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他們就是哥哥給我選擇的隊伍嗎?」
在傲雪峰半山腰的山洞門口從【丙】手中接過二供奉留下捲軸看到名單後,寧小寧表露出了明顯的不屑。
「只需要把守護精靈的身份告訴我即可,跟不需要特意給我準備這種隊伍的。」
「你小子,是不是剛得到力量就膨脹起來了。」
從山洞內部直接傳出來的聲音,寧小寧這次注意到夜刃的十一位前輩早就解除了結界。
純白身影越來越清晰,寧小寧的雙腳竟然不爭氣的向後退了一步。
「都已經被【冥】選中為主人了,就不要這麼沒用了。」
然而直到夕夜走出山洞、再度沐浴初升的陽光,可寧小寧警戒的異常威壓和無形中能奪取凡間生物生命的半神化光芒並沒有出現。
「靈雪之衣?田凱爺爺鑄造的器靈不是在兩年就被徹底破壞了嗎?」
「嘛,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多虧有靈雪之衣在,我似乎又能保持人類狀態了。」
說著夕夜右手輕輕握拳,向眾人證明絕對不會有空間崩塌的情況出現。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來陪我一起,不是遠超七星幾個級別嗎?有必要特意讓他們陪我嗎?」
「七星不是我的選擇,而是星辰的軌跡和命運的註定,別想這麼多了。」
既然寧小寧已經看過捲軸的內容,記載觀星師預言的捲軸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夕夜說著將捲軸從寧小寧手中接過來以純白之光將其徹底淨化,讓觀星師申星與器靈大陸之間的聯繫完全消失、安心進入下一個輪迴。
「你也這麼說的話,我就帶他們一起去好了。」
「不用這麼著急,在拯救靈兒之前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親眼來見證。」
在離開之前被夕夜及時叫住,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到夕夜冷漠表情的寧小寧心中出現了極度不妙的預感。
「哥哥?」
沒有回答寧小寧,夕夜轉身面對身後整齊隊列在守護著的十一位夜刃。
「傑莉卡老師,你最好先去蔡榕師叔身邊守護、安慰一下他。冬木前輩,也是到冰靈宗先和冬馬前輩、冬兒集合準備為好。蘭沁姐,你和我們一同去傲雲峰、外婆那裡。其他人即使不用我的命令也應該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夜刃就在此暫時分開行動。」
安排好之後,等到蘭沁脫下【庚】的面具,夕夜才以純白之光帶上她與寧小寧離開傲雪峰。
……
矗立於白雲之間的山峰,被素雅高山類花朵和大陸少見的樹木點綴的優雅宮殿正是傲雲峰之主的居住之處。
原本就不像是傲劍山莊所在的傲天峰那般熱鬧的山峰,此刻不足十人的服侍人員更是被峰主葉雲特意請離。
「爸爸、媽媽、爺爺,大家為什麼都集中在這裡?」
不過一瞬的時間純白之光就開始從寧小寧視野內退去,家人的身影也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寧小寧眼前。
全部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寧小寧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清晰。
「奶奶呢?」
「沒事,我現在還在這裡。」
沒有使用平常的面紗遮住傾國傾城的面容,葉雲從雲之巔邁著優美步伐來到擔憂的寧小寧面前。
「雖說有點提前,但既然已經擁有了【冥】今後也不需要擔心你了。」
無比溫柔的話語,可寧小寧卻感覺不到之前身為奶奶的葉雲帶給自己的和藹,反而被無法跨越的距離感取代。
「奶奶,你……」
