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猛地撩開帳幔,看向闖進來的蓮白,「來者是何人?難道是官府?」
他起身下了床,蓮白立刻拿起架子上的衣裙給杜塵瀾穿上。讀字閣 m.duzige.com杜塵瀾的身份不能暴露,主子說了,這身份對杜塵瀾來說,是最好的保護。
「奴婢先給您綰髮!」蓮白拉著杜塵瀾走向梳妝檯前,開始給杜塵瀾盤髮髻。
「簡單些吧!大晚上的,穿戴太整齊也惹人懷疑!」其實杜塵瀾是看著自己頂著女子的髮髻有些彆扭,他一般不出屋子,懶得盤發。
「是!說是柳家的人,來咱們莊子上搜人!」蓮白手腳很麻利,一邊給杜塵瀾綰髮,一邊回話道。
杜塵瀾有些疑惑,隨即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難道是自己身份暴露,這些人找上門來了?
不!不對,即便是識破自己身份,也沒必要大晚上的來拆穿他吧?
「搜人?他們憑什麼來江家的莊子搜人?搜什麼人?可有說明?」也不是官府,柳氏在檀溪府竟然如此猖狂了?
「說是礦山上逃出了幾名勞工,一路逃到了咱們這邊,有兩天了,這兩日到處都在搜尋!」蓮白要給杜塵瀾插上珠花,卻叫杜塵瀾給拒絕了。
「礦工?柳家的礦山離咱們這兒,坐馬車都要幾個時辰吧?既然是逃跑的礦工,有能耐跑這麼遠?」杜塵瀾疑惑萬分,接著將梳妝檯上的面紗取來,覆在面上。
天一他們這兩日不知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腳,這樣的事兒,竟然沒來稟報。
「這奴婢就不知了,也不知他們目的為何,咱們還是小心些好!」蓮白給杜塵瀾掛好腰間的白玉蝴蝶禁步,接著便立在一側,等著杜塵瀾的吩咐。
「昨兒江思良不是留宿在莊子上了嗎?他應該有法子應對吧?咱們就在屋裡等著,靜觀其變吧!」只要不是什麼大事,杜塵瀾自然不願意多管閒事。他的身份敏感,就怕被人瞧出端倪,自然還是低調些好。
江淑媛這個身份對他還有用,等這幾日內力完全恢復之後,他得去探探柳氏的礦山。
「是!」蓮白點了點頭,杜大人如今沒了內力,她是被主子派來保護杜大人的。只要杜大人沒受到威脅,其餘之事與她無關。
「這位管事,這深夜到訪,就是為了來搜莊子的?你們不是官府,更沒有官府的搜查公文,有何資格搜查我們江氏的莊子?」江思良沉著臉,看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一名管事。
此人長得人高馬大,五大三粗,還一臉的凶神惡煞。說是管事的身份,可他看著卻像是護衛首領這一流。
「江公子,此事咱們柳氏也是無奈之舉。那幾名勞工平日裡就桀驁不馴,這次更是抓了空子,逃出了礦山。咱們若是不將人抓回去,不好向家主交代。更何況開了這樣的先河,日後那些勞工也有樣學樣,咱們可不好管吶!」
此人說話仿佛在耳邊嗡嗡作響,中氣十足,再配上一雙虎目瞪得溜圓,但凡性子怯懦些的,只怕早已經被他的氣勢所壓倒。
更何況此人身後還站著一水兒的靛青色勁裝男子,一看就是護衛隊,看上去約莫有二三十個人。反正都雄赳赳氣昂昂,看起來十分訓練有素。
然而,江思良雖然心中也有些發憷,但他知道自己決不能退縮。
他們江家的勢力雖然比不得柳家,但也不能沒了自己的風骨。若是今日當真做小伏低,那不是更加助長這些人的氣焰嗎?再被這些人傳揚出去,添油加醋大肆嘲笑一番,就連大伯他們,都要對他不滿的。
再者,杜大人就在莊子上,他有些不放心。
「可咱們江家與柳家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說的那幾名勞工,咱們都沒見著。我剛才已經言明,並且承諾先讓自家人搜尋一番,若是當真躲在這莊子裡,必定將他們綁了,送到你們跟前,你們看如何?」
那領頭之人頓時臉色一沉,他打量了一眼,這位便是之前剛從京城回來的江家四房嫡子吧?
連江家長房都不是的小輩,也敢與他們柳家叫囂?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江公子,聽聞你們四房是從京城回來的?這些年不在檀溪府,怕是對檀溪府不太了解吧?今兒個,就算是你們江家大老爺來了,也得賣咱們柳家面子。」
這護衛已經是給了面子,之前想說是江家老爺子,可剛才想了想,還是莫要太激怒對方,早些將此事辦妥,否則老爺怪罪下來,他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裡可不是京城天子腳下,您回去和江家主打聽打聽,就知道咱們柳家的名頭了。其實咱們恰恰是為了江公子著想啊!您看,若是那幾名勞工偷偷溜進你們的莊子,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來,還是咱們搜尋一番,也好讓公子安心不是?」
別看這管事的長得五大三粗的,偏偏嘴皮子還很利索。這說辭一套一套的,言談倒不像是粗人。
「這位管事,今日這莊子裡,只有我與舍妹在,怕是有些不便。」江思良還是搖頭,他帶著莊子上的下人,堵在了莊子的大門前。
可他身後大多都是些老弱婦孺,幾名男丁還是莊子上的長工,為了壯大聲勢,還特地拿了鋤頭和釘耙等物。對比對面那些腰間掛著刀,連隊形都整整齊齊的護衛隊,簡直是個笑話。
管事的漸漸失了耐性,若非怕節外生枝,當他有這耐性與江家的小子糾纏?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不識相,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舉起右手,向前一揮,「搜!」
一聲令下,那些護衛立刻四散開來,江思良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抗,便被這些人給推到了一邊。
看著蜂擁而至的那些護衛,江思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轉頭看了坐在馬上的管事一眼,柳家,是惹不起的存在。
檀溪府要一直這樣下去嗎?柳家稱霸檀溪府多年,難道還要一直這樣下去?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有多渴望權勢。
也難怪,那些當官的都想成為大官呢!百姓尚且如此,更別說是官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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