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器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他騎在火兒身上,深切的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風一樣的速度!
一開始在城裡的時候火兒還拉不起來速度,但是剛出了城,火兒長嘶一聲,好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這離弦的箭可不是什麼誇張的形容詞,那一瞬間,疾風吹的陳器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陳器可以肯定火兒是故意的,這傢伙雖然聽從了主人的命令送自己,但它心裡肯定還是有些小脾氣的,借著這個方法給自己來個下馬威呢。
不過幸好,之前康寧教過他一些注意事項,陳器附下身子在馬鞍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開關。
按了一下,一個橢圓形的玻璃罩從馬鞍下方升起,將他隔絕在了其中,擋住了迎面而來的狂風。
不光如此,坐在這舒適的玻璃罩當中,陳器還在馬鞍下方找到一個暗格,裡面竟然還放了幾瓶好酒。
「土豪啊!真是土豪啊!一個馬鞍都有這麼多的講究!」
陳器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德行,心裡其實早就羨慕死了。
感慨了好一番之後,陳器在識海中問夢白,「以火兒這速度,肯定是沒問題的了,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你說,火兒這麼高大,康寧小姐騎在它背上要怎麼戰鬥?」
陳器估算了一下距離,驚道:「起碼得要三米多的長槍,她才能在火兒背上攻擊到人啊!」
「土鱉!」夢白毫不留情的鄙夷道:「你讓我想起一個冷笑話。一對老農民在討論一位公爵每天吃什麼,老婦人說公爵大人一定天天吃白面饅頭,老頭子就說公爵大人一定用金鋤頭種地。」
「靠,你鄙視我就鄙視我,舉這個例子就有些過分了啊!」陳器不滿的抗議,然後又轉成個諂媚的笑臉,「夢哥,到底咋回事,說說唄!」
一聲「夢哥」叫的夢白極為受用,直接就將一段畫面傳遞到陳器的腦海當中。
畫面里是這頭裂天踏火駒的視角,在它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獸潮,視線所及之地,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凶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長了八隻腳甚至是九個腦袋的……
這其中,一階二階凶獸只是炮灰,三階四階的只是兵將,還有那跟在後面的比小山還要高的凶獸,光是一隻眼睛就足有燈籠那麼大!
漫天都是七彩繽紛的元素攻擊,風雷火電一樣不缺。
那沖天的殺氣和戰意,說句丟人的話,陳器明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過去」,但依然嚇的有些腿軟。
但是裂天踏火駒卻是毫不膽怯的沖了上去,眼看著就要與那些凶獸們相遇,陳器已經沒出息的努力將身子後仰——雖然他也知道這種做法毫無意義。
就在這時,一聲嬌叱在裂天踏火駒的背上,如春雷般綻放。
一道沖天的戰意在踏火駒的背上升起,然後陳器就看到,一道長約數十米的巨大槍影,在踏火駒的背上出現!
那槍影左突右殺,變化莫測而且威力無窮。
一槍橫掃過去,便是數十隻低階凶獸在槍影下化成了肉泥,一槍朝前刺出,面前更是直接被殺出了一條血肉通道!
陳器看的是心神蕩漾,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夢白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的無知。
精神力外放!
這種戰鬥的本質依然是精神力外放,但是卻是比騎士級強者的「戰魂附體」還要恐怖的外放方式!
精神凝結為實質,仿佛是一個巨人在舞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便是數十上百米的殺傷範圍!
普通的血肉之軀,在這種磅礴的精神力殺傷之下,就好像是螳臂當車!
這一段戰鬥的畫面很短,但是卻給陳器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雖然在民間流傳的許多快本、傳說當中,無數次的提到了「某位強者虎軀一震,身形暴漲,化作十丈巨人」這般的說法,但那時陳器只是當做笑話來聽,卻沒想到,那「十丈巨人」並不是真的身形變大,而是他的精神與殺意被釋放出來,頭頂天,腳踏地,化作了精神的「巨人」!
而一想到剛才那一幕,竟然是那個看起來並不比自己大上幾歲的那個少女做到的,陳器心中忍不住一陣長吁短嘆。
保康侯爵府第一順位繼承人,果然名不虛傳!
