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洗過澡以後,商陸給秦森發微信。
他讓秦森做了一個關於收購喬蕎買的,爛尾樓盤的投資預算表。
秦森收到後,回覆:三爺,這麼晚了,我明天再做吧。
商陸:我是讓你現在做。
秦森:有這麼急嗎?三爺,你不要告訴我,你決定收購太太買的那個爛尾樓盤。
商陸言簡意賅: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不用半個小時。
秦森二十分鐘後就發過來一份表格。
商陸看了看,蹙著眉頭。
如果收購喬蕎買的那個爛尾樓盤,要將近虧損50個億。
50個億對於商氏財團來說,只是一點小錢,但這麼投進去,還是有些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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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確實是欣賞喬蕎,還有些想和她談戀愛,但他真的沒有喜歡到為喬蕎狂擲金錢的地步。
畢竟,他首先還是個重利益的商人。
秦森問:三爺,你要收購嗎?
商陸:虧本的生意,不做。
大約過了些天。
飯桌上,商陸謊稱自己拿了工資,取了現金遞給喬蕎。
喬蕎看著信封里一張張的毛爺爺,有些驚訝,「你發工資這麼早的,今天才五啊?」
商陸:「大公司,都發得早。你拿去交房子的月供。」
喬蕎把一大疊錢拿出來,數了數。
1張,2張,3張
數錢的感覺,就是好。
商陸說,「不用數了,一共兩萬。」
喬蕎驚訝道,「你不是才一萬五的工資嗎?怎麼拿了兩萬?」
商陸:「研發部接了個大項目,拿了獎金。」
「商陸。」喬蕎稱讚道,「看來你的工作能力挺高的嗎,第一個月給人打工,就能拿這麼多獎金。」
她把錢收起來,又道,「而且你的適應能力也挺強的,以前你能買得起上億的豪宅,破產了身無分文了,還能放下身段來給人打工,而且還能這麼踏實肯干。」
肯定是他踏實肯干,公司才給他發獎金的。
一直默默吃飯的商仲伯,不由喜上眉梢,「那是,我兒子的適應能力是相當的強。」
娶了喬蕎,商陸不僅能穿地攤貨,吃路邊攤,還能坐電瓶車,住農民房,睡地鋪。
以前他可是住大別墅,有傭人伺候,天天進出高檔場所的富人。
這適應能力,能不強嗎?
看著兒子和兒媳婦的關係,一天天的有了進展,商仲伯高興極了。
喬蕎給商陸夾了菜,「要是薇薇的老公,能有你十分之一的顧家就好了。」
她又說,「前兩天盼盼要交舞蹈學費,四千多。薇薇問陳亞軍要,陳亞軍說既然她上班賺錢了,這錢就該她出。」
商陸問,「宋薇的工資,不是要付吳嬸的保姆費用嗎?」
喬蕎應道,「對啊。但是陳亞軍說,這些年都是他在賺錢養家,薇薇要出來上班不繼續照顧家庭,他就不管這些了。要他出錢,薇薇就必須回去繼續當她的家庭主婦。」
商仲伯氣憤,「這種渣男,根本不配結婚生子。」
喬蕎嘆了一口氣:「就是,薇薇過得太辛苦了。婚前沒有擦亮眼睛,一輩子都毀了。」
商仲伯信誓旦旦道,「蕎蕎,你放心,商陸絕對不是這種人。雖然他破產了,沒什麼錢,但他肯定會當起這個家的頂樑柱,而且還會很疼人的。」
喬蕎看了商陸一眼。
他確實要比陳亞軍那個渣男靠譜許多。
她拍了拍桌上的那一疊錢,「商陸,其實我有錢還房貸。這錢就存著,當作是我們的買房基金,將來首付湊夠了,我們買了新房,一家人搬進去,好好地過安穩踏實的日子。」
她說的話,明明沒什麼毛病。
可商陸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聽了後臉色有些不爽。
敢情她跟他結婚在一起,只是為了過踏實的日子?