一想要心中擔憂的情況成為現實,寧小寧眼中的淚水就止不住的留下。
「沒錯,我必須要回到主神身邊了。」
輕輕擦拭掉淚水,葉雲肯定了寧小寧的猜測,而且不僅是為寧小寧補充他未說完的話,也是為了回答同樣心有疑惑剛剛到達雲之宮殿的家人。
啪——
清脆地花瓶破碎聲,在場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新登場的元正、陸奧、詩韻、詩琪身上。
從詩琪張皇失措地低頭掩飾淚水的同時收拾地上花瓶碎片的動作,看來她是為葉雲準備好了親手采的鮮花才來傲雲峰的。
「寧家、**一族,我能在最後享受到親人聚齊的天倫之樂,只可惜即將成為我寧家之人的靈兒和祈蝶,以及從我寧家嫁出去的英兒不在,但和獨孤離開的葉辰相比也算是一種難得奢侈。」
葉雲開朗豁達的語氣,反而讓周圍內心不舍之人更加不舍。
「縱使外婆在怎麼認為奢侈,我們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作為在場最接近於葉雲的存在,夕夜內心也是同樣很豁達。
「為對敬愛長輩示意內心敬意,**一族和寧家都有相應的儀式。到底是以一副不舍的懦弱姿態送別外婆,還是展現出自身實力後讓外婆能安心離世,你們應該知道選擇什麼吧?」
被在場輩分最小的夕夜這麼說了,以寧皓為首的幾位大人自然不會繼續陷進憂鬱無法自拔。
「既然這麼說,夕夜你應該做好與我進行演武的準備了吧。」
明明身為長輩,可寧皓卻拋棄了舅舅的身份對夕夜發出了挑釁。
「當然,不過我現在只有源初這一柄器靈,希望舅舅不要出醜才好。」
為了不辜負寧皓,夕夜也全力以赴做出了回應。
「詩韻、詩琪、陸奧,你們三個應該已經記住祈雨儀式的步驟吧。」
為了不輸給寧皓,雲筎兒作為**一族的族長也做出了行動。
「「「記住了。」」」
同樣是為了不輸給夕夜,陸奧三人也鼓起勇氣做出回應。
「元正,音的部分由我們負責,舞的部分就交給你了,別給我跳的太丟人。」
容貌上來說元正絕對合格,可是以戰鬥見長的他能否舞出輕柔、優美的舞步確實是一件讓人擔憂的事情。
「真的讓我來,我可不能確保旁系的血脈能夠召喚出**啊。」
然而元正擔憂地卻是其他的事情。
「大放血贈送,你們身上殘留地神之血脈幻化而成的器靈,就由我來吸收。」
聽到元正擔憂的夕夜說著揮手以純白之光包裹詩韻、詩琪,以及早已貢獻出器靈的陸奧、元正二人。
「我和陸奧的器靈不是已經被剝離了嗎?」
「都說過了是『大放血贈送』,作為【夜】肯定要給予你們**一族符合十字氏最強之刃名號的力量。」
「「神格?」」
單純給元正和陸奧的力量,是他們從未親自擁有過但從他人身上感受過的熟悉氣息。
「我可沒有神格分給你們,借給你們的只是智慧,以及被這份智慧激活只屬於你們的素質。非要說的話能夠算是最為低級的【模擬神格】的一種。」
「葉雲閣下?」
自身無法判斷是好是壞,元正只好求助於在場的最強者。
「現在的器靈大陸已經不是你們常識中的世界,夕夜做的事情沒錯。今後絕不可以為了生存而生存,想要生存就必須有拋棄生命、靈魂、一切的覺悟,不斷向從高層落下的強者挑戰取勝、再挑戰再勝利,唯有不斷在挑戰中獲勝之人才有生存的資格。」
後輩們已經準備好為自己獻上最好的送別之禮,葉雲自然也擺出符合最強的姿態端坐於最高處的雅座,將自己最喜愛的弟子召到身邊。
「蘭沁,你沏茶的功夫應該沒有倒退吧?」
「當然,每一次為老師泡的茶都是我最佳的手藝。」
恭敬地正坐與茶具之前,蘭沁展現出了平時樣子想像不到的文雅端莊。
「爸爸和哥哥演武,所需要的擂鼓就交給我了。」
在眾人都有事情做之時,寧小寧自告奮勇選擇了最後地工作。
「不用,小寧你還有其他必須要做的事情,為夕夜和皓兒擂鼓助興的工作由我來做。」
然而一直沉默的寧破天一開口就將寧小寧的工作搶到了自己手中。
「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不管你承不承認,在場之人最為讓外婆擔憂的正是你。」