他苦澀的問夢白:「想做到這一步,需要什麼程度?脫胎境統領?超凡境宗師?!」
「宗師!」夢白肯定的道:「脫胎只是脫去凡胎,還做不到這樣的程度,你沒猜錯,那個女孩是一位超凡境的宗師。」
「靠!」陳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看起來不比我大幾歲啊!今年也就是二十歲出頭吧?!二十歲出頭的宗師?!這也太誇張了吧?!」
「有什麼誇張的。」夢白鄙夷的道:「人家的天資比起你只強不弱,從小到大又有那麼多的資源堆砌,更不要說人家出生於堂堂侯府,許多在你看來的奇遇,其實對於人家只是普通的生活罷了。二十歲出頭的宗師又如何?這還只是侯爵之女,你可別忘了,侯爵之上還有公爵……」
「靠!」陳器罵了一句。
「覺得不公平?」
「是有點。」
「那你覺得你得到了幻夢令,對別人公平嗎?」
「你不用擠兌我,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陳器想了想,罵道:「我就是特麼的有些鬱悶,你讓我矯情一下,就一下,一會就好了。」
一會以後,陳器晃了晃腦袋,道:「走吧!」
「想通了?」
「想通了又如何?想不通又如何?」陳器自嘲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既然沒那個能力去改變,那麼就只能努力自己去適應。宗師而已,總有一天,我也能達到!」
夢白讚賞的點點頭,「有志氣就好,我看好你哦。」
「滾蛋!」陳器笑罵一句,在火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火兒發出一聲不爽的長嘶,再次加快了速度,而且故意左邊晃一下右邊晃一下的,差點把坐在它身上的陳器給晃的「暈馬」。
裂天踏火駒的速度果然不是吹的,之前陳器從新康城到阿卡利亞湖的入山口,騎著角馬花上了足足五六個小時,但是現在火兒卻只要半個小時不到就趕到了——雖然下場是陳器一下馬就吐的唏哩嘩啦的。
又是一個小時以後,火兒帶著陳器來到了阿卡利亞湖的湖邊。
這是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湖,如果不是風平浪靜,以及湖水甘甜可口,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大海一般,因為站在湖邊眺望遠方,根本就看不到這個湖的邊際。
這裡的湖水清澈見底,不時的就能夠看到一條肥碩的大魚在那裡游來游去。
湖邊原本有許多正在喝水的凶獸,三五階的一點都不少見,但是火兒一聲長嘶以後,這些凶獸全部都夾著尾巴逃跑了。
不愧是九階異獸,雖然年紀還小,實力沒有能夠達到巔峰,但是高階凶獸源於血脈當中的威懾已經顯露無疑。
這一聲大喝,直接就把那些低級的凶獸給嚇的屁滾尿流。
火兒得意的甩了甩尾巴,來到湖邊大口大口的喝水。
這一路上陳器也被它給顛的夠嗆,下來以後狠狠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苦笑道:「火兒,火大爺,您老人家這次玩的可開心啊?接下來能不能不要這麼賭氣了?」
火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喝水。
哎,就這麼被一頭畜生給鄙視了,要不是打不夠它,陳器還真想給它點顏色瞧瞧!
火大爺喝了一會水,「噦噦」的叫了兩聲,不斷抖動著身子,脖子往後擰著,看來是餓了,想吃後面背包裡帶的食物,那一絲很明顯,是讓陳器伺候它吃東西。
陳器得罪不起這位大爺,只好給它將保康侯爵府準備好的食物取出來。
這位大爺的伙食可真是不錯,三成熟的羊心、牛肝,而且都是凶獸身上的食材,火大爺一口一個,偶爾再就上兩口鮮嫩的青草,再來一口鮮嫩的小肉排,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陳器見它吃的香,加上剛才他又把之前午飯全給吐了出去,鬱悶之下,也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肉乾,狠狠的啃上了一口。
陳器的肉乾是如意鍋的傑作,無論是口味、營養都遠勝於世間的那些大廚,便是保康侯爵府的廚子也不能與之相比。
原本陳器擔心如意鍋加工出來的料理味道太香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注意,所以他專門讓如意鍋把這肉乾做的普通一點,氣味也不要那麼的濃郁。
一般人是肯定聞不出來的,但裂天踏火駒可不是人,作為凶獸,這傢伙的鼻子可是超靈的。
陳器正吃著肉排呢,就看到一個大腦袋突然伸了過來,鼻頭不斷的聳動嗅來嗅去,大眼睛裡充滿了渴望,眼巴巴的看著他。
「啊哈!」
陳器笑了,抖了抖手裡的肉乾,火兒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肉乾,一刻都沒有讓其離開視線。
「嘿嘿嘿……」
陳器拿著肉乾,對著火兒發出一陣陰笑:「我們現在可以討論一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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