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末世爆發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對於所有倖存者來說第一件該做的就是慶幸,慶幸自己還活在世上,排在第二位的就是憂慮,憂心何時能脫離這種生死存亡的局面。畢竟沒有人喜歡時時刻刻被死亡的氣氛包圍。
在普通人眼中類似周平這種人物就是無敵的存在,輪椅戰神的稱號就是大多數人發自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們渴望擁有和後者一樣的力量,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脅,但沒有人了解,即使是周平這一層次的強人,此刻依舊是有苦難言……
內心的疑惑還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小傢伙的新主張又讓周平幾近崩潰。
「母乳?」周平抓了抓腦袋,有些無所適從的看向對方,好在讓他鬆口氣的是,這個突然萌生的概念似乎只是對方的夢話,小新揉了揉眼睛神智貌似恢復了正常。
「小新,和爸爸說說,你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眼見對方沒有再提『母乳』的意思,周平如釋重負之下趕忙開口詢問道。
「難受。」小傢伙扭捏了一會,輕聲輕氣的開口回應道,平淡的言語卻讓周平眼前一亮,老實說從末世最初陰差陽錯撿到小新之後,除了對方的名字和神奇的能力,對於更多的信息周平可以說一無所知,哪怕是歷經幾次生死磨難,小傢伙也一直沒有對自己敞開心扉。這讓周平多少有些鬱悶,就像心底的一根刺始終揮之不去。
如今眼見有這樣一個主動交流的機會,周平自然不可能放過,立馬接道:「哪裡不舒服?告訴爸爸。」不過很快周平就失望了,哦,應該是絕望才對。
「我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就是沒有那種感覺了。」周平被噎的喘不過氣來,什麼叫沒有那種感覺了,這不是要急死人嗎?
「那咋辦?還給你餵奶粉?」無語的周平只能攤了攤手,再次試探著問道。
「是三隻小熊的嗎?」小新咬著指頭含混不清的問道。
「對。」周平無力的點了點頭,他已經徹底被對方的天真打敗了……
「恐怕不行了,爸爸,小新說過的哦,需要母乳。」這一次無往不利的三熊牛奶也處於完全失效的狀態,小傢伙不買賬的搖晃著小腦袋,重新提起了那個讓周平為之崩潰的條件。
「小祖宗,我上哪給你找母乳去,不能用其他的代替嗎?」周平一副苦瓜臉色,心中卻是猛然警醒,之前的自己一味想了解對方擁有奇異能力的來源,卻忽略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從末世爆發到現在一星期左右的時間裡,小新除了吃奶粉就再沒有碰過其他的食物,尤其是那次重傷昏迷後也是靠著大量進食奶粉才重新恢復,難道這兩者間有什麼必然聯繫?
或者換一個角度想想,此刻小新突然提出母乳的要求,這難道也是一種進化的表現,或者說還有什麼其他的貓膩?可放著名牌奶製品不吃,卻偏偏鍾情於市場價位偏低的三熊奶粉,這又是何道理?
聯想到前因後果,各種複雜的問題紛至沓來,擠滿了周平的腦袋,讓他頓時感覺頭大如斗,不得已之下索性試探的問了一句,不過得到的依舊是小傢伙堅定的回答……
「不嘛,我就要母乳,母乳!母乳!母乳。」
「小新,能告訴爸爸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奶粉嗎?」
「喜歡需要理由嗎?」
「如果我說不呢?」周平故意板起面孔,卻被對方淚汪汪的眼神瞬間擊潰,不過真正讓他馬上答應的還是下面的一句。
「那小新可能就再也無法恢復了……」
「……」
「嘶!」周平呲牙咧嘴的苦笑著,並非因為小傢伙的要求太高,也不是手下的隊員又給自己添了麻煩,真實的痛苦源自身體內部,勉強答應了小傢伙關於母乳的請求,周平也對小新短時間內恢復不抱太大的希望。如此一來,保證自己的實力儘快回升到全盛時期就成了當務之急,然而事情卻並非一帆風順……
二次進化的身體強度雖然已經超過常人數倍之多,但皮肉之身畢竟還是抵不過鋼筋鐵骨,之前置身於生死存亡時刻,周平無暇顧及太多,此時想要恢復時才發現困難重重,自己的傷勢不單單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
右手手臂因為硬接巨屍的攻擊,組織已經被完全破壞,原本白淨的皮膚已經變得鮮紅,放佛一捏就能擠出血一般,青色的斑點鑲嵌在最外圍,看上去就像是被扇腫的人臉一樣。當然如果和腿部的傷情比起來這又顯得相當小兒科。
之前被螞蟥吸食了太多的血氣,原本就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而這一次變形的輪椅又牢牢卡主了右腳的供血系統,如果不是處置及時周平恐怕真的要坐一輩子輪椅了,當然即使是這樣形勢也不樂觀,即使周平慢慢坐著恢復只怕也少不了數天的時間。
「周隊長,師部最新消息,軍隊主力正在掩護群眾撤出奉天,我們也要馬上準備撤離。」就在周平思量如何儘早恢復實力的當口,精瘦青年的呼喊聲傳入了耳際,讓他猛然間醒悟過來。
沒有更多考慮的空間,主力已經開始撤退,這對小隊來說意味著什麼周平也很明白,他們現在距離惠工廣場的直線距離足有兩公里,如果不能儘快追上大部隊的腳步,僅憑自己手中這點實力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尤其現在小新也失去了神奇的能力,自己也處於半廢狀態,別說遇到屍海,恐怕對付數量相同的喪屍都要捉襟見肘。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周平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指揮著僅剩的幾人坐上了皮卡向廣場方向趕去。
焦黑的瓦礫堆積在一起,分辨不清原有的模樣,作為地標性建築的『銅錢』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輝,三三兩兩的士兵相互照應著執行著殿後的巡邏任務。至於大部隊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水泥道路上的漆黑的油漬,醒目的提醒著後來者部隊主力的行進方向。
麻袋堆積的堡壘已經被撤了個七七八八,崗停內空無一人,鮮紅的血跡早已凝固成暗紅色的結塊,路旁的光禿禿的樹幹作為僅存的見證者,也失去了昔日挺拔的光輝,凋敝的景象成為了周平腦海中關於這座城市最後的印記,直到多年之後再次踏上這片熱土,回想起當年的雄心壯志,留下的只有唏噓……
當然如今的周平心情還算不錯,因為運水車龐大的身影依舊存在於視野之中,與之相對的還有薛禮僵硬的表情。但福禍從來都是相生相伴,兩人碰面後的第一句話就讓周平心情猛然一沉……
「林雪被人劫持走了,綁匪派人送來一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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