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意外
當抹谷的援兵在行進中意外遭受伏擊,死傷慘重而停下,開始原地固守待援後,本來因為失去了基層軍官和最高指揮,一直亂鬨鬨先頭部隊就徹底亂了,沒了炮火的支援,現在連援軍也停在路上,緊急提拔的前線指揮根本彈壓不住,只能同意部隊後撤,儘早與援兵匯合。
不出意外的受到了介沙城裡的追擊,而一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武裝截斷了先頭部隊的退路,當撤退車隊的前幾輛卡車在山谷中被炸毀而攔住所有人的生路時。
面臨背後的追兵和兩側山頭的伏擊,這支隊伍不出意外的崩了,三千多人的隊伍,接近兩千人被俘,逃脫的也就幾百人。
「這仗已經十拿九穩,搞不好,後面的敵人都來不了介沙,你倆真的還要留下?」
朱雪峰準備走了,可林娜和夏雨虹卻想繼續留下,完成她們的設想。
「嗯,我倆想再待一個月,幫著看看小學和夜校,還想看看養殖場,現在農場那邊養了不少雞、豬、牛,聽說有些問題,老是患病,我們想了解一下,回去找人問問有啥法子沒有。」
不斷擴大的農場,為了解決耕地問題,四處尋覓耕牛,倒也建立了養牛場,可不知道為什麼,散養著沒事的耕牛,集中圈養就頻繁出現病患,養雞場和養豬場也一樣,不時出現意外病患,剛治好一種,另一種病患又悄然而至,當地人和農場這邊都一愁莫展。
「其實我爸在農學院就有朋友,我們想著收集一下這些病歷和信息,去質詢一下,應該有辦法解決。」
林娜提出了她的建議,夏雨虹表示堅決贊成,這些問題不解決,養殖場根本辦不下去。
「這邊氣溫偏高,他們也沒經驗,也找不到辦法,甚至有些人都沒意識到是集中養殖帶來的變化導致的,我覺得林姐的法子不錯,這邊也得提起注意。」
朱雪峰對兩人工作的細緻表示讚揚,這種事,不深入基層是不可能了解到的,大熱天的進養殖場,真是難為她倆了,自己都沒去看過。
「耕地的事情,你們處理的怎麼樣,有啥阻力沒有?」
「還好吧,我們也就跑了兩個鎮子,這邊以前自耕農比較少,農業生產工具比較匱乏,尤其是耕牛,這次大家對小集團共同勞動,生產工具公用比較贊成,都認為能有效提高工具使用率,當然,還是有一些願意以家庭為單位,採用租借農場的耕牛和拖拉機的。」
「那就這樣吧,只要能提高生產效率,保證耕地能按時耕種和收穫,他們願意用什麼方式都行,耕地既然租給他們就讓他們自己做主,咱們儘可能少做干預,但是有一點,土地是租用自治區的,這點不能含糊,所有人只有使用的權利,不能買賣,只能退租。」
小農經濟有它自己的特點,朱雪峰不想干預太多,有了集體農場,糧食已經不是問題,小農經濟只是為了豐富和進一步搞活內部經濟循環,安定人心。
「首長,楊氏族長來了,正在外面求見!」夏功在門口小聲的提醒。
「趕快先請到外書房,我這就過去。」雖然不知道老族長找自己有啥事,但必須得見的。
外面的夏功才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聽門外一陣腳步聲響,應該是楊老族長直接進來了,朱雪峰挺意外,老族長一項嚴守禮儀,這次似乎有些魯莽,連忙起身,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門外夏功在小聲阻擋然後一聲嘆息,接著就響起楊氏族長的哭求。
「殿下恕罪,遺臣之後懇求殿下,為我南明一脈做主。」
朱雪峰是真不知道出了啥事,也不知道老族長這是為了啥,楊氏一族打自治區開始建立,就一直盡心盡力的輔佐,別的不說,就是現在不少的工廠,負責技術和指導的很多都是楊氏族人,沒辦法,這邊文化程度太低,能認識字的都不多,沒有楊氏的讀書人,好多機械都用不起來,這也是林娜和夏雨虹下一步準備考察教育的原因之一。
朱雪峰只能打開門。「楊老,請進來說話,有什麼大事驚動您?」
楊氏族長進門就跪倒,頭磕得咚咚響,朱雪峰大吃一驚,趕緊上前一步扶起,但族長額頭已經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還滲出血跡,卻不願起身。
「您有啥事,請說,不可如此,朱某必然還您一個公道。」
看楊氏族長兩眼通紅,朱雪峰連忙示意兩人,兩女趕緊幫著扶起,楊氏族長對兩女倒也沒有抗拒,隨之起身,夏雨虹拿來椅子,楊氏族長推辭了一下,還是聽勸,總算安頓下來,林娜遞上茶,兩人就要避嫌,沒想到楊氏族長出言攔下。
「事關我南明一脈千古慘事,兩位既然是殿下知己,不妨留下,且聽遺臣之後一言。」
「殿下,聽聞這次來犯總指揮叫班提,我請求殿下誅殺此僚!為我南明一脈最後一位皇后復仇。」
「此話怎講?」王皇后都走了幾百年了,和這個班提有啥關係?
