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是你自己下去還是要我幫忙啊?」周平已經完全從迷茫的狀態中調整了過來,此刻正站在麻子女生身旁一臉調笑的開口道。
「你,我……還是請你幫下忙吧。」麻子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被十米高的樓層嚇破了膽,低著頭小聲屈服道。
既然對方認了慫,周平倒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更何況換位思考一下這小女生的所作所為倒也是人之天性的體現,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而已,也算不上故意針對自己,想通了這一層周平自然也見好就收,準備幫助對方脫離苦海。
「嘶!」就在此時,奇異的聲音卻是陰魂不散一般的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卻是不同於以往普通喪屍發出的響動,而是在過程中不斷的加強著,絲毫沒有停滯的意思,下一刻就超出了人耳所能接受的極限。
「恩?」自從變異之後,周平的神經反應能力早已是今非昔比,即使音波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他依舊可以接收到斷續的音頻。只是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這樣的聲音似乎擁有魔力一般,無視他的身體素質,直指本心,毫不客氣的說,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的腦子也出現了片刻的昏脹情況,好在問題並不嚴重。
正當周平準備繼續感應身體狀態時,接二連三的尖叫聲卻是從身旁響起,並在極短的時間內轉變成了痛苦的哀嚎,然而就當高峰之時卻又戛然而止,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不過此刻的周平已經找尋到了聲音的來源……
「啊!」剛剛把手交給對方的麻子女生突兀的抱頭呼喊起來,瞬間汗如雨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到了極限狀態,就仿佛是被酷刑折磨了很久一般。
「恩?」周平心中一驚,也察覺到事態的不妙,並沒有繼續看熱鬧的意思,一把抄起一驚昏厥的麻子少女就要開溜,然而與此同時,一個不明物體卻是觸碰到了他的脖子,讓久經戰場的周平也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動作霎時間完全停滯。
「爸爸,先救二媽媽。」
「……」聽到久違的聲音,周平只能無奈的瞪了對方一眼,旋即接過了同樣陷入昏迷的林雪,雖然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剛才的一瞬間,身體的不適感還是讓他沒有了抵抗的念頭,如果不出所料,這樣的大手筆很可能出自那個還未現身的傢伙,而更讓周平心涼半截的是——他居然忽略了一個細節。
沒錯,從剛才他重新上樓到現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整個樓層仿佛恢復了秩序一般,無論是沉重的腳步聲,亦或是喪屍推搡發出的古怪聲音,都徹底被抹除的一乾二淨,以至於讓周平如此從容的完成了和麻子少女的對話。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的周平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到底是為什麼,因為心中那絲不安的焦慮感已經隨著猜測逐漸擴張起來,可以斷言,如果在這樣下去,恐怕以他的大心臟亦是無法承受這沉悶的壓力,至於莫名昏迷的兩名少女就更將會命懸一線。
「小新,抓緊我的胳膊,趕緊一塊下去。小新,小新……」連續的呼喊沒有得到回應,周平身形猛的一滯,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機械性的扭轉了頭顱看向屋內,此刻的小新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活潑,臉色凝重,雙眼無神的直射向前方,好像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可言。
「咚咚咚……」就在極短的時間內,沉悶的腳步聲再次響徹在屋外的走廊里,這次的距離已經很近很近,仿佛下一刻就要撲入屋中,周平的腦門已經不可遏制的溢出了些許汗漬,瞳孔緊縮成針狀,始終緊盯著門板處,他下定決心,不管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拋棄小新……
「咚……吼。」時間分秒流逝著,忽然間沉重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而周平尚未來得及高興,臉色突兀的大變起來,因為眼前的小傢伙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仰面倒了下去……
「小新,小新,快醒醒啊……」
「小新,你二媽媽喊你吃咪咪……」
「你大媽媽,呸呸,你葉媽媽也來了,兩人都喊你吃飯……」
「你這死孩子到底咋回事?」
「……」急切的呼喊喊到聲嘶力竭,最後卻只剩下了沉默,周平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默然起身將幾人運了下去,此刻的他的心情說不出的酸澀,雖然從表面看小傢伙的身體狀況依舊平穩,但面對自己未知的領域,周平自認沒有妄下斷言的權利。
就在周平艱難的護住三人撤離之際,那沉悶的腳步聲卻再也沒有恢復的跡象,仿佛憑空蒸發了一般毫無蹤跡可尋,只是隱約可以聽到急速換氣的聲響,等周平前腳剛走,很快的,一個碩大的黑影閃進了房中,四下搜索無果後發出了震怒的咆哮,而這一次才讓人見識到了它真正的力量,水泥的牆面被生生打裂,無盡塵埃飄落而下,隨風飄散形成了一片霧霾區域……
隨著莫名的坍塌,昔日繁茂高挺的楊樹林首當其衝,直接被飛落的塵土籠罩,大量的水泥碎塊伴隨著慘敗的枝杈鋪滿了兩旁的道路,灰霧之中幾道人影艱難的前進著,良久之後才脫離了中心地帶。
「咳咳,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大他該不會有危險吧?」剛剛脫離險境的焦軍長舒一口氣,卻被塵土嗆了個半死,翻著白眼將肩上的陸揚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健身器材旁,一臉鬱悶的開口道。
「恐怕不妙。」薛禮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發生坍塌的樓頂部位,以他的性子能說出這麼多字實屬不易,可見這次未知事件帶給他的震撼確實非比尋常。
「都放心好了,就算我們全死了,也別為他的活路操心。」一旁的黃波卻是撇了撇嘴,如果單就武力來說,自己是不如那大塊頭焦軍,沉穩有度似乎也是薛禮的專利,但若論對那傢伙的了解程度,這兩人拍馬也趕不上他,一個謹慎小心到極點的傢伙,卻又兼容著最瘋狂的想法,直到現在他都搞不清楚對方腦袋的構造,一個人怎麼可能把冒險和保守融合的如此完美,簡直就是怪物!不過這恐怕也是對方能有今天這番成就的原因吧?
「我不管那麼多,隊長救了我一命,要是一會還不見人影,我就沖回去。」焦軍似乎沒有看見黃波神色間的嘲諷,瓮聲瓮氣的低喝了一聲,拔出腰間的電棒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算了算了,我還是想想怎麼逃生吧。」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黃波也知道這傢伙一根筋,眼見講不通索性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反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正凝視前方的薛禮,毫無疑問現在情勢尚不明朗,但無論如何離開校園到達惠工廣場都是唯一的出路,看似還有兩天的時間,但作為本地人的黃波很清楚這短短的十幾公里到底會有多麼艱難,僅靠之前周平準備的那點物資還遠遠不夠。
原來竟是小隊裡的其他幾名成員,當聽說周平陷入險地之時,立馬義無反顧的沖了過來,至於陸揚則交給了葉曉晨照看。
正在眾人暗自揪心之時,一道黑影從迷霧中緩緩走來,宛若幽靈一般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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