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長庚一聽顏棋的話,頓時就大吃了一驚。
我們馬上就意識到,樊姨絕對不是普通的病了,而是惹上髒東西了。
我把顏棋拉到旁邊,低聲問:「你看清楚了嗎?有兩個人在她肚子裡?」
顏棋使勁點了點頭。
我沉默了一會,對李長庚說:「你看到了嗎?」
李長庚苦笑了一聲:「我的眼睛又不是透視儀,樊姨肚子裡有什麼我哪看得到?」
我有點納悶的說:「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為什麼偏偏只有顏棋能看到?她是不是看錯了?」
我這麼說,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的。希望樊姨只是普通的生病,去醫院看看就會好起來。但是李長庚的一句話打消了我的幻想。
他對我說:「這很簡單,因為顏棋是招娣。這兩個孩子是她招來的,她和這對雙胞胎之間,冥冥之中,自有聯繫。」
姨夫一直在旁邊聽我們談話,他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也明白了一部分,就拽住我問:「她是不是惹上鬼了?」
我安慰姨夫說:「你不用著急,是人的病,我們出錢給她治好。是鬼鬧得,我們負責把鬼抓了。你給我們三天時間。」
姨夫扭頭看了看瘦的皮包著骨頭的樊姨,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三天時間。」
我和李長庚走到樊姨床邊,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她至少還可以撐七天。
七天時間,足夠我們救人了。
我們倆到廚房弄了點吃的,先填飽了肚子。樊姨病倒了,我們的伙食質量也直線下降,已經從大魚大肉,降格為開水饅頭了。
吃飽了東西之後,我問李長庚:「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李長庚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疊紙錢,說道:「計劃麼……先找到那兩個雙胞胎吧。既然這病是由雙胞胎引起的,那就從源頭上解決掉。」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聽人說,女人肚子裡的胎兒,直到臨產的時候才有魂魄,是不是這樣?」
李長庚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咱們離開孤孤馬鎮才一個月,樊姨肚子裡的孩子應該還沒有魂魄吧?」
李長庚笑嘻嘻的說:「小風,這你就不懂了吧?樊姨要是懷孕了,能告訴你嗎?我猜咱們離開之前她就懷上了。只不過那時候肚子還沒有隆起,你我都不知道而已。我猜那胎兒怎麼也得三四個月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裡面也沒有魂魄吧?」
李長庚嗯了一聲:「確實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早就發現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既然魂魄還沒有進入樊姨的肚子裡面,那他們打架,關樊姨什麼事?」
李長庚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說道:「本來呢,是不關樊姨的事。直到臨盆的那一刻,魂魄進入她的肚子,他們母子之間才會產生聯繫。但是什麼都有特殊。通過招弟的方法獲得兒子。他們的聯繫早就產生了。所以,自從樊姨懷孕之後,那兩個魂魄的一舉一動,都會對樊姨造成影響。」
我站起身來,說道:「咱們得把那兩個魂魄找到。」
我把顏棋叫過來,柔聲問道:「樊姨肚子裡的壞人是什麼模樣的?」
顏棋瞪大了眼睛,問道:「哥哥,你們要去打壞人嗎?」
我和李長庚點了點頭。
顏棋頓時歡呼雀躍起來了。
她想了想,說道:「他們披散著頭髮。一個鼻子很大,一個眼睛很大。有一個臉上帶著疤。」
實話實說,顏棋說的特徵算是明顯了。可是鼻子很大的人太多了,眼睛大的人更是滿街都是。臉上帶疤的要少一點,可是我們總不能把所有臉上帶疤的都找出來吧?
李長庚撓了撓頭,拿出來一張紙,一支筆,對顏棋說道:「來來來,你描述的詳細一點,我給你畫出來怎麼樣?」
於是顏棋不凡其煩的描述。對方的額頭是什麼樣的,對方的下巴是什麼樣的。而李長庚筆走龍蛇,極有自信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片刻之後,他把筆放下了,說道:「我把這人的畫像畫出來了。」
我結果那張紙看了一眼,差點笑噴了。李長庚的畫工實在是不敢恭維啊,而且也實在太誇張了點。顏棋只是說鼻子有點大,他乾脆給畫成了匹諾曹。
我把那張紙片扔給李長庚,說道:「你別開玩笑了,照著你這張畫像,咱們肯定找不到人。」
我拿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李長庚好奇的問我:「你在給誰打電話?」
我說:「周牧臣。」
李長庚好奇的問:「你知道他電話?」
我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我正在問。」
李長庚說:「你不用費勁了,像他們這種領導,私人電話是不會告訴你的。」
這時候,電話已經通了。裡面有個女警說:「你好,這裡是舊城公安局。」
我乾咳了一聲,說道:「我要報警。」
女警嗯了一聲:「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我說:「周牧臣的兒子在我手上。五分鐘內,我要他一百萬贖金。拿不到錢,我就直接撕票,對了,我叫顏風。」
然後我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我看見李長庚正急得抓耳撓腮:「小風啊,你是不是太蠢了?周牧臣的兒子,只值一百萬嗎?你這贖金要低了,回頭咱們倆分成,一人才五十萬,這夠幹什麼的?還有啊,你給的時間太短了。一百萬啊,這能在五分鐘內準備好嗎?更重要的是,你還自稱是顏風,生怕警察抓你不夠快嗎?我事先聲明,我可沒有參與你的事,回頭你進了局子裡,別把我供出來。」
我無奈的看著李長庚:「李大師,你要不要這麼入戲啊?我又沒有真的綁架周牧臣的兒子。不還是為了讓他聯繫我嗎?」
李長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坐回到椅子上,有點失望的說:「這樣啊。可惜,五十萬沒了。」
不到三分鐘,我的手機響了。裡面傳來周牧臣的笑聲,笑得有點尷尬:「顏風小弟,你就算要找我,也不用跟我開這種玩笑嘛。把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心裡暗暗感嘆:一把手的兒子就是不一般啊。只用了三分鐘,就確定了人沒事。
我笑了笑,說道:「周書記,您老人家日理萬機啊。不用這種辦法,怎麼騙得你給我打電話?好了,我不耽誤你時間了,我聽說警察辦案的時候,有人會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人像,而且畫的還很準確?」
周牧臣嗯了一聲,問我:「你需要?」
我說道:「很需要。如果能派一個過來就更好了。」
周牧臣問我:「你在哪?」
我說:「孤馬鎮,樊姨紙紮店。」
周牧臣笑了笑,說道:「好,半小時之後到。還有別的事要我幫你嗎?」
我笑著說沒了。和他稍微寒暄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我們幾個在紙紮店等了一會,也就二十來分鐘左右,有一輛警車呼嘯著來了。
從縣城到孤馬鎮,只用了二十分鐘,可見這車速有多快。這也就是一輛警車,如果是普通車,怕是被交警罰了幾十遍了。
車門打開,從裡面跳下來一個小警察。見了我就敬了一禮,說道:「首長好。」
我頓時受寵若驚。
這是一個剛剛來實習的小警察,一股子積極向上的勁頭,見誰都是領導,任何一個任務都當成機遇。
我把他請到紙紮店裡面,讓顏棋口述,由他畫圖。
小警察畫圖用的不是紙筆,而是筆記本電腦。一邊畫,一邊讓顏棋觀察,眼睛是大了還是小了,鼻樑是高了還是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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