在其他人都未儀式做準備之時,能解答寧小寧疑惑的也就只有夕夜了。
「我?再怎麼說我也比詩琪要強,為什麼最擔憂的是我啊?」
「不對,要是以前以凡間生命為對手器靈大陸的你確實比較強,可面對超越凡間次元限制的神明殘留掌握戒律之力的詩琪天生是它們的克星,而你如果無法發揮出原質的力量,僅僅作為原質主人在它們面前不過是案板上一條肥魚而已。」
夕夜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解釋,寧小寧沉默了。
「話說你的工作目標已經到了。」
沒有留給寧小寧太長失落的時間,夕夜就直接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將他送到上方白雲之巔。
突然下方有人影衝破雲海,藉助白雲躲藏的百餘位黑衣人被嚇了一跳失去了發動偷襲的機會。
「為什麼傲雲峰會有刺客?他們怎麼進到我十三峰領地的?」
【怎麼進到?當然是我們親自接他們過來的】
雖然開口也能將話語傳到寧小寧耳中,可既然幾位長輩都默認將事情交給寧小寧解決,夕夜自然不敢以太多的雜音干擾他們觀賞的心情。
「什麼意思?」
【近幾屆器靈師大賽必有搗亂的隊伍出現,今年由於決賽隊伍實力的強韌他們為掩飾身份只好放棄,可現在我們帶他們進到傲劍山莊可是給他們了一個絕佳的搗亂時機】
「他們屬於哪個勢力?」
【極南島,器靈大陸南方之極的小島嶼。說成魔龍皇甦醒之前,他的手下潛伏的島嶼你應該明白了吧?】
「這麼說他們是魔龍皇指使的了?」
【以前我不知道,現在的話肯定是的。如果沒有魔龍皇的加護單憑凡人之力怎麼可能來到雲之宮殿】
內心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夕夜的解答,寧小寧自然也明白該怎麼做了。
「雖說不是傲劍山莊的劍法,但卻是屬於我的力量,用來消除擔憂足夠了吧……」
單純地召喚出傲劍,然後將自身的一切放空。
等到黑衣人們終於意識到不妙有所行動之時,已經連逃命的機會都失去了。
【幻靈六式——】
咚、咚、咚————
下方傳來悠長、古樸、震徹人心的擂鼓聲,寧小寧連看都不看黑衣人一眼立即將傲劍收回,全速降落回到雲之宮殿。
沒有回到原本的位置,而是直接來到葉雲一旁,不用說寧小寧也明白是誰所為。
「好好看、好好學,只要你完全掌握【冥】就能成為連神明都要畏懼的存在。」
「是。」
熟悉的關心訓教,寧小寧也一如既往的低頭應到。
以雲筎兒為主導、詩韻、詩琪、陸奧詠唱出不包含言語的和音,唯有天籟能夠形容的樂聲,仿佛天地、自然都為之沉睡配合著偏偏起舞。溫柔之風、狂暴雲卷、溫和陽光一切地一切都在四人的歌聲中構建出一副神奇、美麗的景色。
四人的前方元正頭戴祭司面具,緩慢的跳出男人不應擁有的嫵媚祭祀之舞,傳達著內心對於天地、自然、葉雲的敬重,操縱著風雲的交織、纏綿。
在前方占據中心位置的夕夜和寧皓兩人,分別以白、黑兩色服飾代表陰陽,以不分你我的默契用劍來演繹出陰陽變化。一致相合的動作,連氣息都吻合如一的兩人,在寧破天全力以赴擂鼓的助興下,將超越傲劍山莊意外所有的演武呈現於此。
很想繼續欣賞、感受著人與自然、人與人的儀式,可內心救靈兒想法也在催促著寧小寧,滿心的矛盾在演化為煩惱之前,鼓聲消失、天籟消失,元正的舞步終結,夕夜和寧皓收回利劍。
雲海消散,陽光穿越阻隔散落到微笑的葉雲身上。
「很好、很好。」
發內心的笑容和誇獎,如若有畫師能將此刻的葉雲畫下,必定是一副流傳千古的絕美畫卷。
「最後的時刻,就讓給我和破天獨處一下,你們就先離開吧。」
離別之刻在葉雲離開器靈大陸之前到來,縱使前一秒是多麼盡興陶醉於儀式中,真的到此刻內心還是被悲傷和酸痛充斥。
「「「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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