「殿下請聽我言…」
原來南明永曆帝王皇后,王氏,蘇州人,其父王略曾任廣東知府。自幼她接受了女德教育,性情慈惠,通識大體,是最後一位漢族皇后,國破家亡時,為保氣節,她選擇了扼喉自盡,悲壯殉國,彰顯了漢人女子的烈女本色。
王皇后在南明深得愛戴,最後卻死在這邊,當時這邊發生政變,蠻白篡位,計誘逃難於此的南明一脈,假意請兩位大臣等四十二人過江盟誓,同飲咒水,暗中派兵將他們全部殺死,這就是歷史上的「咒水之禍」。
咒水之難,侍從近衛幾乎被殺盡,跟隨的大臣、宮女、太監等上百人,紛紛懸樹自盡,死者「累累如瓜果」,蠻白還將永曆帝及王皇后一行送往滇城,王皇后不甘受辱,自盡身亡。
而這位班提就是其後人,楊家當年因故未跟上大部隊,倒是僥倖走脫,幾百年來,前仆後繼的刺殺蠻白一族,失敗十多次,付出了上百人的生命,也多次受到迫害,不得已才逃回北邊定居,可謂仇深似海。
楊氏族長聲聲淚下,字字喋血,三人都感同身受,既感概不屈的亡魂,又痛恨蠻白的狠毒,能將宗主國的最後血脈送與清庭示好,導致南明的最後一絲血脈泯滅。
「族長請起,既然是家仇國恨,不共戴天,我這就安排,拿他祭天!」
…
朱雪峰這次不聽勸阻,執意親自帶隊,白師兄和燕子隨行,精銳突擊隊全部出動,沒有任何意外,正躲在抹谷的總指揮班提在城中被狙擊槍一槍爆頭。
來犯的隊伍徹底亂了,果明擁有強大的「斬首」能力,讓所有高級軍官紛紛自危,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帶著總指揮班提的屍體連夜撤退到滿得樂,一場聲勢浩大的剿匪,意外的終止。
陪同楊氏族長在楊氏宗祠進行了聲勢浩大的祭奠儀式後朱雪峰飄然離去。
朱雪峰臨行的一番話,讓林娜和夏雨虹沉思良久,直到送那死鬼離開自治區後,兩人還在底下嘀咕。
「他到底想幹什麼?現在已經成了事實上的武裝割據,可他好像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別想了,下次再找他問,幾年前我就覺得越來越跟不上他的思路,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咱們就按商量好的,先踏踏實實做點實事,不管怎麼說,對自治區有利的事,他肯定是樂意的,香江那邊咱們現在也幫不上忙,這地方可沒有咱們家的人,咱們得幫他好好經營,不能讓倩倩比下去。」
「嗯,明天咱們先去找馮秋梅,看看能不能先把婦女工作抓起來,這邊的婦女、孩子真是苦,那些頭人真是可恨,可惜現在不讓動手收拾他們。」
「他這是為了穩定,對命案以外的犯罪,過往的都既往不咎,你看吧,按我的了解,這些人最好現在別犯事,要真犯了,他肯定不留情面,直接借題發揮…。」
離開自治區返回京城的朱雪峰,不知道兩個女人在後面編排自己,而是一回到軋鋼廠實習就被叫到了新書記的辦公室。
劉書記在部里待的時間很長,這次陳書記高升,他總算有機會下到一線任一把手,必須做出點成績,才能對得起組織和領導的培養與信任,這段日子,算是慢慢掌握了不少資源,可是軋鋼廠最出成績的項目,暫時還未能插上手,沒辦法,生產管理分管的權利在楊廠長那。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朱雪峰這個小青年在這個項目中的重要作用,在大家的口中,這個未畢業的大學生直接參與了所有過程,很多難關都是在他的指導下得到突破,也就是說,沒有這個大學生的支持,楊廠長的這個項目,絕對走不到這一步。
