步，趕緊來到兩位老人前面蹲身行禮道:「外孫女見過外公，外婆。」

    「唉吆！我的兒，自己人，哪用行這麼大的禮。」走在後面的外婆薛氏看見柳若冰朝自己行禮，趕緊抽開二嬸攙扶著的手，緊走至柳若冰身前，一把拉起柳若冰，抱在懷裡就是一陣的心疼。心肝寶貝的叫了半晌，老邁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外婆……」柳若冰看見面前的這位老人，心裡也不禁難過起來。腦海里閃過一段段和外婆相處過的情景。無疑外婆是很疼愛自己的，或者可以說是很疼愛『已逝『的大丫。

    「你這麼爭氣，你娘知道肯定很高興。可憐你娘看不見了！」薛氏想起自己從小就懂事孝順的小女兒就是一陣心疼。世上最最心酸心疼之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外婆……」柳若冰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安慰這個已經失去女兒的可憐老人，只能紅著眼眶依偎在她的懷裡，一聲一聲叫著外婆。

    家裡的眾位婦人見薛氏如此，都覺得難受。都紛紛上前勸慰著。二嬸娘和四嬸娘更是悄悄抹去臉上的淚水，上前攙住薛氏和柳若冰，低聲勸慰兩人，直至把兩人送進了房間。

    進了正房之後，柳若冰的奶奶和幾位嬸嬸連番的勸慰，才讓薛氏停止了哽噎。二丫柳玉很有眼色的端來了一盆水，柳若冰親自伺候薛氏洗了臉，這才和家裡的兄妹們正式拜見外婆等人。

    柳若冰兄妹給外公外婆磕了頭請了安。兩位老人呵呵笑著受了。接著柳若冰兄妹就像站在左邊的大舅舅，大舅母請安。

    「拜見大舅舅，大舅母。大舅舅，大舅母安！」眾姊妹欲磕頭行禮，被柳若冰的大舅母伸手擋住了。這是一位體型身材都很大的女人！往那裡一站，足以和一個壯年男子比肩。因年紀也不小了，故穿著就比較老氣了一些。深藍的濡裙穿在大舅母薛氏（外婆娘家兄弟的女兒，是外婆的嫡親侄女。）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彆扭！可能是家裡的條件好一些，故大舅母的頭上插著一根銀簪子。而大舅舅和大舅母一比，瞬間就落了下乘！不管是體型還是身材，大舅舅都鐵隨了外公。都是瘦瘦巴巴的。衣服穿在身上也直打晃。說話做事不是看自家老娘，就是盯著自己媳婦。典型的妻管嚴！也幸虧婆婆媳婦是姑侄，要不然家裡肯定得鬧的雞飛狗跳！

    「不用行這麼大的禮！自家人不興這些。」手拉住眾人，大舅母碩大的臉上掛滿笑容。拉住眾人的同時，大舅母悄悄給每人的手上塞了個東西。柳若冰姐妹三人的是用花布做成的絹花，當然不是街市上賣的那種，這是用花布包裹頭繩，然後在頭繩之上，巧妙的用多餘的花布做了一個花朵的樣子。形狀很像前世街上賣的頭花。而大哥他們的則是幾塊包裝精美的糖果。雖然東西不怎麼值錢，但是心意卻是難得的。

    「沒什麼給你們的。大丫姐妹的絹花是大舅母和你盈雙表妹自己做的，不比外邊買來的好看，你們姊妹就將就戴著玩吧！石頭泥巴這幾個小子手裡的糖果可還真是大有來頭，是我昨個兒回娘家，她舅母給的。據說是從那個什麼藍眼睛的人那裡得來的，包裹里還有些，等會兒石頭去拿來也分幾個給你們叔叔家的兄妹們。別你們兄妹自己偷吃了。」

    「是，大舅母！」石頭還沒開口，泥巴就急不迭的應道。不等大舅母等人回答，就纏著石頭找糖去了。

    眾人看泥巴猴急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今天眾人第一次的開懷大笑。

    之後柳若冰他們又見過了二舅二舅母，三舅，三舅母等人。因為這兩位舅母沒有準備禮物，沒辦法，只能每人給了十個銅板。接下來就是姨丈一家，姨丈是為四十左右，中等身材，體型微微發福的男子。身上穿著細棉製成的長衫，不是讀書人穿的那種，是平常的有點銀子，不用下地的人穿的。大抵和書生穿的長衫沒什麼區別，只是書生穿的長衫均都會繡上一些字畫在上面，以是清雅。而普通人穿的長衫則沒有那麼講究，一般長衫上繡樣子的很少。見過了禮之後，最後才是舅舅家和姨丈家的表兄妹們。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也沒有怎麼見禮，說說笑笑沒一會兒就熟識了。然後就是柳若冰叔叔家的孩子們見禮，之後是大姑姑家的表兄妹見禮。一圈的見禮認親，搞得柳若冰頭都大了！也充分體會了一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威力！真是太嚇人了！柳若冰看著寒暄的眾人，不自覺頭皮發麻，身子稍稍打了幾個晃！

    見過了禮，就已到了午時正。柳家眾人徒步去了村西的祠堂，準備開宗祠祭祖。村里柳家的男人全都到場，女人除了柳三爺家的嫡親，其他的自便。柳三爺帶著柳若冰和其他柳姓的男人們進了祠堂，磕頭祭祖。除了柳若冰之外，其他柳家眾女子皆在祠堂外，隨著祠堂里的男人們磕頭行禮祭祖。三跪九叩之後，柳三爺起身帶著柳若冰親自點燃了香，插在了香爐里，然後回來又跪下三跪九叩之後，祭祖這才算完成了！祭祖之後，柳家眾人趕緊回了柳家的院子，開了宴席，招呼眾親戚入席。

    正午十分，柳家正式開宴了！整整坐了十桌的人！就這還光只是外邊的親戚坐的。光是親戚家的孩子都坐了整整兩桌，這還不算柳若冰和舅舅家姑姑家，姨丈家的表姊妹那一桌！因為買的材料不夠，柳三爺決定自己家的親戚，和村子幾個要好的人家，這一撥就不上席了。等這些外來的親戚吃完了再上席吃飯。趁著還有時間，柳三爺趕緊安排人，重新去鎮子上購置了十個桌面上的酒席食材，又加了銀子讓請來的廚娘幫著整治，這才心急火燎的匆匆上桌陪客人。

    宴席熱熱鬧鬧的直喝到了晚上，送走眾人，柳家上下都累倒了！連桌椅都沒收拾，也都沒有梳洗，就各自回家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