沒別的了?
商陸沒有問。
他不想自找沒趣。
喬蕎突然又問,「商陸,你都把工資給我了,那你零花錢和坐地鐵吃飯的開銷怎麼辦?」
商陸優雅的挑起一口米飯,餵進嘴裡,「我留了一千。」
「一千怎麼夠?」喬蕎再抽出一小疊錢來,數了2000給他,「這些你都留著,當零花錢。」
旁邊不怎麼插話的商仲伯笑得合不攏嘴。
這有種媳婦掌管財政大權的味道了。
不錯!
相當不錯!!
這天早上,喬蕎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時,她卻一臉沮喪,甚至眼睛紅腫,明顯哭過。
商仲伯和商陸不知道她回來了。
廚房裡,商仲伯在做辣子雞。
商陸問,「爸,炒這道菜難不難?」
商仲伯問,「你想學?」
商陸沒應聲,「」
商仲伯:「你是看著喬蕎喜歡這道菜,所以想學吧。」
商陸冷聲,「我才不學。」
商仲伯燒辣了鍋里的油,下干辣椒和姜蒜。
刺鼻的辣味立即撲鼻,嗆得商陸趕緊逃離廚房這個災難之地。
做川菜這麼嗆人的嗎?
商陸走出來,趕緊把廚房的推拉門關上。
抬頭,看見客廳里的喬蕎魂不守舍,一臉難過,他大步走過去。
「喬蕎?」
他坐到她的旁邊,看她眼睛又紅又腫,他問,「哭過?」
喬蕎抽了一張紙巾,擦拭著有些忍不住的眼淚。
商陸也抽了一紙巾,幫她擦淚。
雖然她有躲開,不讓他擦,但他還是關切道,「怎麼了,跟我說說。」
喬蕎有些控制不住。
她從來不在人前哭,除了在夢裡。
但這一天真的很難過。
商陸急了,「是不是陳亞軍那個混蛋欺負你?」
要是真是陳亞軍這個狗男人欺負喬蕎,他會讓陳亞軍在地球上消失。
「不是。」喬蕎搖頭,聲音也有些沙啞和哽咽,「是對我很好的一個奶奶,她過世了。」
「親人嗎?」商陸問。
喬蕎搖頭,「只是小時候的一個鄰居。」
「只是鄰居而已,這有什麼好哭的。」商陸不理解她為什麼要哭,「年齡大了,都是要走的。」
喬蕎抬起頭來,「你根本不懂。小時候除了薇薇對我好點,就是這個顧奶奶照顧我了。」
有次她感冒發燒,燒得都抽搐了,她那個重男輕女的奶奶不管她,怕去醫院花錢,就隨便讓她吃了點過期的感冒藥。
越吃越嚴重。
那一次,她差點死。
是一瘸一拐的顧奶奶,背著她去了鄉上的衛生院。
醫生說,要是再晚送一步,她就沒命了。
都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
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顧奶奶走了,聽說是幾個兒子都不想養她,還經常因為養她的事情吵得不開可交,所以顧奶奶傷心上吊走了。
喬蕎揪著心。
那麼善良的顧奶奶。
她明明每個月都有寄一些錢回農村,讓村長拿給顧奶奶的兒子,吩咐他們要好好照顧顧奶奶的。
怎麼就上吊了?
喬蕎一邊擦眼淚,一邊把這些事情告訴給商陸聽。
商陸聽著,只是一些別人家的家裡長短的事情,並沒有像她那樣感同身受。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連富貴人家,這些兒子生多了,不孝順的事例,都是很多。
更何況是農村里。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喬蕎,嘴上很笨,只好撫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靠在他的肩頭,「不哭了,你不是要回去奔喪嗎,我陪你回去。」
商仲伯炒好菜,端出來,剛好看到喬蕎依在商陸肩頭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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