這個小青年應該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朱雪峰的事跡在部里幾位高層領導中不算什麼秘密,可惜新來的劉書記接觸不到這個層次,這才有了這次的親密談話。
一番沒什麼油水的噓寒問暖之後,劉書記總算換了個話題。
「小朱同志,我呢,也來了也快兩個月,你的事跡,我在軋鋼廠也聽到了很多,你父親是個好同志,好樣的,你也為廠子和國家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朱雪峰被剛才的噓寒問暖弄得很疑惑,想不透領導的意圖,這會卻是很無奈,領導只要這樣說話,鐵定的還有轉折,自打這位書記來後,他一次都未拜訪,第一次見面,就是這麼個場景,看來來者不善。
「這些都是應該的,您有什麼指示就說吧。」
劉書記有些意外,一個小青年,直接叫破自己的話術,但事已至此,該說還是要說的。
原來新書記知道了小車隊居然有一輛吉普指明了朱雪峰專用,這讓他很不痛快,新來的其它領導都紛紛繼承了前任的小車配置,只有他沒有,打聽了一下,前任居然把吉普安在了這個小青年頭上,這讓他很窩火,貢獻再大,也不是軋鋼廠職工,憑什麼占據一把手的座駕。
「小朱同志,就是這麼回事,底下職工反應,你不是軋鋼廠職工,占用軋鋼廠的吉普,這是占公家便宜,占國家便宜,這樣對你的影響不好,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朱雪峰無所謂,本來只是借用一次,結果兩位領導一再堅持,自己也不好意思推辭,最後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也非他所願,雖然有這玩意,真有事方便點,但不是離不了,索性爽快掏出鑰匙。
「車在車隊,鑰匙我這有一把,您說的很對,占公家便宜不好,謝謝您提醒,我這就交給您。」
誰知道劉書記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收下鑰匙。
「小同志很有覺悟嘛,能明辨是非,這樣吧,你把鑰匙送到小車班,再寫一份申明,發個通告,說明自己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接受廣大工人階級的批評,這樣也能挽回不少影響對吧。」
看著劉書記一張笑臉,全是一副為你打算的神情,朱雪峰哪能不明白他是不想落下個不好的名聲,陳書記前腳才走,他就否定了陳書記的決策,人家畢竟還是部里的領導。
「書記,按說,您這提議很好,可是,一來軋鋼廠當時讓我用車,是小範圍事件,沒多少人知道,也沒發通知,我這申明一公開,知道的人更多,影響更不好,二來,我又不是軋鋼廠職工,隨隨便便在廠子裡發通告,怎麼說也不合適,咱們還是低調處理吧,這鑰匙我留下了,要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劉書記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沒有理會劉書記難看的臉色,朱雪峰扭身出了門,看來自己與軋鋼廠的蜜月期結束了。
經過楊廠長辦公室時,感應了一下,老楊不在,也挺好,老楊要是問起來,估計兩位領導會產生矛盾,朱雪峰決定,這事誰也不說,就爛在肚子裡。
可事情並不像朱雪峰想的那樣,剛從基層談心回來的楊廠長,正心情愉快的回到辦公室,才坐下劉書記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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