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這話一出,不瞬間又踩到了沈慕風的肺管子上了嗎?
高高端坐上首的延平帝,本來一邊老神在在的扒拉著手裡的念珠,一邊看著文武大臣互掐看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就發現自己最寵愛的玉面將軍變了臉。
沈慕風俊臉黑的都不能看了,上前一步冷冷的掃視對方,那張淬了毒的嘴皮子火力全開,刻薄起來的時候絲毫不輸文臣。
「鄭尚書這話說的太過顛倒黑白,實在是可笑至極!
明明是你鄭家女謀害定王嫡子在前,又囂張的以庶滅嫡罔顧祖宗禮法在後!說什麼亂了天地綱常,再亂也亂不過你鄭家人的野心去!
說來也是可惜,裴定陽怎麼就這麼走運的叫我們這幾個不走運的給撞上了?要是我們沒有遇上他,現在你鄭尚書估計都是定王正兒八經的老泰山了吧?
怪不得我等回京之路危機重重,一路血雨腥風的才能僥倖闖回來。合著弄了半天那些劫殺我們的人裡頭,還指不定有沒有你鄭家出的一份力呢?
不過想來也是,江南道那麼大一塊肉,你們上趕著想啃兩口也是能理解的,就是吃相未免太過不雅了些。
可見不論是對外還是對內,你鄭氏的家教明顯有待加強!」
這嘚吧嘚啵的一陣噴,完全顛覆了他平時冷言寡語的外在形象。當然刻薄還是刻薄的,但就是給人感覺不太對勁。
大殿之上但凡是認識這貨的君臣,有一個算一個都被聽愣在了當場。
不是,沈慕風這廝是得了失心瘋嗎?
好好的,他站出來懟鄭家是要作甚?
作甚?
呵呵噠。
心裡跟明鏡似的瑄王殿下,看著一臉懵逼的鄭家人。他玩世不恭的掀了掀嘴角,呵呵了一聲。
你戳人家心肝肉上去了,他不咬你咬誰?活該!
但是裴長璟這個爾等無知凡人,你們啥都不懂的笑容,瞬間就叫心眼子多成蓮藕精的其他人給理清了思路。
哦,原來是為了瑄王殿下,擱這落井下石呢?該說不說,沈慕風這人確實挺講義氣,對瑄王這個狐朋狗友,可以說是兩肋插刀了。
康王站在另一邊,氣惱的攥了攥背在身後的左手。裴長瑜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差在老六哪裡了?
像沈慕風這樣又能打仗又得聖心的寵臣,為什麼眼瞎的非要跟裴長璟那種貨色混在一起?但凡他願意投靠過來,本王願意掃榻相迎!
皇帝無所謂的挑了挑眉,看看下面這些人的眉眼官司。沉吟了兩息之後並沒有出聲訓斥誰,只是緩緩的挪了個姿勢重新轉起了手中的念珠,繼續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邊看戲。
甭管鄭家也好沈家也罷,哪怕老三老六都扯進來也無妨。讓他們都站出來鬧騰鬧騰給朝廷百官解解乏也挺好的,省的那些個吃飽了撐的老傢伙們,閒著沒事兒一天到晚的盯著立儲君的事情不放。
還不夠給朕添堵的呢!
能在這大殿中立著的,絕對不可能有傻子。大家都偷偷摸摸的瞧著皇帝的臉色,揣測著君王會不會發怒?
雖然也看不出什麼,但這也是好事情,起碼給了他們自辯之道。
鄭恪誠不是毛頭小子,剛才一時被懟蒙了沒詞,緩過神來之後瞬間有些惱羞成怒。
「沈家小兒你這話說的未免太過欺人,我鄭氏家教如何與你沈氏何干?再說今日之事,說的分明是定王府的裴定陽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舉,你又在這裡胡亂攀扯些什麼?」
「那不過才只是一個九歲孩童,可背不起鄭大人你給強加的這個罪名。
我們本來就是好好的送孩子回家,全是一片好心好意。若不是你鄭氏女不講理,人家好好的一個王府嫡子,至於靠著我們這些外人才能走進自家的大門嗎?
你就是說到天邊去,也是你鄭家不占理!」
楚宗元是個好人,關鍵時刻還是站出來力挺損友,論起吵架人家不帶怕的!反正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已經擺的很明白了,那大家就掐唄!
哦,對!
還有楚家這個無恥之徒,他要不跳出來,老夫還把他給忘了呢。
鄭恪誠冷哼一聲,劍指楚宗元他爹刑部尚書楚占魁。
「楚大人,聽說那個膽敢打傷定王爺和鄭側妃的瘋女人,是出自你楚家?我自認為與你從來沒有起過齷齪,你何故欺我至此?」
本來好好站在一邊的楚尚書,聞言狠狠一皺眉,在心裡把老三那個小兔崽子給罵了個底朝天。
怪不得這小王八蛋,非上趕著叫他這個親爹跟著一塊兒進宮來。就知道攤上這小兔崽子,自己就省不了一點心!這輩子生了這麼個玩意兒,可真是他和夫人都造了孽了!
可是自家崽子再怎麼罵,面上也不能給他跌份兒不是?於是老狐狸撐著一張啥也不知道的臉皮,特別真誠的反問道。
「啊?這老夫也不知道啊!什麼時候的事兒?鄭大人你可不能瞎冤枉人。
這朝廷上下誰不知道,我楚氏一向都是詩禮傳家,最是講究個斯文有禮的了。那打打殺殺的事情多有辱斯文?跟我楚氏絕對沾不了一點邊。
不能,不能夠。」
「休要再如此恬不知恥的狡辯,你不妨問一問你這好兒子,那女子是不是自稱楚氏女?」
方才在進宮之前,鄭恪誠已經從女兒身邊的下人嘴裡把事情都給打聽清楚了,絕對錯不了!
楚尚書扭頭看了看兒子,楚宗元心虛的嘿嘿了兩聲。知子莫若父,他心累的閉了閉眼睛,知道這裡面八成是真跟他楚氏扯上關係了。
你等我出宮再說,不把你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來,算你親爹我心慈手軟!
轉回頭,對上鄭老匹夫那張問罪的臉,他咧開嘴微微抖動了下鬍鬚,扯出了一個分外和氣的笑容來。
「這天下姓楚的多了去,你怎麼就知道人一定是我這一支的?」
「哦?言下之意,那個叫楚遲的女子跟你楚家沒關係?那既然如此的話,正好」
「鄭大人,你看看你多著急呀?凡事莫要如此急躁,有話得好好說不是?
方才我不是說過了,天下姓楚的多了去,你怎麼就知道人一定是我這一支的?你又怎麼知道人就一定不是我這一支的?」
「你這是何意?」
何意?
扯皮唄!
楚家老狐狸笑容可掬,還在不緊不慢的穩定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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